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不可以……嫁給別人!”
沙啞的聲音帶着至尊無上的霸氣,似乎只要違抗他,就會陷入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
流離屏住呼吸,心亂如麻,思想一片混亂,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去找夏子寒的衝動,可是夏炎怎麼辦?
在這樣的關頭,如果她丟下他,那他顏面何存?他已經爲她傾盡了所有,她怎麼能夠再傷他一次?
正在流離左右矛盾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修女來接她了。
“莫小姐,儀式要開始了,你該出場了!”修女們滿面笑容,語氣親切。
流離心頭一顫,看着她們,雙手在顫抖,電話那頭突然掛斷,傳來一陣盲音,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她的最後選擇……
“流離,如果你實在不知道怎麼選擇,就讓心做主吧!”華麗站起來,輕聲說。
“媽咪,我知道你不想傷害夏炎,可是,我想要爹地!”
莫墨仰着臉,幾乎是乞求的語氣,讓她的心猛的震了一下。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豁出去了,夏炎,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再辜負你!
做下這個決定,流離倏的起身,揭掉頭紗,將天使之心和血書緊緊握在掌心,吸了口氣對徐揚說:“帶我去見他吧,就算要萬劫不復,我們一家三口,也要永遠在一起!”
徐揚沒有太多的意外,也許這樣的決定,是他早就料想到的,他們終究是永遠無法放開彼此的一對!
這般想着,他的心情豁然開朗,深深點頭,微笑的說:“好!不管要面對多大的阻礙,我都會跟子寒並肩作戰。我們走吧!”
說完,徐揚領先出去,華麗推着莫墨,流離提着婚紗跟隨其後。
兩個修女看着他們居然往另一個出口走去,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
教堂的大殿裡,迴盪着浪漫優美的結婚進行曲,所有人都坐立不安。
時間已經過去幾分鐘,新娘子還沒出場,所有人都在暗自思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新娘子臨時反悔了?
坐在後排的媒體記者們更是都蠢蠢欲動,按耐不住,如果不是有保鏢在旁邊守着,控制秩序,恐怕他們早就衝到後院去了。
黃警官帶着一些便衣警察分散坐在席位上,小心謹慎的觀察着周圍,剛纔他們已經排查過,教堂裡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也沒有發現什麼炸彈。
但是爲了安全起見,在夏炎的要求下,他們還是留在這裡,等婚禮舉行完後再撤離。
夏炎心慌意亂的站在宣誓的位置,怔怔的看着門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眼神也越來越慌亂……
他真的很希望,希望流離能快點從那個門口走進來,如果要用什麼來交換,他甚至願意用他的餘生,換這一刻。
只要能夠和她順利結婚,成爲真正的夫妻,給她戴上那枚象徵着他的心的戒指,就算,就算死在這裡……他也願意!
他甚至在幻想,此時此刻,流離正走在來這裡的路上,只是因爲她太過緊張,而出了一點小錯漏,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門口傳來任何一點點風吹草動,他的心都會震一下,以爲是流離要來了,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還是沒有出現,始終沒有出現……
“咳,咳!”終於,主持婚禮的神父輕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對夏炎說,“要不,派人去後面看看吧。”
夏炎心頭一顫,是啊,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剛纔徐揚還說來了危險份子。
想到這裡,他立即撒腿向後院跑去……
“砰——”
一個刺耳的槍聲突兀的響起,震憾全場。
夏炎右腿一折,當場倒下,血流如注……
剛剛走出教堂的流離等人,聽到這聲槍聲,倏的頓住腳步。
流離打了個寒顫,駭然回頭,聽見教堂裡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喧譁聲……
“那個瘋子果然會鬧事。”徐揚立即將流離和華麗護在身後,“你們快上車,華麗,你開車帶他們先去我家。”
“嗯。”華麗立即抱起莫墨,拉着流離往停車場走。
“炎少,炎少……”
剛走幾步,流離就聽見教堂裡有人在呼喊夏炎的名字,難道……夏炎出事了?
聽見這個叫聲,華麗也怔住了,徐揚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往教堂跑,還不忘回頭對她們大吼:“快走,這裡很危險,快走。”
“流離,我們先走吧。”華麗冷靜下來,拉着流離。
流離卻掙開她的手,提着裙襬焦急的衝進去了教堂……
“夏炎……”隔着幾步之距,流離看到夏炎悽慘的倒在血泊裡,一身的白色燕尾西裝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她心如刀割,立即衝過去抱着他,顫抖的撫着他的臉,大叫道:“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身邊的保鏢連連點頭:“已經叫了。”
徐揚也跑了過來,在亂成一團的教堂裡四處尋望。
流離扯掉婚紗的裙襬,綁着夏炎中槍的小腿,眼淚不停的流,滴在他鮮紅的血液中,混在一起。
夏炎臉色蒼白,汗流浹背,緊緊抓住流離的手,喘息着說:“流離,你快走,那個瘋子,一定還在暗處盯着我們,他已經提醒過,還會再動手……”
徐揚聽到此話,立即蹲下身來,“夏炎,你說什麼?那副畫,難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夏炎悽苦的笑,悲涼的說:“沙漠邊的小狗是我,草地上的是夏子寒,如果流離選擇草地,那麼,他就會殺了我。徐揚,走,帶她走……”
流離當場震驚,目瞪口呆,整個人定在原處,一動不動……
原來,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看出畫中的含義,卻沒有告訴她,只希望讓她自己選擇……
哪怕她的選擇會要了他的命,他也無怨無悔,這一刻,她的心就像被人撕碎一般疼痛,無盡的愧疚涌遍全身,在血脈裡開出痛苦的花。
“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流離撲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哭,“我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做?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