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怎麼溝通的?”姬天賜又問道。
“安妮醒來以後也是小心翼翼,聖教依然存在,而她依舊是聖教的頭號通緝人物。當她看到宇文執的棺材時就知道,棺材裡裝着的就是該隱口中‘偉大的人’。
據說,當年宇文執曾以自己的鮮血治癒該隱,而該隱又是世界上第一位吸血鬼,所以血族中人都算是蘊有一絲宇文執的血脈。血族的‘初擁’也是將自己的血液與他人的血液融爲一體,以‘換血’的形式轉化凡人,曼文的母親就是這樣。”
魯安想到了他的妻子。當初安妮幾乎就是吸乾曼文母親的血液,然後再讓曼文母親吸取安妮的血液,以此換血,成爲血族。
而該隱也是這樣轉換的安妮,該隱是“金字塔”頂端的吸血鬼,因此每一名吸血鬼都擁有一絲該隱的血脈,越高層的吸血鬼與該隱越‘親近’,初始能力也會越強。
魯曼文很快就想到,按理說,自己的母親應該很強纔對,爲何還會死掉。
“爸,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魯曼文情緒有些低落。
魯安聲音也顫抖起來,“孩子,你母親的事我待會會講到。我先說說安妮和宇文執。
安妮見着棺材以後,發現依靠武力根本打不開那口棺材,但她有很強的慾望想要見着棺材裡的人,她想起了該隱曾經教授過的一種獻祭儀式。她將棺材放在一個陣法中,找來十二名處女站在十二個方位,而她自己成爲‘不吉利的第十三個人’,雙手放在棺材之上。
安妮告訴我,這獻祭之法是以生命力溝通神靈,儀式剛剛成形,黑暗的教堂內血光大起,而她的靈魂進入了棺材裡面。
她說,棺材內是扭曲的黑暗,一道聲音極快的說完一段話,便把她給‘推’了出來了,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鐘。
但是,安妮從棺材中‘出來’時,發現時間已過去一個月之久,而那十二名年輕的女子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變得蒼老很多。
安妮感到自己的身體疲憊不堪,她對維多利亞完成‘初擁’之後,便再一次‘沉睡’了,而宇文執說的那段話,她又轉述給了德庫拉和維多利亞。這兩人因爲這段話而改變了歐洲超凡局勢。”
“宇文執說了些什麼?”姬天賜問道。
“他說的全是未來……”
魯曼文有些吃驚,但姬天賜能夠理解,因爲宇文執畢竟被奉爲‘先知’。
魯安接着講:“宇文執告訴安妮,歐洲內亂就要開始,暗黑勢力必將崛起。血族需要去找到兩個人:在‘第二場戰爭’打響後,前往九幽洛山找到一把琴,這把琴會讓戰爭提前結束,而暗黑勢力也將強大起來;在凡人登月之日,去九幽找一名叫‘魯安’的凡人,幫助他,告訴他一切,他會找到打開棺材的‘鑰匙’,那‘鑰匙’是一位古人,報出‘宇文執’三字,‘鑰匙’自會明白。”
姬天賜震驚的久久不能言語,窗外本已吐白的天空驟然陰鬱幾分,看來是要下雨了。
魯曼文也張大了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哪說起。她不敢相信,有人在上世紀初就預言到父親的存在,愛新覺羅·恪黃的預言是模糊的未來,而這宇文執的預言竟能如此‘清晰可見’。
魯安知道兩人會震驚,連他自己也震驚,尤其是今日見到姬天賜後。
“安妮告訴我,當初宇文執說‘第二次戰爭’是來自東方的惡魔挑起的,也只有東方的神靈才能夠戰勝惡魔。二戰之前,凡人的戰爭中都參雜着超凡的影子,希特勒當年蠱惑了許多超凡加入了他的陣營,而暗黑議會從東方找來的是‘艾倫·麥席森·圖靈’,這人的確讓戰爭提早結束了,而暗黑議會也的確強大了起來。
安妮再次沉睡後,維多利亞對外宣佈自己‘死亡’,她暗地裡將歐洲黑暗勢力整合在一起,最終成立了暗黑議會。她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軍事家,她促使了美國獨立團的形成。最初,暗黑議會與獨立團是盟友,它們共同對抗着聖教與衆神殿,二戰後,獨立團崛起,而聖教和衆神殿因戰爭而元氣大傷,後也承認暗黑議會的存在。暗黑議會成了歐洲三大超凡組織之一。
也是在那時,世界超凡組織及各國凡人代表進行多方會談,最終定下條例,超凡不得干擾凡人的世界,更不得擁有凡人的武器。
戰爭讓大家意識到,這是人類的自我滅亡,核武的出現讓超凡也感到懼怕,戰爭若持續下去,地球很快就會被毀滅,而人類並未有第二個‘家’。
各國形成了新的局面,不單是國與國之間的牽制,更是凡人與超凡之間的牽制,世界因此形成了和平局面。
美國提議,各國應該放眼宇宙,大力發展航天事業,爲人類找到‘新家’,讓人類文明更近一步。
美國和俄羅斯都開展了登月計劃,直到1969年7月21日,美國的載人航天器終於將人類的宇航員送上月球,而我的生日也正是在那天。
安妮告訴我,暗黑議會的人潛伏在九幽多年,人類登月那天,他們幾乎是在九幽各大州全力尋找叫‘魯安’的人,他們找到了很多和我同名的人,但那天出生的孩子,他們只找到了一個‘魯安’,就是我。
我的一生順風順水,曼文母親給了我很大幫助,早年因爲事業,我們沒要孩子,事業有成以後纔要了曼文。”
說到這時,魯安長長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女兒。
“孩子啊,我一直和你說你母親是生病而死,現在你已經知道這麼多,我也不能再瞞你了,你母親是因保護我而死。
當年,暗黑議會觀察着所有他們能找着的叫‘魯安’的人。
安妮沉睡近七十年後,忽然醒來,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宇文執的聲音告訴她:‘魯安’的女兒就要誕生,去幫助他。
安妮看了所有‘魯安’的資料,很快就確定要找的‘魯安’就是我。於是,她和德庫拉來到了九幽。那時九幽的超凡組織已經很強大,她們趕來的匆忙,剛進入九幽領空就被九幽之盾發現。
安妮完成‘初擁’之後,與我交談一陣便很快就離開。後來,布朗西斯告訴我,九幽之盾與安妮和德庫拉發生衝突。九幽之盾問她們的來意,她們爲了不說出我的名字而大戰了一場。
這一戰,安妮和德庫拉艱難的逃回了歐洲,兩人都又‘沉睡’至今。暗黑議會中,宇文執是先知,而安妮是‘使者’,安妮沉睡時,德庫拉便是‘使者’,他倆都沉睡後,撒旦教派的布朗西斯又成了‘使者’。
你母親成爲血族以後,的確很強大,她能夠在陽光下行走,只是她不喜陽光。歐洲那邊也給了我們不少幫助,我的公司也逐漸壯大,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我和暗黑議會一直有着秘密來往,你六歲那年,我和你母親在歐洲遊玩。不想聖教早已盯上了我們,聖教想要抓我,結果,你母親以超凡的實力阻擋了那幾名聖教中人。
後來,聖教以爲你母親是暗黑議會派來魅惑富商的血族。暗黑議會一直有很多富商爲他們提供資金,這已違反了超凡界不干擾凡人界的原則,但是,各大組織其實背地裡都這樣做,聖教只是因爲與暗黑議會積怨太深,他們見着一個‘違法’的血族就會殺一個。
我眼睜睜看着你母親在所謂的‘聖光’下化爲了灰燼……”
想起往事,魯安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哽咽道:“她死後,我更加瘋狂的去尋找‘鑰匙’,暗黑議會讓她多活了六年,這份恩情我一直記着。九幽之盾也警告過我,讓我不要和暗黑議會走的太近,說他們代表着邪惡。呵,我已經分不清對與錯,只想快些完成自己的使命,是這份使命與曼文讓我覺得自己還活着。”
魯安說完,雙眼直直的看向了姬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