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零陸回

“這人……”

良‘玉’微微皺眉,目光落在那場上正與墨宇痕‘交’手的男子身上。他身上似是被一層薄霧籠罩着,看着如同煙中霧裡,略有些模糊不清的樣子。

這在良‘玉’看來很不正常,來到千闕界之後,良‘玉’一直使用本源之力。因爲畢竟是附身的身體,所以限制不大,加上此界規則比起下界高出不少,良‘玉’這才能順利的施展本源之力。

而這一次,本源之力似乎失去了作用。

而場上的墨宇痕着實是險象環生,因爲對面那人招招‘逼’近,似是想要直取墨宇痕的‘性’命。

良‘玉’向來風輕雲淡的臉上也不禁現出幾分焦慮。

“你似乎很擔心他。”

耳邊突然想起一個聲音,良‘玉’頓時心中一凌,朝着身邊看去。

只見旁邊站着一個男子,他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良‘玉’定睛看去,立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人一襲黑衣,目中光彩內斂,氣質非凡,最惹人注目的當屬那張傾倒衆生的容顏。

雖然事隔多年,但良‘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這人正是奚子霆。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壓低聲音道,語氣中難得帶着幾分明顯的敵意和防備。

奚子霆難得竟‘露’出幾分笑意,擡手將她耳邊的髮絲攏到身後,許是故意忽略她的質問,輕柔道:“這些年你一直杳無音訊,我很擔心你。”

良‘玉’心中翻了個白眼,轉而平靜道:“我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人物,竟能勞得城主大人這般掛念,當真是罪過。”

奚子霆也是笑着,只是那笑未及眼底,令他看起來着實虛假,很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在我心裡,你一向是最重要的,何必這般妄自菲薄?”

良‘玉’卻不理會他的甜言蜜語:“好話誰不會說?我來問你,場上那人是怎麼回事?”

聽她提起這個,奚子霆語氣中帶着些許得意:“那是我的分]身之一,雖然修爲及不上我,但應付對面那個小子倒是綽綽有餘。”

良‘玉’聞言皺眉,“你也會對這種比賽感興趣?”

奚子霆道:“我有興趣的不是比賽,而是你。”在靈界衆多界域中,千闕界算得上是其中的一塊大‘肥’‘肉’,畢竟這裡的資源衆多,誰也不會嫌棄自己太過富有。

更何況魔族向來做事隨心所‘欲’,想要的東西就直接奪過來,他們也不會在意什麼名正言順之類的,只不過正仙大會畢竟不是如南域那般,輕易就能涉足的地方,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聚集在這裡的強者更是不少。

對方目中閃過思緒,仿若黑‘洞’般深邃的要將人吸入其中,莫名的,良‘玉’感覺到一股寒意。

這時,奚子霆竟已牽過良‘玉’的手,將她拉到面前,身子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這一次,不會讓你那麼容易跑掉了。”

——————

啊?!

怎麼這樣?!

周圍人羣傳來陣陣低呼,良‘玉’猛地擡頭看去,只見那黑衣男子一掌拍出,竟是一招殺招,似是要直取墨宇痕的‘性’命。

雖然被他靈敏的閃躲過去,然而倒是威力強大,墨宇痕的左臂也因此被灼傷。

這般的行徑在正仙大會實在少有,連場外的看衆都不禁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良‘玉’心中一緊,看向奚子霆:“不要傷害他。”

奚子霆聞言目光犀利的看向她,臉上再無一絲笑意:“爲何?”

良‘玉’低聲道:“他是我手裡的一步棋子,若沒有他,整盤棋便不能繼續下去。”

奚子霆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解釋,面上表情倒是緩和了幾分,隨即道:“我早說過,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可以爲你達成,也不比你這般耗費心神。”

“我的事於你而言微不足道,還是不必勞煩你了。”

良‘玉’可是半點都不理會他莫名的柔情蜜語,在她看來,凡事只有靠自己,握在自己手裡的纔是最可靠的。

平白的去依靠一個男人,且這人還是個魔修。世事無常,將來會發生什麼都說不定,更何況良‘玉’自己對奚子霆並無多少好感,便是奚子霆說再多的好話,她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的。

顯然奚子霆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只得微微嘆息,“那可真遺憾。”

良‘玉’擡頭看他:“你不要傷他‘性’命,就算是幫我了。”

奚子霆略帶玩味的看着她:“你這樣看重他,我心裡可不怎麼舒服,既然是顆棋子,死了也就死了,我再幫你挑個更好的。”

良‘玉’目中轉冷:“你以爲他是物件嗎?不過說到底於你們而言也的確如此,旁人的‘性’命都是一文不值的,隨你們輕易擺佈。”

奚子霆斂去臉上見到良‘玉’後‘露’出的幾絲笑意,“你當真是這樣想?”

良‘玉’不理會他的突然轉冷,只沉聲道:“我再說一遍,不要傷他‘性’命。”

奚子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向場上那人:“倒也是個好苗子,假以時日,確實是個角‘色’。這一次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殺他。但你最好不要忘了,這都是取決於你。”

良‘玉’微微低下頭,錯開他灼熱的眼神:“那還真是要多謝你了。”

很快,墨宇痕便輸了比賽,他看起來相對平靜,倒也沒有受太大刺‘激’,但良‘玉’清楚,他心中一定不平衡,只可惜奚子霆一直在自己身邊,良‘玉’也找不到機會和他詳談。

緊接着的比試便是步闈墨與施‘豔’妃。老實說,良‘玉’並不看好施‘豔’妃,因爲在她看來,施‘豔’妃的法術中帶着幾分邪氣,相較之前與墨宇痕組隊的陌清歌,這二人完全是截然相反的行事作風。

施‘豔’妃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並且,她無時無刻不在利用這個優勢,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今日的施‘豔’妃以一襲純白冰紋百褶裙亮相,仍是懷抱着‘玉’琵琶,對着步闈墨微微欠身行禮:“早聽聞劍道宗大弟子了得,‘豔’妃仰慕已久。”

對於絕‘色’美人這般柔聲細語的欽慕之意,步闈墨卻只是微微點頭示意,“過獎了。”

他目中仍是一片淡然,似乎對面站着的那人究竟是美是醜都與自己毫無干系。

施‘豔’妃面‘色’微僵,目中閃過失落,隨即神‘色’一正,平靜道:“如此,‘豔’妃失禮了,還請賜教。”

說着反手一撥琴絃,數道靈光直奔步闈墨而來。

後者念動法訣,紫‘色’雷電順勢而下,將那極細到幾不可察的靈光盡數打散。施‘豔’妃知曉步闈墨實力強硬,很可能自己都不是對手,但她絕不可能就這樣認輸。

只見她斂去面上最後一絲笑意,十指翻飛,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瞬間籠罩在步闈墨周身的強大威壓撲面而來,幾乎是鋪天蓋地,並且毫無破綻。

步闈墨仍是冷着一張臉,不過看眼神該是端正了不少,他手中一柄長劍閃着泠泠的寒光,轉眼間化作一道光束集中在一點之上,瞬間破開了施‘豔’妃佈下的囚籠之障。

後者被劍氣震得身子一顫,險些沒有穩住摔倒在地。

可以說,步闈墨這一招用了九成九的力量,真是完全沒有放水的意思,看樣子是絲毫不顧及對方的顏面。

施‘豔’妃雖是心中有那等難以言明的心思,但被步闈墨這般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對待之下也是升起了熊熊怒火。

只見她突然擡手將‘玉’琵琶拋向空中,在靈力的主持下,琵琶發出清脆悅耳的曲調。緊接着,施‘豔’妃一甩水袖,祭出一方紫‘玉’寶塔。

那紫‘玉’寶塔看起來玲瓏剔透,造型格外‘精’巧,不清楚的必定會以爲是個做工‘精’致的工藝品什麼的,配着施‘豔’妃的風格卻是格外合適。

見她這番動作,站在看臺上的賀蘭神悅心中一笑,向着施‘豔’妃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

到底不過是個陷入情關愛劫的‘女’子,連這等壓箱底的寶貝都捨得拿出來,看來,施家已然不足爲慮。

而距離高臺不遠處的良‘玉’清楚的感覺到了紫‘玉’寶塔上傳來的陣陣‘波’動氣息,那是一股極爲強大的氣息,只不過感受到這種氣息讓良‘玉’有些不舒服。

站在她旁邊的奚子霆開口道:“往生石鍛造的輪迴塔,雖然還夠不上仙器的級別,但也算得上是千闕界中數一數二的寶器。”

良‘玉’聞言看向施‘豔’妃,這樣說起來,施‘豔’妃手中的這件法器可是不簡單。想來那天機‘門’到底是傳承千年的‘門’派,積蓄深厚也是正常,只不過她似乎有些過於看重這一場比試了。

在良‘玉’看來,這種比賽完全是點到爲止,任何修士都不可能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的所有底牌都‘露’出來,至少施‘豔’妃的這種做法並不明智。

奚子霆沒有繼續開口,他多餘騰出‘精’力看場上這‘女’子也完全是因爲良‘玉’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再加上輪迴塔的確吸引了他的幾分注意力,然而奚子霆的目光隨即轉向施‘豔’妃對面的步闈墨時,那眼神夾雜着幾分難以察覺的戾氣。

頭頂梵音陣陣,輪迴塔發出瑩瑩幽光,寶塔將步闈墨主持的法劍盡數絞滅,之後有如泰山壓頂般襲來。

步闈墨目中幽深,借力後退幾步,躲開寶塔的禁錮之力,隨即祭出一柄銀‘色’寶劍。

那長劍在半空中發出低‘吟’,劍身微微顫動着,上面隱約有流光閃動,良‘玉’定睛細看,只見劍身似是附着一條細小的白龍。

與之‘交’相呼應的便是那劍柄上綴着的一顆九華珠,此物非同一般,這般距離來看,寶光更是若隱若現。一般推測看來,這樣的寶物應該是與那長劍有輔助作用纔對。

只見步闈墨仗劍上前,以長虹貫日之勢力破輪迴塔的水晶牢籠。

老實說,若是施‘豔’妃的真正實力與步闈墨旗鼓相當,那麼她單是主持輪迴塔也足以應付步闈墨。

只可惜施‘豔’妃於卜卦推演一事無人能及,但真要論起鬥法,比之步闈墨差的就不止一星半點兒了。

良‘玉’自打飛昇靈界之後,對於靈界的諸多規則也略知一二,單看施‘豔’妃這一手便知曉她根本不是步闈墨的對手,不過是靠着輪迴塔苦撐。

那寶塔寶光閃爍,然而並不是光芒大盛,顯然持有者的靈力並不太夠,不能完全發揮輪迴塔的能力。

步闈墨也並非完全不給她面子,不過是實力相差懸殊,若無寶器護身,施‘豔’妃必定成爲第二個衛梵亭。

而此時,她顯然也明白了自身處境。卻是突然十指掐訣,那寶塔轉眼間化作十方幻境,將步闈墨困在其中。

而施‘豔’妃擡手召回‘玉’琵琶,竟是十指舞動,作起了天籟之音。

那曲子彷彿是從九天之外傳來的陣陣梵音,聽的人心神爲之嚮往,連良‘玉’這等定力十足的人也不禁熱血沸騰,但她很快察覺到其中的問題。

這曲子中夾雜着的詭異力量竟與之前的賀蘭神悅極爲相似,看着不遠處站着的墨宇痕目中竟也是些微恍惚,她頓時皺緊眉頭,看來,這天機‘門’當真是是非之地。

一旁的奚子霆突然開口道:“大悲魔音,看來你們口中的這位仙子也不完全是個正統。”

“魔音?”良‘玉’擡頭看去,目中一片‘陰’沉。

她之前領教過賀蘭神悅的鼓舞,自然懂得那種能喚醒甚至‘抽’取傳承血脈的強大攝魂術究竟有多‘陰’毒可怕,沒想到這天機‘門’內除她之外竟還有別人如此不安分。不過良‘玉’自己對魔族領域也多有涉獵,自然沒什麼立場去評判人家的對錯,但對於賀蘭神悅,她始終抱有最大的敵意。

別管正仙大會上層爲什麼允許賀蘭神悅做這種事,或者說,很可能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是一種何等殘酷的法術,但對於這種漠視不理甚至是縱容的態度,良‘玉’便無法生出任何好感。

再說那被魔音蠱‘惑’的步闈墨,他目中瞳孔渙散,毫無焦距,顯然已是中了施‘豔’妃的攝魂術,不過若是他當真定力十足,也不懼這些旁‘門’左道,必定能從中掙脫。

——————

“是師兄嗎?怎麼不進來?”

‘門’內傳來溫和嬌柔的聲音,步闈墨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竟擡手撩開了水晶簾幕緩步走進去。

室內霧氣騰騰,轉過彎,他看到了一池溫泉,水面籠罩着一層薄霧,恍惚間,纖細而白嫩的手臂朝着他伸過來,一個‘女’子赤]‘裸’着身子站在水中,烏黑的長髮隨着水‘波’擴散開來,漾起魅‘惑’的‘波’紋。

‘女’子紅‘脣’嬌‘豔’‘欲’滴,一雙美目滿含愛意的注視着他。

隨即,‘女’子竟緩緩站起身,水霧中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她朝着男子走了過去。

兩隻手臂攀附着他的身子,半軟着依靠在他的懷裡,紅‘脣’帶着嬌柔的喘息湊到他耳邊,呼吸間的熱氣似是撩撥着他的心底最深處。

如此絕‘色’佳人這般主動,似是任由他予給予求,想來但凡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心動。

步闈墨縱是天資極高,此時卻也有些呼吸急促凌‘亂’,看到他如此反應,‘女’子更是嫵媚一笑,積極的湊上前去想要迎合他。:

“啊——”突然間‘女’子發出一聲痛呼,美目間凝聚着淚珠幾‘欲’落下。

對面的男子竟是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目中如千年不化的雪山般無盡冷意。

咣的一聲巨響,自步闈墨身上發出的強大劍氣瞬間將施‘豔’妃手中的琴絃盡數割斷,慌‘亂’與震驚中,對面那人早已持劍而至,劍尖在下一刻鎖住了她的死‘穴’。

施‘豔’妃目中光芒退去,惟獨隱藏在眼底的一抹幽暗仿若星星之火愈發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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