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結陣。”
能夠帶領數十位三聖殿的精英,執行至聖世家分派下來的秘密任務。不知名的白髮老人顯然也有着他應有的手段和應變能力,當他看到那些飛速襲來的甲蟲大軍,看到這些甲蟲驚人的飛行速度,他立刻下達了最正確的命令。
六條飛舟首尾相交,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
數十套陣旗陣盤被丟了出來,迅速佈置成了一座金湯城池般的堅固大陣。
白髮老人坐在大陣正中,身邊堆滿了極品的法石,他左手握着一面陣旗,右手握着一柄金刀,全神貫注的操控着大陣的變化。隨着數十座嵌套在一起的大陣開始運轉,四周地面都開始隱隱顫抖起來。
大地轟鳴着,四周有堅硬的石塊從地下鑽出。
這些石塊高有十幾丈,青黑色的石塊看上去格外的緻密結實。每一塊石頭上都密密麻麻的雕刻了無數的符文符籙,這些符文符籙勾勒出了抽象的地水火風等諸般自然天象的輪廓。
天空有數十團紅雲出現,這些紅雲猶如血漿泡一樣翻滾抽搐着,他們懸浮在衆人頭頂,一層疊加着一層,一重覆蓋着一重。血雲之間有無數的雷霆火光急速閃爍,散發出的恐怖威壓讓守在大陣中的衆人都一陣陣的心悸。
黑大漢已經被金色的繩索捆得結結實實,宛如死豬一樣被丟棄在了大陣中。
他呆呆的擡頭看着那一重重散發出無窮恐怖氣息的血雲,不時的搖頭低聲咒罵着。他的語速極快。語調又極其的詭異,陰雪歌他們也沒能聽清這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是看他扭曲猙獰的面孔,很顯然他對三聖殿這些高手佈下的大陣,有着格外不好的印象。
也就是大陣剛剛成形,好多變化都還沒來得及衍生的功夫,無數的黑色甲蟲‘呼呼’帶響的衝了過來。最前方的一批黑色甲蟲根本不顧前方有黑色的石塊擋路,他們猶如出膛的炮彈一樣,急速的飛行着,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撞了過來。
一道道亮光閃爍,在那些黑色的石塊上浮現了一座一座小山的虛影。
隨着這些黃澄澄的小山虛影出現。四周的空氣中一股巨大的重力憑空涌出。所有甲蟲的飛行速度都驟然變慢了許多。而那些一頭撞在小山上的甲蟲,他們撞得虛影‘咚咚’作響,他們身上光滑的甲殼瞬間扭曲碎裂,體內柔弱的肌體也隨之粉碎。噴射出了大量粘稠的五顏六色的液汁。
空氣中開始有酸澀的臭味四處瀰漫。這是甲蟲體內汁液散發出的氣味。
幾個距離大陣邊緣較近的三聖殿高手突然低下頭。他們張開嘴,不受控制的劇烈嘔吐起來。他們就好像剛剛懷孕的女人,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抽搐。腸胃中的所有一切,甚至是昨天晚上的隔夜糧都被他們吐了出來。
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人就開始噴吐黃色、綠色的膽汁。
他們吐得渾身抽搐,吐得面孔模糊,吐得渾身無力的跪倒在地。
他們只是稍微聞到了那種古怪的酸澀臭味,然後他們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的嘔吐。這種強烈的嘔吐帶給他們五臟六腑極其強烈的痛苦,他們痛得眼淚鼻涕一起噴了出來。
操控大陣的白髮老人皺了皺眉眉頭,他左手陣旗狠狠一晃,大陣中就有黑色的狂風成螺旋狀向四面八方吹拂了出去。伴隨着刺耳的風嘯聲,惡風呼嘯卷出,將所有酸澀的臭味吹得無影無蹤。
數以十萬計的甲蟲被惡風捲了一個正着,惡風翻滾纏繞,風中有無數細小的鋒芒相互撞擊摩擦,大量的甲蟲就在這一片惡風中被削成了粉碎,然後隨風飄出了老遠。
白髮老人低沉的笑了笑,然後右手金刀輕輕的揮了揮。
大陣中就有無數極細的金色光芒沖天而起,這些金光宛如無數道利刃,劈頭蓋臉的向着而四周落下。這些金光比頭髮絲還要細上千百倍,但是金光極長,隨意一道金光都長達數裡。
任何一道金光落下,都有數百隻拳頭大小的黑色甲蟲被切成兩片。
數以十萬計的金光亂雜雜的落下,每一瞬間都有數百萬的甲蟲被切開,無顏六色的漿汁四處噴灑,空氣中的酸澀味道再次變得濃烈起來。大陣中不斷有黑色的狂風噴出,這些甲蟲的屍體就在黑風中被攪成粉碎,酸澀的味道也就隨風消失不見。
但是這些黑色的甲蟲數量太多了,無數條金光亂攪了一刻鐘,絞殺的黑色甲蟲估計都已經有上億隻了,但是黑漆漆的甲蟲組成的烏雲卻絲毫不減,反而看上去更濃烈了許多。
在高空中,可以看到數百隻體積最大的甲蟲正在瘋狂的噴射蟲卵,這些蟲卵一碰到空氣,就立刻孵化出新的黑色甲蟲。而這些新生的黑色甲蟲中,平均每一百隻內就會有一隻的體積急速膨脹開,腹部也劇烈的膨脹收縮,然後就是大片的蟲卵‘嘩啦啦’的灑了下來。
大陣擊殺甲蟲的速度,甚至還比不上這些巨大甲蟲繁衍的速度。
四周的甲蟲越殺越多,漸漸地黑色甲蟲已經將這一個小小的窪地整個包圍了起來,視野所及之處,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亂飛的蟲子,耳朵裡也只能聽到蟲子翅膀拍打空氣發出的‘嗡嗡’聲。
“隨意攻擊,配合大陣,絞殺這些……牲畜。”
白髮老人原本想要催動大陣當中威力更大的攻擊禁制,但是他看了看大陣中堆積的極品法石消耗的速度,他明智的打消了這種奢侈的想法。
短短一刻鐘的攻擊,大陣已經消耗了十萬塊從元陸世界另外一面帶來的極品法石。如果他繼續催動威力更大的攻擊禁制,他身上攜帶的極品法石最多能支撐十天半個月就要耗盡。
但是根據他手上的地圖,他們這一路上起碼也要耗費幾個月時間才能趕到目的地。
這一路上的消耗不少,他可不敢在這裡耗費太多的極品法石。除開大陣,他們這些人也無法吸收利用月面的天地元氣,他們自身有所消耗,也必須用這些極品法石來補充元力。
哪怕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了數量巨大的極品法石,他也不能爲了一羣蟲子,就在這裡大量消耗隨身攜帶的資源。所以白髮老人手中陣旗、金刀同時揮動,在大陣上開啓了一條細小的縫隙,以方便大陣中的衆人對外發動攻擊。
陰雪歌手一揮,數百顆雞蛋大小的地火陰雷就被他全力投擲了出去。
這些地火陰雷堅硬無比,都是用地下萬年熔岩乳凝成的晶殼封印。被陰雪歌巨力投擲出去,這些地火陰雷劇烈的撞擊那些甲蟲,數百顆地火陰雷起碼撞碎了三五萬只黑色甲蟲。
隨後這些地火陰雷就猛烈的爆炸開來,每一顆地火陰雷爆炸開,粘稠的火光和岩漿都能覆蓋方圓裡許的範圍。陰雪歌的手法極好,這些地火陰雷爆炸之後,恰好將方圓數百里的虛空徹底的包裹了進去。
火光四射,高溫岩漿猛烈的噴吐,無數條岩漿帶着‘嗤嗤’聲響和刺鼻的硫磺氣息從高空墜落。
白髮老人以及蘭雲同時撫掌大笑,同聲讚歎了一聲‘好’。
陰雪歌這數百顆地火陰雷炸開,數以十億計的黑色甲蟲在高溫中化爲灰燼,空中密密麻麻的蟲子驟然減少了九成以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不成氣候的一些黑色甲蟲還在四處胡亂的飛舞着。
“一鼓作氣,殲滅之!”
白髮老人讚歎的向陰雪歌望了一眼,連連點頭笑着。
“水月尨是麼?此次你如果能立下功勞,老夫保你進入三聖殿。”
陰雪歌笑了笑,他正要開口謙遜幾句,突然他心臟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一股滅頂之災就在眼前的恐怖氣息突然襲上心頭。他怪叫一聲,顧不得說話,身邊幾件極品法寶同時繞着身體急速飛旋,更有三塊八角形盾牌圍繞着身體,放出了厚重的元氣盾牌護住了全身。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是一個翻滾,帶起一溜兒狂風急速的竄到了數十丈外。
一聲脆響,就好像利刀切開了一個西瓜一樣,陰雪歌身邊環繞的幾柄極品法寶級的兵器,三塊法寶級的盾牌同時裂開。這些法寶的斷裂面光滑無比,隱隱還能反射出人的影子。
三隻通體銀白,近乎透明的甲蟲在陰雪歌身邊閃了閃,他們的翅膀宛如刀鋒一樣熠熠發光,輕盈的略過了陰雪歌的身體。陰雪歌強橫的身軀被這些纖薄、透明,看上去柔弱無比的膜翅輕輕切過,他只覺得渾身一痛,鋒利的膜翅切割他的肌肉,發出生鏽的鋸子艱難切過鐵皮的‘嘎吱’摩擦聲。
就是因爲陰雪歌的肌肉太強橫,太堅韌,所以這三隻飛行絕跡,起碼陰雪歌沒能發現他們存在的銀白色甲蟲飛行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他們緩慢的用翅膀切開陰雪歌的肌肉,慢慢的藉助飛行的衝擊力,橫向掠過陰雪歌的身體,想要將他的身體整個的切開一條巨大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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