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瞬間,蕭景元就出現在波濤洶涌的歸墟海面上,只不過他出現的地點,也比較偏僻,距離燕凌雲與敵人交戰之處,也有一段距離。
適時,他身體一晃,就猶如一抹輕煙,消失在雲霧之中。
頃刻之間,他就抵達了戰場,然後根本沒有二話,就果斷甩手,龍雀環猶如閃電飛出,無聲無息,朝黑袍人撞去。
巴掌大小的龍雀環,其中蘊含的威力,完全可以把一座高山,直接擊碎化成齏粉,灰飛煙滅。
要是撞中了黑袍神秘人,他肯定消受不了。
只不過,那神秘人的實力,能把燕凌雲壓在下風,自然不會很差。蕭景元幾近偷襲之舉,輕易被他發現了。
一瞬間,神秘人身體一晃,就已經飛閃百米以外,隨即回頭一瞥,一雙陰冷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狠戾的殺意。
多管閒事,死!
神秘人衣袍一翻,一溜幽光就猶如閃電,在空中一竄,忽然湮滅。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然抵達蕭景元眼前。
蕭景元驟然一驚,凝視觀望之時,勉強辨識出,那幽光是一支箭。
無弓單箭,信手一揮,比飛劍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最重要的是,箭長數寸,快要刺中蕭景元的時候,驟然爆長數尺,如同一枚小型的火箭炮,朝他心口轟擊。
要是讓飛箭,直接貫胸而過,肯定是有死無生。
“哼!”
幸好,蕭景元早有幾分防備,腳下輕輕一踩,以他身體爲中心,方圓數裡的海水,立即捲起了滔天巨浪。
在驚濤駭浪之間,疾厲的飛箭,自然帶偏了。
此時,龍雀環飛了回來,環出一層層光暈,把蕭景元層層罩住,他也隨之飛掠一閃,高聲道:“燕道友,我來助你……”
“蕭……道友!”
這個時候,燕凌雲的眼睛微閃亮光,然後沉聲道:“你要小心,這魔頭厲害,我懷疑就是他,蓄意陷害天師教與竹山教的人,挑撥兩教與東海散修之間的關係,以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麼?”
蕭景元聞聲,頓時心頭一震,又驚又疑。
就在這一瞬間,只見那個神秘人,身上散發濃烈的殺氣,緊接着空中的一片漆黑砂礫,就好像天空億萬繁星,鋪天蓋地涌來。
“小心,那是五毒追魂砂,能污法寶,壞人元神。”
燕凌雲提醒一聲,隨即指尖一動,一柄造型奇特的飛劍,就在他的身後飛騰天空,精光爆射,格外的耀眼。
那飛劍,長達四尺,劍格較長,與劍身契合,一縱一橫,猶如一個十字。
當然,最讓人過目難忘的,卻是飛劍的劍刃,紫氣升騰,直衝雲霄,一層層寶光散射,就好像日月當空,絢爛之極。
蕭景元眼尖,依稀之間還看到了,在那飛劍的劍身上,銘刻了兩個朱文篆字,十方。
劍名十方,包含了上天、下地、東、西、南、北、生門、死位、過去、未來,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內涵。
飛劍浮空,燕凌雲長嘯而起,抄起揮劍。
浮雲訣,飛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劍意才起,蕭景元彷彿看到了,天地一片迷濛,陰陽混沌未分之時,一道劍光橫掃掠過,天地初分,陰陽二氣呈現。
清氣上浮,濁氣下沉,朦朧的光亮,微微的萌發。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蕭景元的心神,頓時恍惚了一下,那絢爛的劍光,已然泯滅。但是天空之中,鋪天蓋地,籠罩四方的億萬砂礫,陡然損失了大半。
五毒追魂砂,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分量。
燕凌雲乘勝追擊,踏浪而來,整個人猶如飛仙,氣度渾然瀟灑之中,更充滿了任俠豪邁之氣。
這樣的性格,剛猛無匹,堅毅無雙,絕對不屑於耍什麼手段。遭遇到敵人了,就是一個字,削!
“蕭道友,你給我掠陣!”
燕凌雲清澈的聲音,蕩遍了這方海域:“且看我,把他擒下,追查東海血案的真相……”
“哦。”
蕭景元迷茫的點頭,他忽然有些明白,剛纔燕凌雲居於下風,只不過是表相。實際上,他根本沒認真出手。
一但認真起來,立即摧枯拉朽,打得神秘人落荒而逃……
咻!
神秘人見勢不妙,真的逃了,整個人撲通鑽到了海水之中,然後在波濤洶涌的海潮之中,流掠一絲淡淡的水痕,瞬時千里。
水遁之術,在這茫茫大海之中,也算是得天獨厚。
“追!”
見此情形,燕凌雲目光一凜,急聲道:“蕭道友,快走,千萬不要讓他逃了,不然真相不白,難以水落石出!”
說話之間,燕凌雲飛掠電去,蕭景元懵了下,也稀裡糊塗隨行跟上。
兩個人風馳電掣,駕起了浩浩長風,在浪尖之中,隨波逐流。
一層層空氣,浪花,迷霧,都在他們的速度下,破開了一個個缺口,形成了長長的尾巴……
蕭景元有些慶幸,自己閉了個關,實力突飛猛進,浩然力量在身體鼓盪,且生生不息,循環不休,這才讓他沒有掉隊。
要不然的話,估計他肯定要筋疲力盡,早早停了下來。
追逐了大個小時,看那神秘人拐彎抹角的樣子,似乎對於歸墟海域的環境,十分的熟悉。
至少,蕭景元覺得奇怪,神秘人跑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隻妖獸也沒遇上。不知道是運氣,還是由於他通曉安全路線……
“對了,我爲什麼要眼着追?我最初的目標,似乎只是幫個忙……事實上,這是自作多情,人家壓根不用幫忙……”
再說了,追兇緝逃,以他的速度,也未必派得上用場。
蕭景元胡思亂想,速度卻沒有慢下來。主要是,他有些好奇,不知道燕凌雲的說法,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說,天師教與竹山教的人,真是被人陷害,受了冤枉……
天啊,那幕後黑手,到底想幹嘛?
蕭景元隱約感覺到,自己自己陷入到了一個驚天大陰謀之中。東海無辜的百姓和修士,那是受害者。
天師教與竹山教的人馬,也是受害者。
那麼 ,誰纔是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