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語侖在姬天賜的酒店住了一晚,就在他的身邊睡了一晚。這是她的第一次,如此錯綜複雜的情感,讓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愛着姬天賜還是恨着他。
她只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奪走了她幾乎所有的情感。恨也好,愛也罷,她絕不能讓這個男人離開自己,因爲他承載着自己全部的感情世界。
直到中午客房服務敲門,南宮語侖披着睡袍以女主人姿態拿着“路西法”的證件又將此房間續訂了一個月,並在門口掛上了“請勿打擾”的字牌。
她原本以選手的身份住在美泉宮酒店,與九幽劍盾的超凡住在同一層樓。現在她不打算再住回去,她要住在這裡,守着姬天賜,就像守着心愛的寶物。
夜晚,南宮烈從九幽趕到了維也納。南宮語侖與他在美泉宮花園相見。
“語侖,你的琴呢?”
南宮烈見孫女赤手而來很是奇怪,這是在賽場範圍,各個選手都是武器不離身,即使將子期琴交與長輩保管也顯得有些不妥。
“琴已與無音認主。”
“你在說什麼?我沒聽錯吧?”南宮烈無比驚訝,他又低聲說道,“子期琴不是已與姬天賜認主?我還帶着巫術娃娃,知道他沒有死,子期琴怎麼又會與他人認主?”
“爺爺,姬天賜已經是S級超凡,你那草人或許不管用了,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南宮烈一聽,覺得此話有理,他瞬間想到怨無音是伯牙直系後人,繼承那子期琴也說的過去,可這孩子畢竟只是一個凡人,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這可如何是好……”南宮烈表情凝重,思考着孫女後續的比賽該如何進行。
“爺爺,你不覺得我有變化嗎?”南宮語侖淡淡的說了一句,驚醒了沉思中的南宮烈。
南宮烈上下打量一番,孫女給他的感覺的確不一樣了,但又不能準確的說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忽然,腳下草地上長出了兩隻泥土做成的手掌,這手掌彎曲成爪,牢牢的抓住了南宮烈的雙腳。
南宮烈眉頭一皺,腳下微微用力想要震碎泥爪。可那兩隻泥爪紋絲不動,仍死死的抓着他的腳踝。不僅如此,泥爪還將他緩緩朝着地底拽去。
南宮烈擡頭看了一眼孫女,只見孫女一臉自信的看着自己的雙腳。他又認真幾分,準備掙脫泥爪,向着空中飛去。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飛,那泥爪依舊勻速的將他拉入地底,一會兒的功夫,南宮烈的小腿已經完全沒入地底。
“起!”
南宮烈大喝一聲,拼盡全身力量向上一縱。可是,下一秒他卻又跌坐在地,泥爪如同鋼鐵死死的抓着他,很快,南宮烈的下半身也都進入了地底。
南宮烈臉上終於出現了驚慌的神情,“語侖,快住手!”
南宮語侖輕柔的將右手向上一託,只見南宮烈腳下泥土翻滾,他又被推出了地面。
南宮烈重新站直身子,神色有些激動,“語侖,你何時修得瞭如此強大的土系法術?”
“爺爺,我已經確定,那塊石頭正是女媧石,那琴想必也是伏羲琴。這兩件神器絕非尋常神器,女媧石就是女媧的軀體所化,如今已和我融爲一體,而我亦擁有了遠古大神的力量。”
“此話當真!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南宮語侖面無表情,“可能和姬天賜的死有關,他死後,這兩件神器選擇了我與無音。若我所料不錯,姬天賜是昨日才死去,神器也是昨日與我、與無音融合。如今,即使是S級超凡,我也未必會放在眼中。”
南宮語侖一直強調姬天賜已死,她不想世人知道他還活着,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南宮烈呆了片刻,忽然又放聲大笑,“好!好!好!我南宮家看來又能在九幽崛起,無音素來與你關係交好,你二人定能撐起整個家族。”
他想到姬天賜能在短短一年時間裡,從一名E級超凡躍升到S級,原來這一切都是和那兩件神器有關。只可惜這小子太短命,伏羲琴、女媧石、干將莫邪如今都成了他人嫁衣。
“不!不只是九幽,我想要的是整個世界,我要世人都成服於我的腳下。”
南宮烈又是一呆,他沒料到孫女竟有如此鴻鵠大志,但眼下還是應該多關心下明日的比賽。
“語侖,明日你就要對戰克拉克,你有沒有信心?”
“一個沒有神器的A級超凡何足掛齒。”
***
第二日下午,賽場看臺有些“不瘟不火”,今日第一場比賽是美國獨立團的克拉克對陣九幽劍盾的南宮語侖。
克拉克實力中庸,看點不多。而南宮語侖第一輪比賽過後,人們都認爲九幽劍盾操之過急了一些,竟派出了這樣一位不成熟的選手。她雖有兩件神器在手,但明顯不能發揮出神器的全部實力。
這樣的兩名選手對戰,觀衆大多是九幽人和美國人,其它國家的觀衆並不多。
防護罩內,克拉克揹着一身**笑看着南宮語侖,“小姑娘,你這是要放棄比賽嗎,連神器也不帶了。”
克拉克是一名金系超凡,他身上攜帶着的子彈都是純金屬子彈,裡面並沒有**,但這種特製的子彈由他操控的話,比狙擊步槍射出的滅魂彈還要更加可怕。
“與你對戰,不值得動用神器。”
南宮語侖語氣平淡,像是陳述事實。
而克拉克聽了也並不生氣,他昨日就接到消息,南宮語侖的古琴已與九幽一名凡人小子認主,她此時最多也只剩下一件神器。
克拉克以爲南宮語侖心底肯定不好受。大家都沒料到她用的神器是“無主神器”,若早知道的話,定有不少人會打那神器的主意。
看臺上,張凡衝問向怨無音,“你爲何不將子期琴給你表姐一用?”
“我也想還於表姐,奈何此琴已進入我體內,我將他喚出也只是這般模樣。”
說完,怨無音身前亮起一把如夢似幻的古琴,琴身似由點點星光構成,而弦是七根顏色各異的光線。
怨無音撥弄其中一根弦,古樸而又優美的一道絃音響起。隨後,怨無音又示意張凡衝撫琴。
張凡衝伸手也想撥弄一根琴絃,可手到琴面之處,手掌直接穿過了琴絃,這把琴對他來說就像是光線投影,看得見卻摸不着。
隨即,他苦笑着搖了搖頭,“你這不是坑了你表姐嗎?”
怨無音神情凝重的看向場內南宮語侖,“表姐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