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原本打算在機場買些尋常衣物,可是到了後才發現,機場的商店都未營業。候機廳等了兩個小時後,清風道長和姬天賜只好硬着頭皮穿了身道袍過安檢,安檢人員看見兩名道士,眼中一愣,隨即又拿着金屬探測儀在他們身上掃了又掃。
張英和兩名道士走在一起也是滿臉尷尬,安檢人員對她檢查的也很仔細,她心中暗自發誓,一有機會一定要給他們倆買件正常點的衣服。
張英買的是頭等艙的機票,一架普通的波音747飛機,這是最早出發到紫京的航班。飛機上乘客並不多,乘務人員看到兩名道士登機後,心中忍不住想笑,但她們看到姬天賜的長相後又挪不開目光了。
這名年輕的道士長得實在太瀟灑,比明星還要更像明星,一頭長髮顯得靈動飄逸,渾身充滿詩意。
飛機起飛了,姬天賜看向窗外,地面的建築變得越來越小。持續加速後,飛機進入平流層,人們感受不到飛機的速度,但姬天賜可以感受到,他閉上雙眼又“看見”周圍的靈氣正飛馳而過,天上的靈氣濃度比地上高很多,難怪人們有時把“仙界”也稱作“天界”,只是不知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仙界。
兩個多小時的航程,飛機抵達了九幽國首都紫京市,三人剛出站,就見一行人朝自己走來,這一行人裡有老外也有九幽國人。清風道長和姬天賜的衣着打扮很“亮眼”,走在最前面的一名老外看了眼這兩名道士,又翻了下手中的一個綠色小本子,然後就毫不猶豫的走了過來。
老外走過來先對張英打了聲招呼:“你一定是張英女士吧?我是美國大使館的副館長史密斯·威爾森。”
張英一聽,連忙伸手同對方握手。史密斯估計是在九幽國待久了,是以握手行禮而不是擁抱。
接着他把手中的綠色小本兒遞給了身邊的一名助手,助手把這小本子放進了一個檔案袋中,然後全部遞交給了張英。
張英知道里面是清風道長和姬天賜的護照和一些相關文件,她再次禮節性的感謝史密斯。
這時,史密斯身旁的一名九幽國人開口講話了。
“張女士,你可是不知道啊,史密斯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託我辦理兩張護照,沒想到我是給兩位‘高人’辦了護照啊,哈哈。”
史密斯拍拍頭,對着張英說道:“噢!忘了介紹了,這位出入境管理局的李局長,今天不是因爲他,你們的護照可是辦不下來啊。”
張英連忙又向李局長致謝。
李局長打扮中規中矩,身穿一身黑色大衣,他又開口笑問道:“兩位道長一看就是高人,只是不知這大年初一的怎麼就火急火燎的趕往美國。”
李局長這話是問向的清風道長,但不等清風道長答話,張英又趕忙說道:“一個朋友身患重病,西醫治不好她,這纔想要找中醫試試,她情況比較危急,所以才如此着急。打擾李局長休息,真是抱歉。”
李局長一聽,連忙擺手:“不打擾,不打擾,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史密斯先生都開口了,這個忙不得不幫啊。”
衆人客套一會兒,張英接到一個電話,就向大家告辭,領着清風道長和姬天賜前往公務機航站樓。
臨走的時候,斯密斯又向張英說了句:“替我向布隆伯格先生問聲好,祝願他的女兒早日康復。”
李局長和斯密斯交談幾句後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李局長本不用來這裡,他甚至只用一通電話就可以辦好護照,可是他卻接到了國安部的電話,國安部給他傳了個印有國徽的文件,安排了一件特別任務,要求他配合一名叫鼠二的人。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內,鼠二坐在駕駛座上和身後的李局長交談着。
“你是說,這兩位道長去美國是給人看病?”
“應該不會有假,我也問過史密斯,他告訴我,是美國加州州長布隆伯格找他幫忙,他們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同屆校友。據說是因爲布隆伯格的女兒患上了怪病,請了很多醫生都治不好她,這才又請了兩名道士去。”
說到這兒,李局長又忍不住笑了聲:“嗤,原來老美也迷信,而且還是個美國官員。”
鼠二不置可否,沉思一會兒又說道:“感謝李局長幫忙,現在沒什麼事了,大年初一的,擾了你和家人團聚。”
“哪裡哪裡,涉及國家安全問題怎能怠慢,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李局長就直接走下車去,他在政界混了多年,自然知道哪些問題該問,哪些問題不該問。
鼠二又打開了車上放着的一個檔案袋,裡面是公安部提供的張英的個人資料。他一路從金牛山跟蹤張英三人到了京陽,路上聯繫國安部查了下張英的行程,這才知道竟然有一架美國飛來的私人飛機登記了她們三人的乘客信息。
這一驚可不得了,他們竟是要去美國,而且那私人飛機擁有者還是美國加州州長布隆伯格。鼠二把情況報給了子鼠,子鼠又連忙調查張英在美國的經歷,後來才大致理清楚這些人物之間的聯繫。
鼠二撥通了子鼠的電話:“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跟不跟?”
電話另一頭傳來子鼠的聲音:“不用了,我已經聯繫了龍組,他們長期國外執行任務,讓他們調查更方便些。”
***
紫京市機場,公務機航站樓的候機廳內,張英三人坐在沙發上等待布隆伯格的飛機降落,剛剛接到電話,布隆伯格的飛機即將抵達紫京市機場。
這個速度大大的出乎了張英的意料,布隆伯格的飛機最多也只起飛了十二個小時,而正常的航班直飛也需要十二個小時。
張英坐在沙發上有些感慨,前一天剛從美國趕回九幽國,而現在馬上又要回美國,她原本對清風道長沒抱太大希望,準備到家鄉轉轉就回去,卻不想姬天賜實在太出人意料。
張英有些疲倦,閉上眼睛卻又陷入濃濃的思緒中。十八年過去,“故人”的容貌沒有太多變化,仍像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而自己已經快要年過半百,整日依靠着化妝品助養容顏。回想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到頭來,卻不明白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麼,而他,始終知道自己要什麼,他要一輩子守住“根”。或許,他的選擇纔是對的,平淡也是一種福分……
迷迷糊糊不知過去多久,張英的手機再次響起,她只簡單說了聲“okay”就掛掉電話。看了下時間,已快到晚上十一點,她起身帶着清風道長和姬天賜向安檢走去。
公務機航站樓的安檢很快,檢查人員只要確定乘客不是要走私物品或者炸機場就行,畢竟飛機是私人飛機,乘客願意在飛機上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張英告訴姬天賜,護照相當於在自己國外的身份證,代表着國家允許你出國,當然一些違法犯罪份子,國家也不會給他下發護照。而簽證代表着你將要去的國家是否允許讓你過去。
姬天賜不知道這些手續辦起來有多麻煩,也不知道常人都是需要幾個月才能辦下來。
他們三人乘坐了一輛商務車直接來到了一架飛機腳下。
這架飛機比之前坐的那架小了很多,但外表看起來嶄新。機身側面印有一排英文字母“Bloomberg”,這個單詞正是布隆伯格的英文名,而他的名字前面還有一個綠樹圖標,代表他的政治理念“綠色,健康,快樂,共生”。
飛機腳下站着一名上了年紀的女人和兩名乘務人員,機場的燈光明亮,姬天賜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之前視頻裡出現過的人,也是他的“姑奶奶”張明月。
張明月看向清風道長的目光中帶有一絲歉意,還不等他們打招呼,她就先開口說了一句。
“樂兒,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