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舞兮跟上去後,水卉蔓對着陌舞兮忿忿道:“舞兮姐姐呀!下次可真的別在這樣跟南宮將軍對着幹了。”
“我跟他對着幹?”一說起這個,陌舞兮就怒火中燒,‘什麼叫做我跟他對着幹?!明明就是他不講理好不好!’
水卉蔓看向南宮諾,“南宮將軍本來身上就有傷,如果再遭你這麼一折騰。萬一他怒火攻心,可就慘了。”
“切!”陌舞兮撇過頭,不再理面前這兩個無事生非的人。
水卉蔓也沒有再理陌舞兮,只見她又注視着南宮諾,“南宮將軍,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南宮諾沒有直接回答,“如果我真要不舒服,某人還能活到現在?”
陌舞兮臉色迅速被南宮諾一句雷人的話拉黑,轉過頭來,小生嘀咕着:“切!大話狂。”
顯然這如蒼蠅般的細小聲音被南宮諾捕捉於耳。但他也並沒有說什麼,嘴角又再次拉開一個攝骨魅心的弧度。
這一路來的樂趣都是陌舞兮和南宮諾在創造,不得不說,兩人都是“口齒伶俐”之人,但這所謂的口齒伶俐在兩個不同的人的身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陌舞兮的口齒伶俐可謂是伶牙俐齒,如果在脣槍舌戰,口蜜腹劍的較量之下,此人必勝。
南宮諾這人呢,不像陌舞兮那樣善於狡辯,他只是每一句話,都能戳中一個說話的人的要害,一擊致命。
這兩人擦出的火花是可想而知的。
可正當兩人說話說的是天昏地暗的時候,京城到了。
轉眼,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也是在這兩人話語之間的樂趣中度過的。可是,水卉蔓,可就太悲了。這一路上,他聽着兩人連綿不休的話語,耳朵都快聽成繭子了。
高望着面前可望而不可即的京城城牆,冰冷的風在肅穆而莊重的城牆上塗上一層高不可攀的顏色。
“南宮將軍!!!”三人此時已經在城門口,爲首的一名士兵一眼就相中了面前俊逸不凡的男子。
在這士兵看來,像南宮將軍這樣德高權重的達官貴人,難道不應該是坐着轎子京城的嗎?
其他的人聽這人咋呼的一吼,不禁回過頭,看見是那叱詫風雲的南宮諾,南宮將軍!所有人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垂得低低的。看着英武不凡的南宮將軍會有什麼反應。
南宮諾臉上沒有絲毫的多餘表情,除了嚴肅,就是冷靜。
“起來吧。”水卉蔓滿臉堆笑,替南宮諾說了這句話。
跪在地上的人聽完,才緩慢地站了起來,對着南宮諾頷首低眉着,一點兒也不敢直視南宮諾,像是這年輕有爲的大將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一般。
“我們可以進城了嗎?”半響,南宮諾不耐煩的開口道。空氣在此時彷彿也已經凝固了。
面前領頭的士兵頭頭兒,因爲十分爲難,原先已經低的很低的頭又垂下去一截。
南宮諾腦後的青絲突然隨風飄蕩着,從正面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修羅,“說話。”
“將軍,不是小的們不讓您進城。而是這段時間,張天師測算出什麼時空的錯亂,有人從時空縫隙裡穿越到我們這裡。所以……我們要嚴格檢查,還請……將軍體諒。”
那人說着說着突然打了結巴。
“穿越?呵,有意思。”南宮諾似乎對這事來了興趣,嘴角不禁拉開一個笑容,“待到捉到她時,我可要好好玩玩兒。”
站在南宮諾身後的陌舞兮此時只覺得背後掛過一陣陣陰森森的寒風,怎麼,……感覺,這南宮諾是在對自己說這句話?
“那,將軍……現在可以讓我們秉公執行了吧?”說話的那個士兵還是心存芥蒂,小心翼翼地用着每一個詞,生怕惹怒了面前這陰晴不定的南宮大將軍。
南宮諾向後撇了撇,爽快的開口,“行,三個人!我,加上後面兩位姑娘。”
“好。”
說完,帶頭的士兵,領着另外一個人。察辦着這三人。
“南宮將軍,就不用看了。”
士兵繞過南宮諾,直走向南宮諾身後的陌舞兮和水卉蔓。其中一人摸着下巴,端詳着眼前的水卉蔓。另一人瞪大了眼睛,盯着滿面芙蓉的陌舞兮。
不得不說,兩人今天算是飽了眼福了。
一個是婷婷玉立,宛若神女下凡的江南第一美女,水卉蔓!
另一個是集古代四大美女美姿於一身,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陌舞兮!
兩人姿色,不同凡響。乍一看,不分高下,但同時接近兩人,卻發現於此,陌舞兮清純至極。雖說水卉蔓長的一副好皮相,但她情到深處,也許,會如惡魔……
“這個肯定不是!”那人雖說水卉蔓不是,但眼光卻一直停留在滿面春風的水卉蔓的臉上。
嘴角,溢滿了哈喇子……
“看夠了嗎。”陌舞兮不耐煩地撇了他兩眼。
那人招來另一人,對他小聲嘀咕着:“我看她和張天師描述的那人竟有既有幾分相似。”
“哪裡相似?”
“我待會兒再給你說。”
那個士兵又轉過頭,對着陌舞兮說着:“姑娘呀!你得和我們回宮裡一趟啊!”
“憑什麼?”陌舞兮眨了眨眼睛,看着她。
“因爲姑娘你,和我們張天師說的那人長相挺像的。”
“哪裡像了?哪裡像了?”陌舞兮摸着自己滑如絲綢的臉頰,假裝困惑地看着這人。
莫不是,他認出我來了?這下可糟糕了呀!陌舞兮咬牙切齒,那個恨呀?
恨那啥張天師呀?好好清福不享。來找我的麻煩?
“最明確的一點就是左耳朵耳垂下有一顆小痣。”
我的個天呀?這也能算出來!這張天師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呀!
改天一定登門造訪!
登門造訪?陌舞兮,你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呀!
陌舞兮咬着紅脣,摸着左耳朵,心想:‘怎麼辦呀!這下肯定是要死翹翹了!’
突然,前面的南宮諾突然轉過身來,斜眯着雙眼,好整以暇地注視着身後的這三人。
“她不是。”
神都不能相信,這南宮諾竟然開始幫着自己說話了。
陌舞兮眸子裡突然越過一陣光芒,隨後,又恢復於黑白。不過,眼睛裡仍是裝滿了不相信。
那個士兵轉身對着南宮諾,卑躬屈膝,“將軍呀,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而是很張天師交代了,不能放過此人呀!”
“哼,張天師,張天師,他張世彬有何能耐,我還不清楚。在這兒裝神弄鬼!”南宮諾顯然有些生氣了,其他的人見此,又急忙伏在地上,低着頭,不趕咋說什麼了。
南宮諾又朝陌舞兮的身影撇了撇,“我的人,我還不清楚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了?這一路上,你可沒少用言語刺激我啊!’陌舞兮在心裡憤憤道,但看在他在幫自己說話,也就沒有上前阻攔,萬一他又丟下自己不管怎麼辦!
“那是那是,既然南宮將軍都開口了,就放行吧!”那夥士兵,聽了此話,纔打開封鎖住城門的木樁。
三人一個扶着一個快步進了城。
這京城呀!說不出的繁榮,城外一片淒涼,城內卻是喧譁聲滿天,好不熱鬧!
“陌舞兮。”在水卉蔓旁邊的南宮諾輕吐,明明很好的風景又被他這一聲給破壞了。
陌舞兮一怔,撇過頭看向南宮諾,每一次,只要南宮諾這麼叫自己,一般都不會有好事,“幹什麼?”
“我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陌舞兮面部紅心不跳。
“裝正經。”
“到底什麼東西。”陌舞兮又竭力忍住自己想發火的心情。
“虎符。”
虎符?陌舞兮摸摸自己的腰邊,“哦,我待會給你。”其實,那個虎符,在陌舞兮裡衣的兜裡。只不過現在不太適合拿出來。
“如果不見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南宮諾斜睨着陌舞兮,嘴角有說不出的陰謀。
陌舞兮迅速反抗,“你就放寬心吧!肯定不會丟!”
南宮諾沒有再說什麼:水卉蔓扶着他向前走了。
對哦,話說,這水卉蔓,這幾段時間,怎麼沒開口說話呀?良心發現了?
“嗨,慢着!我知道南宮諾的家。我帶你走。”陌舞兮衝上前去,看着水卉蔓,喘着氣說着。
“那好吧,你帶路。”水卉蔓連看陌舞兮也不屑在看她一眼,好像搶了一個深閨怨婦的丈夫一般。
好像,這樣的比喻,有點……侮辱別人的人格了???
陌舞兮走前,水卉蔓扶着南宮諾慢慢地走在後面。
這一路上,三人走走停停,也不是陌舞兮這個帶路的不稱職,而是後面走的那兩人太慢,太慢。忍無可忍的慢!
“你們走快點行不行呀!”陌舞兮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比在沸城的時候還要慢好不好!
水卉蔓沒有說話,只見她垂着頭,想這些什麼。
而且,最重要的!
是這兩人就快要撞上一個攤位了。
但,似乎水卉蔓卻是渾然不知,她到底怎麼了?
陌舞兮急忙上前阻止兩人,這才保住那個攤位和這兩個人。
“水卉蔓!你心不在焉地在想什麼!”陌舞兮把南宮諾使勁兒拉在自己身邊來,神色嚴肅地看着呆若木雞的水卉蔓。
陌舞兮這次的聲音很大,使過往的路人不禁都駐足觀望。
水卉蔓像被抽了魂魄的繩線木偶,目光呆滯,“我……我沒想什麼呀……”
陌舞兮鬆開拉着南宮諾的手,“那你剛纔再做什麼。”
“我…………”水卉蔓吞吞吐吐的樣子更可疑。
“行了,回府吧!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陌舞兮正要向水卉蔓打破沙鍋問到底,誰知南宮諾橫插一句,僵住了兩人。
陌舞兮盯了水卉蔓幾眼,便扶着南宮諾向回府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