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美人局(3))
仕晨硬是被嚇傻了,呆楞了半響才驀地發出淒厲的慘叫。這一叫把魏無雙給叫醒了,他竟然把人家姑娘的衣服給拔了!“姑娘…!”定睛一看,平坦的胸膛,哪裡是什麼姑娘啊,“你是男人?!”仕晨無暇顧及其他,身體如千萬只蟲在咬,瘙癢難耐恨不得用劍把皮肉割下來。先前將左肩弄脫臼如今只剩右手能動,卻也不敢用力去抓,下月就要與悸王成親身上萬不能留下傷痕。魏無雙同樣也是癢得難受,胸膛胳膊已抓得血痕道道。兩個大男人砍頭也未必眨一下眼,卻被小小的癢癢粉弄得哀號連連狼狽不堪。
“快把解藥拿出來!”“閉上你的嘴!”狠狠揣出一腳,“要是有解藥我還能這樣麼?”怕抓傷身體,仕晨強忍瘙癢卻不去抓撓,魏無雙見他模樣可憐空出一隻去幫他…“你幹什麼!”他將魏無雙反手擒住。魏無雙旋身掙脫,“原來你右手沒受傷,我不過是要幫你…”“誰要你幫!你八成是有龍陽癖!”“我…”一語道中!“省省心吧,這種癢癢粉是血藥花製成的,藥性會持續五個時辰直至人把皮肉抓爛見骨爲止…唔…啊…”仕晨忍受不了再次叫出聲來。
“血藥花?”魏無雙眼睛驀然一亮,如果真是血藥花那就有辦法,“附近哪裡酒窖或是存酒的地方?”“你問這做…”“快說啊!”“酒窖…飄香院就有一個”“帶我去。”※飄香院吸引客人的除了姑娘還有一樣東西,酒。這裡的酒全是一個老龜奴親自釀造的,堪稱佳釀,外面是喝不到的。“就是這裡。”擊碎門鎖,打開門有梯子通往下面。黑燈瞎火的,還好兩人內力不弱倒也看得分明。地窖中間放有一個很大的酒缸,足有大半個人那麼高。魏無雙打開蓋子把仕晨扔進去,自己也跟着跳了進去。
仕晨頭先栽酒缸嗆了大大一口酒,伸出頭就要破口大罵。“酒能緩一緩藥性。”確實沒有剛纔難受了。“這只是暫時的,待會兒還會復發。”魏無雙緊皺眉頭,酒漤在他的抓破的血口上很痛。“那怎麼辦?”“喝酒,多喝些酒就不那麼癢了。”喝酒?他的酒量並不好,三兩杯下肚就醉了,那時又會落入這個男人手中…魏無雙沉下酒缸咕嚕吞下兩口酒,浮起來道:“你可真能忍。”“恩?”仕晨不明白他所指何事。“我是說沾上了這東西,你卻強忍着不去抓。”“……”“你武功不俗,爲何還要帶着這種東西?看別人痛苦的樣子很好玩?”“這…本來是我自己要用的…”“我沒聽錯吧?”魏無雙掏了掏耳朵,“有人給自己準備這玩意兒?”“我樂意,你管得着嗎?”魏無雙不再自討沒趣,兀自埋頭喝酒,心想這個男人怎麼總愛揚着下巴與人說話,雖說他的下巴很好看,人也很好看。
許久過後見他還坐着不動,魏無雙手一伸將他的頭按在酒裡,“喝吧!待會兒有的你受。”“唔…唔…”他一腳踢向魏無雙的肚子,魏無雙吃痛收手。“我說了不喝就不喝!”“誒…我說你這人怎就這麼彆扭?五個時辰哪,這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你纔是奇怪得很,我就算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吧。”“呃…”一句話把魏無雙堵得啞口無言,“你喝是不喝?”“不喝!你能奈我何!”“你說對了,我就是有龍陽癖好,你說我能奈你何?”魏無雙裝出一副好色之徒的樣子,拉過他後頸脖夾在臂玩,威脅道:“用不用我餵你喝?”“無恥!看我不一劍劈了你!”“自不量力。
”低頭含一口酒欺身上前。“不殺了你我就跟你姓!”語畢立即沉入酒中。三個時辰過去,仕晨已醉得不知今朝何夕,如果不是身上還有瘙癢的感覺他早就不醒人世,再看魏無雙也是七八分醉意。“你…不是司徒仕…曉…你是誰?”仕晨只聽見‘不是司徒’,反駁道:“我是…司…仕…”“好…你是是是…聽說三小姐長得很美…就是不知…”魏無雙托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着,狹長的眼眸漸漸轉深,“不知她有沒有你…這般好看。”“好看…”仕晨睜開眼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顏又好象遠在天邊,“你很好看…可我…我不認識你…”鳳眼碧波流轉,朱脣吐氣若蘭…“你會認識的。
”大手摟過他鎖在懷裡,低頭便是急切地掠奪。脣舌間帶着美酒的味道,魏無雙一嘗再嘗卻嫌不夠。狹小的酒缸口讓仕晨躲無可躲,他只知道有人在與他爭奪口中空氣,氣惱地想將那人趕出去,舌頭不停地推卷強烈刺激着魏無雙。壓在後頸的手收緊再手緊,似乎要將懷中人吞下肚腹,吮吻啃咬不留一絲喘氣的縫隙給他,任憑他怎樣撕抓錘打。直到懷裡的人昏厥過去魏無雙才停下來,酒也醒了三五分,訕訕笑道:“果真是無恥啊。”※仕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莊裡的,當他醒來是人已在一間客房裡,客房久無人住也沒有人前來打掃,莊裡的人以爲四莊主是酒醉走錯了屋。
而魏無雙的情況就不那麼好了。“你身上的…是抓痕吧,怎麼會事?”“他逃走的時候在我身上灑下一包癢癢粉…這是我自個兒抓的”。撒謊的人卻臉不紅氣不喘。“是麼”麒兒繞到魏無雙身後,“後背的也是你自個兒抓的。”一滴汗珠從魏無雙額角滑落,他能說是司徒仕晨抓的嗎?從老鴇那裡得知原來他是越王劍的四莊主,司徒仕晨…仕晨…“你說,是不是那女人留下的?”“不是。”他纔不是女人。“是啊,看她長得漂亮,所以你放了她。背上的抓痕是你和她…是她留下的對不對?”“麒兒,是誰給你說這些的?”魏無雙聽出麒兒話裡的意思,他是在指自己和司徒仕晨有染,可是這檔事他是從何知曉的。
“你承認了?”展羣傲說過,一個男人身上這樣的痕跡那就一定幹過苟且之事。魏無雙拍了下後腦,原地轉了個圈。頭疼啊,早知道這樣,就該等他出去了才沐浴,身上的抓痕也就不會被瞧見。“總之,不要再打越王劍的主意。”試着將話題轉移,麒兒當下不再糾纏抓痕的事。“越王劍的心法我勢在必得。好吧,就算是他自己解開穴道逃掉了,你再去把他抓回來…”一陣喧鬧打斷了麒兒的話,魏無雙趕忙穿好衣物同他走出房門,迎面就見老鴇。“媽媽,爲何這般吵鬧?”“是南涼來的迎親隊伍經過,姑娘們都湊熱鬧去了,真是的,丫頭小廝都跑了,連口茶水…”老鴇抱怨着。
“南涼?南涼的人怎麼會到中原來迎親?”一提到南涼兩人立刻戒備起來。老鴇回道:“這結親之人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主兒,聽說是個南涼很有權勢的王爺,是皇上親準他來中原的。”魏無雙裝着很感興趣的樣子,問:“是麼,是哪家的小姐?”“不是小姐,迎娶的可是個男子。”老鴇滿臉鄙視嫌惡,道:“是越王劍的司徒四公子。”“司徒仕晨?!”“可不是,也不知這些蠻夷人是怎麼想的,竟然堂而皇之的娶男人,公子你說…公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