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公然逃走, 就是目無法紀,皇上等的就是這麼一天,祁靜寒舉兵抗議, 那樣, 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復南疆了。
“靜王這次公然同朝廷爲敵, 南疆手握重兵, 是朝廷的一大隱患, 所以爾等覺得,要怎麼辦?”
皇上的話音一落,兵部尚書李然就站了出來道, “臣以爲,南疆的兵多將廣, 之前老靜王在的時候還是聽朝廷的話的, 現在的靜王不服管制, 可以收復。”
“臣附議,”禮部尚書走了出來看了看皇上道, “皇上,靜王這次出逃,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靜王這麼做,也是丟進了皇家的臉面了, 所以還是整頓一下南疆的風氣比較好。”
皇上點了點頭, 轉頭看了看左相道, “左相以爲如何?”
左相走出來一步道, “臣也附議。”
皇上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是這個意思的,南疆的兵力是他早就想要收回來的, 只是一拖再拖的了,直到今年的時候纔是忍不住的同祁靜寒說了。
但是祁靜寒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主子,偏偏什麼話也是聽不進去的了。
皇上眯了眯眼睛,然後轉頭看了看三個皇子道,“你們三個以爲呢?”
祁燁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願往。”
祁放剛要上前一步,卻被祁徹瞪了回去,祁放默默的縮回了腳,低頭裝沒有聽見。
皇上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祁徹道,“太子以爲呢?”
祁徹本來就今天打算陪長風去吃城外的梅子酒的,但是臨時被叫來上朝也就罷了,一聽這個內容的時候祁徹就像甩袖子走。
一羣老不羞的,真想把他們扔進河裡涮涮,太不要臉了,搶着人家的東西,竟然還能說出來這麼正義的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者說他們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祁徹抿了珉嘴脣,擡頭看了看皇上道,“父皇,兒臣也附議。”
皇上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這次也算是一個挺好的機會,所以朕打算派一個皇子與將軍同去,燁兒你手裡還有案子沒有做完,放兒你剛剛做了父親,所以這次南下,徹兒……”
祁徹低了低頭,蹙了蹙眉頭,然後擡頭看了看皇上道,“兒臣願往,但是父皇,兒臣就是一個皇子,手裡沒有什麼兵權,所以斗膽,求皇上,讓林鎮做鎮南將軍。”
祁徹這麼一段話說完都沒有人言語,林鎮這個人,是同蕭家軍一樣不可以提起來的人。
當年蕭帥低下有兩個猛將,一個是左子陽,一個是林鎮,左子陽在當年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的全家都消失了,林鎮爲了守護整個蕭家軍,獨自一個人抗下來,在西北的一個地方鎮守邊關。
皇上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末了笑了一下道,“祁徹,蕭家軍已經沒有了。”
祁徹低了低頭道,“徹兒明白。徹兒也沒有別的意思。”
“徹兒就是想,如今能擔當的了這個將軍的,並且可以同南疆的人抗衡的人,大概沒有幾個,而且林鎮將軍在邊關這麼多年,定然會有豐富的經驗的。”
皇上定定的看着祁徹,末了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罷了,叫林鎮回來,封鎮南將軍。”
“父皇!”
祁燁趕緊從他的位置上走了下來道,“父皇請三思,如今邊關就只靠林鎮了,父皇這麼的貿然的把他叫回來了……邊關怎麼辦?”
“怎麼!這個朝廷除了林鎮就沒有別人了嗎?朕倒要看看,把林鎮從邊關掉回來了!會有什麼影響!”
“父皇莫生氣……兒臣就是……”
祁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的手勢打斷了道“算了,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退朝。”
“父皇……”祁燁抿了珉嘴脣,看着皇上的背影蹙了蹙眉頭,
他就是不想要祁徹同蕭家軍聯繫在一起了,祁徹現在做的,就差點直接的告訴別人了,他要爲蕭家軍正名。
祁徹整了整衣服,好整以暇的看了看祁燁道,“搬起來的石頭最好要考慮考慮怎麼放,不然放在了自己的腳上,多麼的不值當。”
“別得意的太早了。”祁燁瞪了一眼祁徹道,“皇兄,蕭家軍可是父皇的禁忌,皇兄最好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放心,”祁徹拍了拍祁燁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從來不偷雞,只吃雞。”
祁放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祁徹,被祁徹拍了拍肩膀安撫了過去,回府中很快皇上的旨意就下來了,長風捧着聖旨看了很長時間,末了抿了珉嘴脣,
他小的時候雖然同左子陽關係比較好,但是對於嚴於律己的林鎮就多了很多的畏懼,這大概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沒有聯繫林鎮的原因,今日祁徹冷不丁的爲自己做了這麼一件事,他頓時覺得好像有一絲的對不住林鎮。
“別想了。他過的很好。”
祁徹攬了攬長風的肩膀道,“走吧,去吃梅子酒。”
“好!”
皇上的旨意也就是下來了幾日,林鎮就風塵僕僕的從邊關趕了回來,去面聖回來直接,直接的跑到了太子府,看見長風直接的跪在了長風的面前,“小姐……”
長風慌忙的跑過去去拉林鎮道,“林叔你快起來,都是自家人,行這麼多沒有用的禮節幹什麼?”
“不不不,”林鎮擺了擺手,對着長風磕了一個頭,“是微臣的錯,微臣不知道小姐還在,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的及照顧小姐,都沒有一次爲了蕭帥上香……是微臣無能!”
長風眼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摸了一把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哭的臉都是溼了。
長風抹了一把臉,拉了拉林鎮道,“叔叔快起來,風兒從來沒有怪過叔叔,只是叔叔可知道,左叔叔他們一家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什麼?”林鎮身子一顫,擡頭看了看長風道,“小姐說什麼?小姐說……左子陽死了?”
“啊……”
林鎮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來一打子書信,是他往年同蕭家軍舊部的通信,他一直都留在身上,他覺得只有這個,纔是他活着的唯一寄託。
林鎮手顫抖的拿出來十封信,“這是……這十年,左子陽同微臣的通信……”
末了補充了一句,“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