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恭候。”蒼清真人淡淡道。
張峰嘴角揚起一絲殘忍,我師父放過你們了,我可沒說過。
兒蒼清真人目送着狄樺三人怒氣衝衝衝的離開天華山,又將目光掃向各大仙門長老。
夔牛族與我望月仙門不死不休,諸君可還滿意否?
當然,這話他也只是在心裡說說。
各大仙門長老也覺得不太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裡,打了聲招呼後,就迅速帶着門下弟子離開了天華山。
而太清仙門,冰雲仙宗而蓬萊仙宗因爲張峰的關係,則紛紛表示若是望月仙門有難,他們必定會出手幫忙,讓蒼清真人不用擔心。
夔牛族雖然底蘊強大,堪比仙門,但以一敵四,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
飛廉族則是在狄樺離開的時候就走了。
傍晚時分,月上柳梢,天華山上,各大仙門離去,短暫的喧囂過後,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嚴茂華因爲這次打擊,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煉之中,閉關去了。
蒼清真人處理好手上的事情之後,就準備找張峰,讓他去繼承望月仙門仙緣古洞的傳承,結果去落雁峰後,張峰已經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問了劍塵,摩雲,甚至是燕九,都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這混球,又幹什麼去了。”
沉思間,猛地打了個激靈,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旋即又搖了搖頭,應該不太可能。
……
在一片廣袤的平原之上,狄樺帶着夔牛族的另外長老,氣沖沖地朝着東海流波山的方向飛去。
狄樺渾身殺氣騰騰,一直陰沉着一張臉,一聲不吭。
原本以爲犧牲四名族人,能夠讓望月仙門服軟,交出體術,沒想到對方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將他自以爲還不錯的計劃,完全打亂。
還有張峰那囂張的樣子,直到現在都在浮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被一個金丹期的小輩如此嘲諷,侮辱,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恥辱,咬牙切齒道:“臭小子,總有一天我會將他碎屍萬段。”
旁邊一名長老道:“這望月仙門太囂張了,我們回去就稟告族長,帶領族人一起踏平他們。”
“不錯,如今我夔牛族既然出世,絕對不能被他望月仙門壓了風頭,必須要弄死他們。”
“還有那個名叫張峰的,一個金丹期的螻蟻,竟然敢這麼對我們說話,必須將他挫骨揚灰,方能解恨!”
呯!
正在趕路的三人,像是撞到了牆上一樣,瞬間給彈了回來。
“這裡有結界,小心。”狄樺眉頭一凝,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其餘兩人頓時如臨大敵。
“沒想到我在三位長老心中,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分量,真是受寵若驚。”張峰淡淡一笑,出現在他們的頭頂,像是用腳踩着他們一樣。
先前比武結束後不久,張峰便趁着蒼清真人忙着和各大仙門打招呼,一直瞧瞧跟在他們後面。
他答應過江玄,一定會爲他報仇。
難得跑來幾個送死的,他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安然回去。
反正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也不在乎再死幾個了。
狄樺嘴角閃過一絲殘忍:“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這裡已經不是望月仙門,沒有人能夠保你了。”
張峰居高臨下道:“那你來打我啊。”
“我來收拾你!”旁邊一名長老冷哼一聲,猛地衝天而起。
砰!
然而他纔剛衝上去,頭頂上方就像是一堵牆,硬生生將他給彈了回來,腦袋上起了一個很大的包,讓他痛不欲生。
“頭頂上怎麼可能還有結界,你做了什麼?”
狄樺面色一凝,仔細感受之下,漸漸發現了周圍竟然安靜的可怕,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死死的盯着頭頂上的張峰,沒有輕易動手。
“今天這裡,就是你們的埋骨之地。”張峰神色冰冷,口中默唸了一道口訣,原本銀光揮灑的平原,忽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在看四周,全是一頓頓古樸厚重的牆。
而狄樺一行人,此刻正好就在九層玲瓏陣塔的天覆陣中,道道殺機潛伏,隨時能夠讓他們痛不欲生,萬箭穿心。
“就憑一個小小的空間也想困住我?”狄樺兩眼圓睜,一拳砸向牆壁。
轟!
一股震耳欲聾的響聲震得他耳膜生疼,牆壁上一股反彈之力,硬是將他真的倒飛而去,差點趴在地上。
狄樺驚了。
再看向那牆壁,竟然沒有絲毫裂痕,頓時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
他這一拳,就算是一座山也打碎了,就算是一把極品靈器,也要打出裂痕來,然而這面牆,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一股濃濃的危機,從他內心深處涌現。
“你用什麼東西把我們困住了!”狄樺努力穩定着自己的情緒。
對於三個將死之人,張峰沒有隱藏什麼,淡淡道:“九層玲瓏陣塔,聽過麼?”
其中一名長老一聽到這個名字,回想起狄樺剛剛的攻擊,臉上浮現出一抹絕望:“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得到一件仙器,而且你一個金丹期的人類,怎麼可能讓仙器任你爲主。”
狄樺眼望四周,越是危險的地方,他反而越是冷靜,不像之前那樣狂躁,冷冷道:“你也只是把我們關注,你敢進來對我們動手麼?”
張峰淡淡一笑,不再去給他們解釋這麼多,默默運轉了天覆陣。
頓時,原本寧靜到能聽到一根針落地的空間,猛然爆發出恐怖的殺氣,就像是實質一樣,將三人折磨的不成樣子。
開始狄樺還能保持人形,浩瀚的力量,足足堅持了三天三夜,最終堅持不住之後,才化作了本體夔牛。
自從能夠化形之後,除非實在無法堅持,夔牛族一般不會現出他們的本體,因爲他們很不喜歡只有一隻腳的他們。
只覺得,只有畸形,殘廢纔是這樣。
他帶來的兩名長老,在昨天就已經堅持不住,化作夔牛,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默默地忍受着萬箭穿心之痛,在沒有任何力氣反抗。
狄樺此刻也筋疲力盡,沒有絲毫真元能夠維持人形,變回了本體。
將死之際,性格一向暴躁的狄樺,反而變得尤爲安靜,即便是面對眼前那高高在上的張峰,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言語,如同一隻暮靄沉沉的老牛,等待着主人來宰殺。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牛出現在了他面前,外形和他們的本體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四隻腳。
狄樺掙扎着讓自己站起來,奈何一隻腳的他沒了真元的支撐,想要站起來是何等困難,還沒站穩,便摔倒在了地上。
青牛沒有阻止他,就這樣默默地看着。
如此試了十幾次,狄樺僅剩的力氣也用完,倒在地上看着江玄,面容很平靜地說道:“是你這個小孽障,你還沒死?”
“所以我來報仇了來。”江玄的表情也顯得很平靜,無悲無喜。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和狄樺見面的場景,他會有多麼的憤怒,多麼的咬牙切齒。
將多年的血海深仇,全部發泄出來。
但真當見面的時候,看到狄樺最初慌亂的樣子,他忽然明白,這樣做,只會讓敵人更加藐視自己。
當年殺害江玄父母的族人,狄樺也是其中之一,甚至當初族長曾答應放過江玄,狄樺還不肯罷休,要悄悄除掉他,結果被夔牛族另外一名長老用生命攔下了狄樺,纔給江玄爭到了逃命的時間。
“我會將夔牛族,一個個全部殺光,這一切,就從你們開始。”江玄目光冷漠無情。
狄樺笑了:“就憑你?還是憑他?去吧,我期待你能實現你的諾言。”
在它看來,一個金丹期的人類,一個返虛期的在妖獸,妄想撼動堪比仙門底蘊的夔牛族,無異於一隻螞蟻對大象說,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吃掉你了。
“當初沒能殺掉你,還真是個小小的遺憾。”
“族長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災星,就是該死啊。”
江玄化身成人,本想用最原始的方式爲父母報仇,但想了想,還是用一把普通的長劍,一劍斬下了狄樺的頭顱,隨後伸手又是兩劍,斷了另外兩名長老的生機。
做完這一切,他跪在地上,朝着北方磕了一個頭,“爹孃,孩兒一定會將當年害你們的人,全部殺光。”
說完,又對張峰誠心道謝:“多謝主人成全。”
“小事兒,不過這個利息收了之後,還要找夔牛族就要在等一段時間了,畢竟天門之戰就要開始了,我也要開始準備。”
他唯一清楚的是,一旦夔牛族得知風聲,那就是望月仙門和夔牛族開戰的時候了,真正的不死不休,再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