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做金蘭,不是金蘭(12)完
“髒手？”魏無雙看了看自己的手，不髒啊。
“兩個男人又親又摸，你們就不噁心？”
不…不但不噁心而且還…“你還小，不懂…”這是什麼爛說辭，阿杰去年就已加冠，比雲飛還年長。
“當年結拜你起先不願意，後來同意就是想更能親近他？你們…你們這是**！”說完，阿杰提氣一躍幾個借力消失在林間，留下魏無雙呆立在那兒。
**？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只是金蘭兄弟……兄弟？莫非這真是**…不會吧…
阿杰在樹林裡亂竄着，樹枝蔓條勾散了他的發冠劃破了他的衣衫。他很清楚，這是在妒忌，妒忌！他在妒忌展羣傲！見他擁着親着魏無雙恨不得上去將他給殺了…
他當真是嗜殺成性，而今還變本加厲連親如手足的義兄都不放過，那些人說的對，他是魔頭，一個徹徹底底的殺人魔頭！
“門主，揚州來的飛鴿傳書。”
“燒了。”
“等一下。”小翠喊住下人把信接過來。
“你倒是放肆。”話是如此，阿杰卻由着小翠。
“門主不好了！魏爺他…”
“拿來！”
【大哥傷重 速往白雲城 展羣傲字】
“備馬！”
阿杰快馬夾鞭趕到白雲城，打傷盤問的城門守衛直接衝進城裡。
“到了沒有！”
“到…到了，就是前面。”
甩開小廝，施展輕功直接從房頂進了八角軒。還未進內堂就被一人襲擊，武功頗高，就要下狠手之時被另一人攔下，“阿杰！”
“展大哥，魏大哥他…”
羣傲給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沒有性命之憂，以爲你至少要明兒才能到。”
“這就是他口中的阿杰？”
“你是何人？”阿杰口氣不善地問。
“越劍莊司徒仕晨。” 司徒仕晨打量着阿杰，帶刺的目光讓阿杰非常難受。“人高馬大的，這他也喜歡？”他嘲弄道。
“什麼意思，不男不女的娘們兒！”
“你說誰哪？”
“誰在這兒我說誰。”
“你想打是不是？”
“喲，這還有我展大哥哪，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嘛。”要吵架，他南宮傑可不輸人。
“好了，阿杰，還不去看大哥。”羣傲斥責道。
“下次再戰，娘娘腔！”
“你…”仕晨指着他的背影‘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不可置信地問：“他真的是南宮門主？”簡直和潑皮無賴無異。
羣傲拱手賠禮，“四莊主莫怪，阿杰是得知大哥沒事一時放鬆才…”
房間裡魏無雙枕着麒兒的腿睡得正熟。阿杰進屋就見他全身**纏滿白布，死灰的臉色少有生氣。
“大哥他…”
“死不了。”
“麒兒？”阿杰不明白麒兒爲何那樣看着他，帶着恨意看他。
“傑哥…南宮傑你喜歡…你也愛着他？”
阿杰垂下眼簾，支吾道：“他是我大哥…我當然敬愛他。”
“僅此而已？”
“你認爲還有什麼！”一聲大吼吵醒了魏無雙，麒兒移開他的腦袋起身走出屋子。
“阿杰…”乾啞的嗓子幾乎發不出聲音
“到底是誰能把你傷得這麼重？”
“我沒事，要死也等到見阿杰最後一面”
“我沒有心思和你說笑。”阿杰跪趴在牀沿一一撫過魏無雙的傷處，“是誰？我非殺了他不可！”
“我真的沒事。”說着魏無雙還錘了兩下胸膛。
阿杰抓住他的手，見血絲浸出當下眼淚就簌簌流了下來。
魏無雙苦笑不已，怎麼每個人都哭，本來以爲阿杰應該不會…他們這樣，害他也以爲自己真要死了。反手握住他的手，取笑道：“不是說我的手是髒手麼，還抓這麼緊。”
“那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魏無雙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可就是要他親口說出來。
“展大哥說三年前你本要大漠閉關修煉，聽人說巨鯨幫被南宮門滅門才放棄修煉不遠千里趕到淮嶺，你回來是爲了確認是否真是我做的？”
“不是，我不相信那人的話，回來是看看誰在誣陷你。”
“是我做的。”阿杰死死咬住下脣，緊握雙拳。
魏無雙手指撫上他的嘴脣，掰開他的牙齒，“那也是事出有因。”
“沒有原因！如果沒有原因，如果我說我只是想殺人，你是不是要爲武林除害，滅了我這魔頭？”
指尖摩挲着破皮的下脣，輕笑，“與我何干？我又不認識那個叫‘武林’的。”以口封緘，一切無需多言…
“噁心嗎？”
“不…不知道…”阿杰羞愧得無地自容，曾被自己說噁心的事情，剛纔卻沉醉不已。
“不知道？就再來一次。”一臉色慾的人豈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你的傷…”
“那你躺下。”魏無雙挪出牀位拉阿杰躺下，阿杰怕碰及他的傷口只得順從被他壓在身下，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放肆，他也當真愈加放肆，手竟伸到阿杰下體…
“魏大哥！”阿杰按住褲腰不讓他脫下，又羞又怒，“至少等你的傷好了…再…”
“我知道。”而今他也是有心無力，“有些事還是要先教你…”大手探入阿杰下體，俯身將他細碎的呻吟封住。承受着他的刺激阿杰心中道，方纔那半死不活的人到底是誰？
房裡粗重的乾柴燒得正旺，突然闖入一人。
“無雙哥…啊！對不起！我…”
“趙唯一，滾出去！”魏無雙扇起掌風，牀帳垂下掩住阿杰的身體，撿起牀櫃的一塊花泥打在趙唯一的胸口。內力尚淺的他受不住這一擊，身體被震飛出門簾外。
阿杰見魏無雙下重手，以爲是來意不善者，急忙起身，“魏大哥，什麼人？我去…”
“躺下，你這樣子如何出去。”魏無雙壓下他，埋在他頸窩裡調息，對地上的人冷道：“還不出去。”
“無雙哥，你的傷…”趙唯一擦拭掉嘴角的血絲，儘量不讓人察覺出他的異樣。
“只要你別再纏着我，活到百歲綽綽有餘。”
“我知道，我是來辭行的，保重…”
“唯一”
“是！”趙唯一欣喜轉身。
“去讓小林給你一個凝心丸服下。”
“…不用了…我沒事”
“大哥爲何這樣，明明心疼他…”阿杰撐起魏無雙的腦袋，與他雙眼對視。
“不狠下心，他是不會放棄的。”
“爲什麼？他比那個司徒仕晨好多了。”
“呃…你知道了？”
阿杰翻了幾個白眼，“魏大哥，你不會以爲對每個人都瞞的了吧？”這幾個月來他早已把魏無雙的風流豔史知道的一清二楚，起先的詫異後來的憤恨。接到展大哥的信他還是來了，直到此刻他還是不能接受…
那一席話讓他明白魏無雙對他的情從來不假，或許魏無雙最重視的人不是他，但是，夠了…
幾個月後，魏無雙與麒兒成親。羣傲也答應嫁給他做平妻，展敬氣得差點昇天，提刀就要去砍蠱惑兒子的野男人，得知野男人就是自個兒的視作親子的義子後，悲呼引狼入室。
“展大哥，世伯他的病還沒有起色？”
羣傲搖頭，“他那病已有了好些年，可能是知道不行了，怪不得老逼着我成親，被我這麼給一氣…”
“小林怎麼說？”
“只能續命三年。”羣傲拍了拍阿杰，安慰道：“別擔心，展大哥沒事。爹他這輩子也值了。娶了有才有貌的孃親，當了衆人垂涎的武林盟主，除了有個令他丟臉的兒子…”
“哪個混球說老夫的兒子丟臉！”
“世伯”
“爹”怕展敬又生起氣來，羣傲轉身離開。
“傲兒”展敬趕忙拉住兒子，眼淚汪汪，“還在生爹的氣？原諒爹吧，我再也不反對你和雙兒的婚事，爹只是氣啊！那雙兒怎捨得你做偏房啊”
羣傲與阿杰相看無語，有這樣的爹是幸或是不幸？
“爲何不嫁他？”
“你又爲何要嫁？”
“本是想娶他的，奈何武功不如人啊”
“……”
“即是分不開索性就不分開，他的心分幾人是他的事，只要他想娶，我就嫁。”
他沒有展大哥的那分豁達，也沒有那分自信…江湖人眼中的嗜血魔頭…
“南宮傑？”
眼前突然出現個人嚇得阿杰差點滾下屋頂。“師傅！”
“我好象只有雙兒一個徒弟吧”第五羽飛身坐在他對面的房樑上，手裡把玩着一個小玩意兒。
阿杰見過第五羽一次，像所有人一樣幾乎不敢相信人世間竟有此仙子。麒兒已經很好看了，但仍只是凡夫俗子。第五羽的美則如同仙人一般遙不可攀。
“雙兒有什麼不好，你不肯嫁他。”第五羽惡氣質問着。
“第五前輩…”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不是天下第一。”他說得頗爲哀怨，楚楚可憐的樣子足以勾起所有人惻隱之心。
“在下是男人，如何嫁人。”
“你是雙兒的魅力吸引不了男人，別忘了他可娶了六個了”
阿杰感到頭疼，不愧是師徒，都那麼難纏！“前輩也說了，他已經娶了六個，我還去湊什麼熱鬧。”
“就是嘛，他都有了六個，還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弄的他那些妻妾都鬧着要回孃家，你說我好不容易盼他給我湊個七仙女…七仙子，就這麼落空了我甘心嗎。”
“前輩…”阿杰總算明白他的來意。
“小子，殺第一個人時多大？”第五羽突然話鋒一轉。
阿杰眼神暗淡下來，答道：“十五。”月仙子的毒發作，他衝出房門殺了兩個婢女…
“害怕嗎？”
“怕…”怕得整夜做噩夢，怕得吃不下飯。
第五羽哼笑一聲，緩緩道着：“那一年雙兒回來告訴我他有了兩個結拜兄弟，不見纏着劍身的藍布我問他哪去了，他說不需要了。藍布是我替他纏上的，用來擦拭劍身，而殺過人的劍是不需要擦拭的。”
“魏大哥他殺人了？”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可在他看來那是件不必掛心的事，他同樣吃飽睡好，知道是爲何嗎？”
“爲何？”
“因爲那人該殺！”
“前輩對我說起這些又是爲何？”
“沒什麼，今晚月色好，隨便找人嗑瞌牙。既然你不嫁我雙兒，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走了”
“送前輩。”
“對了，那人好象是叫赤狼…名字真難聽。”說完第五羽消失在夜色中。
“我可以嫁你，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在一個月之內親自從天山採回一朵雪蓮，下個月初十之前沒趕回揚州我就嫁別人。”這話不過是胡言亂說，要他嫁給男人除非他死，別的男人…
“別人？！哪個別人？”
“誰知道，也許是鎮上的王二麻子或是張大鬍子吧”
“你敢！天山雪蓮是吧，給我等着。”
從揚州來回天山一個月根本不可能辦到，但如果是他一個月不吃不喝不睡，有可能吧…
“你，你是誰啊？”看着眼前滿臉鬍子臭氣熏天的人，阿杰連午膳都差點吐了出來。
“拿去，你的天山雪蓮。今兒剛好是初十，走吧”
“上哪兒？”
“拜堂去！”
“我纔不要嫁給一頭臭熊——”
哪由得了他不要，不走就扛着他走。
“大哥，阿杰要了天山雪蓮，我要雪冬青。”
“那是什麼？”
“長白山的一中小貂，我給你兩個月吧。”
“什麼？你要我老命啊，不幹！”
“來人哪，文房四寶伺候，二主子我要寫休書”
“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