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後,渾身血淋淋的牛金牛拎着一對兒青年男女衝了進來,他隨手將這對男女丟在了白骨柱子上,這對兒男女同時慘嚎一聲,就和其他柱子上的那些人一樣,陷入了僵硬的假死狀態。
他們的靈魂被那些黑色藤蔓侵入,開始在他們心中烙印下一個光輝神聖的主人。
陰雪歌突然睜開眼睛,鴻蒙世界之力中幾枚靈魂法籙特有的黑色符文閃過,他的眸子裡噴出兩道黑漆漆的幽光,自上而下的掃過牛金牛的身體。
“我主至高無上,我主萬能!”陰雪歌站起身來,無比虔誠的,好似一個老神棍一樣,絮絮叨叨的頌唱了一長串歌功頌德的馬屁。同時他身上微微有一絲晦暗的氣息閃爍,這是所有被那巨大眼眸控制的人,特有的一種相互之間確定身份的氣息。
“歡迎加入!”牛金牛張開雙手,熱情的給了陰雪歌一個擁抱:“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牛金牛的部下,你現在的修爲怎麼樣了?”
陰雪歌輕輕的哼了一聲,一道璀璨的青色光華從他頭頂冒出,清醇甘冽、沒有絲毫雜質,濃郁的青木氣息涌遍四方,堅硬的岩石地面上,突然有無數苔蘚急速生長出來。這些細小的小東西,居然短短一瞬間就生長到了一尺多厚,而且覆蓋了方圓千里大小的一塊土地。
“金仙九品。”陰雪歌傲然看着牛金牛,得意的說道:“神使。我的天賦如何?”
牛金牛欣然點頭,用力的拍了一下陰雪歌的肩膀。這座怪異的白骨幻神大陣。不僅僅可以製造對主人忠心耿耿的奴隸,更重要的是,可以在奴隸原有的基礎上,極大的強化他們的修爲。
主人的神通莫測,他幾乎對天地間一切的天道法則都有所涉獵,而且最弱都達到了金仙境。在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的支撐下,他可以輕鬆的讓白骨幻神大陣中的奴隸,以最快的速度成爲金仙!
天地靈氣轉化爲純淨仙力直接灌體。再以靈魂秘術,將自己的天道感悟強行烙印在奴隸的元神上,二者合一,就能急速的培養出強大的金仙奴隸。
雖然這種強行灌頂而出的金仙,未來想要再次突破的可能幾乎爲零,但是對於主人而言,這種近乎於炮灰的奴隸並不值得珍惜。能突破固然是好,不能繼續突破,他們依舊是金仙,依舊是強力的炮灰奴隸。
也只有牛金牛這樣的核心奴僕,才值得主人精心調-教,小心的呵護他們一路依靠自己的力量修煉上來。逐漸突破成爲聖人或者道尊。
當然,牛金牛不會對陰雪歌說破這些,他只是熱情的恭喜了一番陰雪歌的成就後,就帶着他離開了洞窟。一邊走,他一邊向陰雪歌解釋起。主人座下各種奴隸的階層劃分。
地位最高的,就是牛金牛、昂月兔這種名列二十八宿的神使。他們可以任意處置一個奴隸的生死。
在神使之下,就是陰雪歌這種經歷了白骨幻神大法,得到主人秘術灌頂,成就金仙的奴隸執事。因爲元神被主人徹底掌控,所以他們絕對的忠心耿耿,因此他們對於下層奴隸和奴僕同樣有生殺大權。
在無定陷空島,也就是王奕夫和另外幾位長老是執事,整個無定陷空島,就他們幾個人接受了白骨幻神大法,纔算是主人最忠實可靠的奴僕。
在執事之下,就是王一竹這樣,又或者王奕夫身邊的其他王家金仙一樣,沒有機會接受白骨幻神大法,但是被各方執事或者神使用各種利益拉攏,或者威逼引誘,認‘主人’爲主,死心塌地成爲走狗的普通奴隸。
像王一竹,他之所以自願成爲奴隸,就是爲了那一套邪門的血劍祭煉法門。爲了這一套功法,他甚至斬殺了三位同族兄弟作爲投名狀,還吞下了必須定時服用解藥的劇毒,這才成爲一個‘光榮’的‘外圍奴僕’。
“對神使,任何一個神使,哪怕不是我,你的直屬上司,只要碰到神使,就要表現得恭謹一點。”牛金牛盯着陰雪歌,甕聲甕氣的說道:“任何一個神使,殺你猶如殺雞,而且時候不會有任何麻煩。”
摸了摸碩大的光頭,牛金牛繼續說道:“至於執事麼,你們這些執事不分等級。所有執事,無論實力強弱,你們的身份都是平等的,都是奴隸。但是你們對那些外圍的狗腿子,可以爲所欲爲。”
陰雪歌的肩膀被牛金牛狠狠的拍了一下,巨大的力量讓他身體微微一晃,肩胛骨差點被打碎了。
“看誰不順眼,你可以隨意殺了他們;看上哪個女人了,你可以隨便的睡他們。哈哈,主人的本源力量很珍貴,不是誰都有這個運氣,直接就得到白骨幻神大陣的造就。”牛金牛大咧咧的說道:“如果不是你玩那些花花草草很有一手,而且關係着我們很關鍵的一步計劃,你也沒資格成爲執事。”
陰雪歌恭謹的低下頭,向牛金牛表示了自己的敬意:“那麼,神使大人,我要做什麼?”
前方就是山洞的出口,一片天光照了進來,更有濃郁的水氣混雜着花草氣息隨風飄來。牛金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先幫無定陷空島歸宗,這是你一定要做好的事情。然後麼,聖族王家以培植各種靈藥靈草在聖族中聞名,你,儘可能的在王家爬上高位。”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山洞口,外面是一座風景秀美的山谷,四周山巒起伏,隨着風飄來了濃烈的水腥味,不遠處應該有一座大湖。
陰雪歌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幸好灰色的鴻蒙世界之力包裹着心臟,牛金牛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這個山谷,他已經在外面見過好幾次他的圖影。無論是在聖族還是聖靈界的仙人,似乎都在翻天覆地的尋找這個地方。但是這麼久了,似乎沒有任何人找到這座山谷。
遠處的山,近處的丘陵,還有那些花花草草、古木樹林,都和陰雪歌見過的影像中毫無差別。
在山谷中,一片蔥蔥古木遮掩下,矗立着一片用原木搭建的木棚子。簡陋的木棚子沒有牆壁,四周光溜溜的透着風。厚厚的茅草整齊的鋪在地上,茅草上一字兒排開了草編的蒲團,數以萬計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整齊的盤坐在蒲團上,周身氣息隱隱起伏,顯然正在全神修煉。
有一些黑衣人在一列一列的木棚中四處遊走,偶爾那些修煉的人當中有人頭頂冒出絲絲黑煙,他們就快速的掏出幾顆丹藥放在這些人的眉心。好似血色寶石的丹藥吸附在他們眉心上,緩慢的被吸進體內,頭頂的黑煙也就消失不見。
“他們是?”陰雪歌感受到了這些人身上凌厲如刀的可怕氣息。其中有好些人,他們的氣息應該能和牛金牛相抗衡,分明都是聖人級的高手。
“和你們不同,你們是保留了完整靈智,能夠爲主人大計奔走的好奴才。他們的靈智被主人剝奪了,只剩下了野獸一樣的戰鬥本能,他們的戰力可以碾壓任何一個和他們修爲相當甚至更高的敵人,但是他們真的就和瘋狗一樣,嘿嘿!”
牛金牛怪異的冷笑着:“認真的說起來,你們是奴才,他們只是工具。”
陰雪歌神識掃過那些人,他驚恐的發現,在這些黑衣人中,居然就有神眷之城的城主司馬宙和其他一大批城主、長老。他們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胸膛微微的起伏着,周身沒有絲毫氣息,就好像古墓中的殭屍一樣給人一種可怕的陰森感。
數以萬計的活死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他們的靈智被剝奪,他們不會有喜怒哀樂,不會有恐懼絕望,他們是最合格的人形戰鬥工具。
遠處突然有尖銳的驚呼聲傳來,幾個衣衫凌亂破碎的少女步履踉蹌的跑了過來,她們生得面容姣好堪稱絕色。但是她們驚恐萬分的連滾帶爬的奔跑着,不時的發出尖銳的求救聲。
在她們身後,幾個衣衫凌亂的俊俏青年嘻嘻哈哈的追了上來,他們一邊追,一邊寬衣解帶,很快就脫得一絲不掛,帶着一絲猙獰之色直撲到了那些少女的身上。
淒厲的痛呼聲和悲苦的呻-吟聲綿綿而起,一場活春-宮就在光天化日下上演。
陰雪歌駭然看着牛金牛,指着那幾個俊俏青年問道:“神使,他們是?”
牛金牛不以爲然的看了一眼那些青年,輕鬆的揮了揮袖子:“主人的子嗣。他們也沒地方好去,和這些丫頭嬉鬧生孩子,是主人給他們的唯一任務。這種事情,見多了就習慣了。”
陰雪歌的神識迅速的向四周掃去,一如牛金牛所言,在這秀美的山谷中,起碼有數千青年男子正在嘻嘻哈哈的追逐、玩弄大羣衣衫不整的少女,山谷內到處都充斥着春天特有的曖昧氣息。
‘主人的子嗣’?陰雪歌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如果這位主人真的是陰雪歌預料中的那種大能,他生下這麼多子嗣,還下了這麼怪異的命令,顯然不是什麼正道中人。
他默默的回憶着,在他的記憶中,在極其遙遠的混沌記憶中,是否有這麼行事怪異的存在?
那些在鴻蒙之中誕生的,強橫無比的、天賦驚人的生靈中,哪一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牛金牛已經帶着他到了一座傳送陣旁,拉着他走進了傳送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