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待雷雨體內的氣流慢慢地平復後,天都有些微微亮了。
雷雨睜開眼睛,首先的感覺就是,自己似乎煥然一新了,耳聰目明,身體特別的輕盈,精力特別的旺盛,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周圍數十米範圍內的一切,連一草一木,根本不用眼睛看,感覺都是那麼的清晰,歷歷在目,好像自己背後多長了一雙眼睛似的。
黎明前的山林是那麼的迷人,雷雨審視完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高興得跳了起來。外界的一切竟會是這樣的清晰可見,平時根本沒感覺到的東西,就這樣輕鬆地感覺到了:“數十米開外草叢中,蟋蟀的振翅煽動聲,竟會是如些的大?,樹上正在酣睡的知了,竟會發出夢囈?,周圍數十米內的景色是那麼的親切,不知名的野花竟會發出那麼芬芳的清香,此時,他的感覺是,那一草一木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似的,自己完全溶入了其中,由自己掌控一般。
“哇,我終於突破了煉氣一層!”然後一陣狂風驟雨般地在山林中,飛奔、跳躍,宣泄着心中的快意。這些日子來,一直擔心不能按時突破的陰霾在此刻,一掃而光。
送柴下山時,專門去了一趟外事堂,將自己突破的事告訴了黃師兄,算是幾個月修煉的彙報,過了半年的考覈關。
黃師兄,聽他說完,眼睛一亮,是用手探視了下他的脈搏,作了確認。一反過去懶洋洋的模樣,說了一番鼓勵的話,囑咐他要更加努力修煉,儘早提高修爲,爭取早日突破到三層境修爲後就讓他回去了。
修煉無歲月。冬去春來,現在已是第二年春末夏初的四月,山上的積雪在溫暖的陽光下慢慢溶化,山林是一派春意,碧綠蒼翠。
雷雨在山林中也獨自生活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冬季砍的柴,由於下雪封路,沒送下山,成垛成垛地堆在房外空地上,好大一片。一串串風乾的野兔、野雞等掛在屋內樑上,雷雨早已適應了這種生活了,人也長高了一截,結實的身體,人也成熟了很多,從少年成長爲青年了。
去年盛夏,雷雨突破煉氣第一層後,在不到三個月時間裡又突破到第二層,現在已是煉氣第二層巔峰,精,氣,神和以前又有了明顯的不同。
師傅留下的冊子《 長生十八訣》,是高深的修煉功法,整篇生澀難懂,有了《煉氣入門》的基礎功法,兩相對照,慢慢地體會,生澀難懂之處也有了些感悟。
一個人在山上無人干擾,天天修煉,氣流感也越明顯,只是那絲絲氣流最後不是匯聚到丹田而是聚集在兩眼之間的泥丸宮,讓他很不理解 ,又不敢請教別人,只能藏在心裡靜觀其變。
這天雷雨送了柴後,在皁桷埡街上閒逛,等張光祖回家,快到中午時,見到了久別的胖墩張光祖,幾個月未見的兩人相逢,分外地高興。都想看看修爲突破了的對方,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幾個月不見,你長得都要和我差不多高了,也不顯那麼胖,結實了,過得還好吧?"雷雨高興地問道。
張光祖看了雷雨半天,“我發覺,你的眼睛很特別,和他其人完全不同,究竟特別在哪,我說不上來,總之很特別、很特別!” 張光祖沒理會雷雨的問話,而說出了他見到雷雨的第一印象。
街上,一個名叫‘一壺醉’ 的小酒店。店堂不大,陳設簡陋,僅有的五張粗陋不堪的桌子,已被佔了四桌,這家酒店因自釀的烈酒而得名。
雷雨二人佔了唯一的那張空桌,坐了下來,一大碗紅燒肉,一盤素菜,另加一碗熱氣騰騰的青菜豆腐湯,兩碗一壺醉酒,擺在桌上。
胖墩張光祖大口的吃着紅燒肉,一邊說着宗門近幾個月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雷雨靜靜地吃着飯菜,一邊認真地聽着,思考着。每次他們相見,都是這樣,張光祖本來爲人機靈,性格開朗,喜歡說話,而雷雨性格沉穩,愛動腦子,話語沒張光祖那麼多。雷雨一直在山上獨處,一天除了砍柴,送柴下山外,就是打坐修煉,從不與外門的任何人接觸,自然顯得有些孤陋寡聞。
吃得差不多時,店外走進四個人來,其中一個二十五、六歲,一看就知道他的修爲最高,眼睛炯炯有神,走起路來,有些上位者的行爲舉止,另三人尾隨其後,對他很是恭敬,看到店裡已是滿座,那三人向這幾桌人一番打量,來來背對他們的張光祖身後,一推張光祖。
正在講話的張光祖,回頭一見他們,趕快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鄧爺,您來了,到這裡來坐,我們正好也吃完了。”轉身叫道:“小二,結賬!”
“鄧爺,您先坐會,他們馬上就來收拾桌子!” 張光祖恭敬地說道。
姓鄧的那人點點頭,對張光祖的表現算是作了肯定的迴應,坐下後問了句:“小胖,我說的事辦得咋樣了?”
“已找人去說了,成否這兩天就給鄧爺一個準信!”張光祖跟着回答道。
“最好能成,我急着要用!”姓鄧的說完就不再理會張光祖了。
“知道了,我再去催催。” 張光祖趕忙答道。
小二結了賬,張光祖對那鄧姓的人恭敬地說了聲:“鄧爺,你們慢用,先告辭了。”拉着雷雨就出了酒店。
路上,張光祖悄悄告訴雷雨,姓鄧那人在玄照峰外門弟子中是橫着走的惡霸之一,狠毒無比,煉氣七層境界,沒人敢去招惹他,和碧翠峰的周太保關係也很特。
“那他要你幫他做什麼事呢?” 雷雨問道。
“他想和內門的人交換幾枚丹藥,知道我在藥鋪做事,與內門的師兄有些交集,所以要我搭橋牽線,幫他的忙,我也只有盡力而爲去辦了,只是此事很難辦成。”
四月的天氣,說熱就熱,中午和張光祖一起喝了點酒,一路走回山上來還真有點熱,雷雨索性脫了衣袍,上身**,一步步地朝山上的家走來。
樹林快到了,整個冬天砍下的柴,沒送的就在那碼成數垛,堆得高高的,遠遠就能看見。
今天都快要到樹林了,仍看不見那垛最高的柴垛,雷雨感到有些奇怪。走近一看,不知從哪來了個半人高、一身白毛的猿猴,正站在那柴垛上,將碼好的柴到處亂扔,滿地都是,扔得正起勁呢。
雷雨一見氣極了:“那可是我的貢獻值啊!” 撿了根樹枝就去追那白猿,邊追邊吼道:“那是我的貢獻值啊,我又沒得罪你,怎能這般的糟蹋啊。”
而那白猿,也學着雷雨的樣子,拿了根樹枝邊逃邊還擊,追急了一個縱身跳到樹上,雷雨夠不着,只有乾瞪眼。
更氣的是,那白猿見雷雨住手,不去追它後,還反過來挑逗、攻擊他,搞得雷雨是又氣又恨,拿這白猿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