隨着白,藍,黃三色光芒逐漸黯淡,一抹青光直衝雲霄,耀眼奪目。
先前還只是覆蓋了張峰上半身,在他極限催動,不計後果之下,猛地淹沒了他全身,整個人都如同置身於青色的海洋之中,汪洋肆意,兇猛異常。
那一根根差點爆裂的青筋血管,也在這一刻被壓了下去,水面上空漸漸歸於平靜。
冰涼的微風徐徐吹過,一片片枯葉從他身邊緩緩落下,漂浮水面。
周圍也像是陷入了無盡的蕭條冷清之中,一縷縷青色光芒,慢慢消散,再次隱入身體。
崔正清戲虐道:“可惜啊,衝關失敗了麼?真是令人失望啊。”
說完,便不在去管張峰,大嘴一張,吸力再次涌現,小金和小萌身體不受控制的逐漸變小,朝着他的嘴裡飛去。
眼看他倆就要成爲肚中食物,不遠處猛地響起一聲驚天炸響。
轟!
只見剛剛陷入沉寂的張峰恍如野獸一般低吼着,身上真元激盪,炸起腳下水花十丈高。
隱沒的青光再一次從他身體爆發,在一滴滴晶瑩的水花恍如雨幕下,如煙花般絢爛奪目。
先前這些還無法控制的光芒,此刻彷彿和他的身體融爲了一體,就連一雙深眸也變成了青色。
八門煉體術第四門傷門,在他破釜沉舟,不計後果的勇氣下,終於突破,完全打開。
萬籟俱靜,天下皆傷!
整個身體也在經受着青芒的洗禮,宛如玄鐵金剛,無物可擋。
與此同時,原本還身處在金丹中期的張峰,在八門煉體術強大的撕扯之下,修爲仿似水到渠成一般,突破到了金丹後期的境界,令人膽寒。
境界和肉身雙雙突破,強化的肉身和暴漲的修爲,讓張峰猶如涅盤重生,攜帶者孤傲而不可一世的力量,重新降臨這個世間。
不遠處的崔正清看到這一幕,感受到着一股駭然的氣息,古井無波的面容終於出現了一絲謹慎,立即加快了速度,吞噬小金小萌。
砰!砰!
張峰卻沒有在給他機會,手持寒霜劍奪命而來,磅礴的氣勢帶着身下的水面一路炸起幾十米高的水花。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崔正清面前,虛空一斬,一道道劍芒破空而來。
崔正清冷哼一聲,不爲所動,凝聚真元擡手將其打落,繼續吸食。
寒霜劍寒氣大漲,將腳下的水面頃刻間凝結成冰,隨着冰面裂開,一條冰龍破冰而出,張開血盆大口,趁着崔正清大意之際,生生吞入口中。
張峰連忙將小金和小萌帶到了玄禪趴着的那塊巨石上。
天空中冰龍直衝九霄,發出陣陣怒吼,張峰心知這只是暫時困住崔正清,轉頭對玄禪道:“你還能戰鬥麼?”
玄禪手握着五色禪杖,勉力站起來,咬牙道:“聽你吩咐。”
張峰看着天空中隱隱有些開裂的冰龍,對小金小萌和玄禪道:“你們攔住鶴承運,別讓他祭煉旱魃,我去擋住崔正清,你們有機會就帶着旱魃離開這裡!”
即便是突破到了傷門,境界也提升了到了金丹後期,對付一個返虛初期的修士,他仍舊有些乏力,只是沒有最初那般毫無還手之力。
以他現在的狀況,最多也只是一個三七開,張峰三,崔正清七。
小金道:“好,那一會兒你給我揍死那老雜毛。”
剛一分工完,天空忽然炸起無數冰花,猶如冰雹一樣一塊塊的落下來,崔正清負手而立,懸浮半空,花白的頭髮顯得有些凌亂,眉宇間閃爍着恐怖的怒意,猶如死神一般凝視着下方。
“和你們鬧夠了,也該結束了。”
“走!”張峰大喝一聲,提着寒霜劍衝了上去。
玄禪,小金和小萌也迅速朝着即將形成的旱魃而去,鶴承運轉真元,加入戰局。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已經達到了返虛期的崔正清都遠遠的高出張峰一個檔次,張峰將電光神行步施展到了極致,才勉強跟上對方的腳步,憑藉着身體的強悍程度,硬生生地和崔正清硬憾着。
拳拳到肉之下,崔正清就像是打在了銅牆鐵壁上一樣,發出砰砰響聲。
見一個金丹後期的張峰竟然能夠憑藉這體術強行和自己五五開,心中貪婪之心更盛,一股股霸道的力量傾瀉而下。
兩邊都打得難解難分,生死搏命,一直從白天打到了黑夜都沒有分出勝負。
張峰無法穩穩壓制崔正清,而崔正清也無法將其斬殺,就這樣一直耗着,激盪的真元將周圍的山勢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片泥土傾斜而下,一塊塊巨石轟然滾落,竟然將先前震碎的大山缺口,再次填平。
原本一片平原的村子,在洶涌河水的灌溉下,形成了一個小湖。
只有那一具具浮起的屍體,漂流的座椅傢俱,證明着這裡曾經是一個村子。
就在兩方都在全力酣戰着的時候,卻渾然沒有注意到,那具先前就吸食過村民鮮血的女屍,竟然無聲無息的懸浮在半空中,而在她的身邊,寧逸一直抱着她的的脖子,眼中滿是痛苦和不捨。
夜色中,烏雲散盡,一縷縷皎潔的月光灑下道道銀光,落到女屍身體上的時候,猶如披上了一層美麗的白紗,朦朧中恍如仙子。
而在那天空中早已匯聚的怨氣,此刻也在瘋狂的朝着女屍的身體而去,整個大山裡,泛起了一股股滲人的寒氣。
眼看旱魃形成就在眼前,崔正清怎肯讓他破壞,飛身攔在張峰面前,對鶴承運道:“快上屍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