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當然是聶雲宇請啦,陌舞兮也就理所當然的吃了一頓免費午餐。看來天底下真的有白吃的午餐和天上掉餡餅這一說啊。這種好事兒卻剛好神奇般的砸在了陌舞兮的頭上,陌舞兮可是一直樂不開支。
吃完午飯後,聶雲宇拉着陌舞兮的手就往外跑,聶雲宇卻是十分詫異:“一個男子的手怎會如此嫩滑白皙呢?”還未等聶雲宇想明白,陌舞兮就打斷了他的思路。
陌舞兮甩開聶雲宇拉着自己的那隻手,一雙清澈的眸子看着聶雲宇,說:“聶兄,可否告知你拉着我去哪兒?”
聶雲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抱歉的說道:“我,我一着急就忘了告訴你了,今天船頭有一個雜耍表演,去晚了可就沒有座位了喲。”
受夠了寂寞的陌舞兮眼睛頓時一亮,忙說:“那我們還不快去?!”
“嗯。”聶雲宇點了點頭。
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跑去看錶演。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萬幸,萬幸,陌舞兮和聶雲宇到達時,還剩那麼幾個座位,待兩人坐好後,雜耍表演沒過一會兒就開始了。
首先上場的是馬跳火圈。
第二上場的是訓候。
然後是…….
看着這些沒有營養的表演,再看看這些歡呼雀躍的觀衆。唉,看慣了現代的什麼戲獅戲豹什麼的,這些頂多算個小兒科,實在是無味啊。
想之間,不禁昏昏欲睡。
...........
“陌公子!陌公子!陌武!”
陌舞兮睜開眼睛,看着聶雲宇使勁兒的搖着自己的右臂,,不耐煩地問一聲:“幹嘛?!”
聶雲宇把嘴附在陌舞兮的耳朵上,說:“陌公子,雜耍表演已經結束了很久了,可你一直在睡覺,我不想打擾你,可是現在天就要黑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陌舞兮猛地站起來,果然,四下只有自己和聶雲宇了,其他的人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不知爲什麼,陌舞兮的腦袋上好像飛過十幾只烏鴉“嘎嘎,嘎!”,留下一連串的省略號。
“那,我們快回船艙吧。”陌舞兮忙開口,想盡早離開這個地方。
“哦。”聶雲宇很乖的說道。
兩人快步來到船艙裡,陌舞兮來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聶雲宇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刻意的開口:“你的座位在哪兒啊?”
聶雲宇指了指陌舞兮左邊的左邊的那個位置,說道:“在那兒。”
“啊?”陌舞兮不禁有幾分吃驚,想不到他竟然離自己那麼近。而自己都一直沒有注意到他,難怪他今天請我吃飯,原來是看見過我,順便拉自己當個朋友做做。
正當陌舞兮想的入神時,聶雲宇竟然坐在了自己的左邊。陌舞兮又是一驚:“你,你怎麼坐在這兒。”
聶雲宇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指了指他左邊那個和他年齡和他相仿的男子,鼻孔朝天的說:“我跟他換的。”
“他爲什麼要跟你換。”陌舞兮一臉的匪夷所思。
聶雲宇拍了拍腰間那鼓鼓的錢。
原來在聶雲宇的銀子的轟炸下,那個愛財的傢伙就這麼和聶雲宇交換了位置。
“這世間還是愛財的傢伙多啊。”陌舞兮無奈的嘆了口氣。
聶雲宇顯然有些不高興了,別過臉不再理陌舞兮。
陌舞兮顯然是注意了這一點,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聶雲宇的手臂:“枉我第一眼看見你時,還以爲你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正直少年呢?沒想到你竟然還耍小孩子脾氣。”
聶雲宇撇過頭,看着一臉嚴肅的陌舞兮,緩緩的說道:“陌公子,我可沒有耍小孩子脾氣。”
陌舞兮擡起眼瞼,直視着聶雲宇開口道:“你沒耍,你沒耍小孩子脾氣。好了吧。時候也不早了,你看其他人的睡了,我們也不要在吵了,我也有些困了,需要睡覺,你要怎樣,隨便。”說完,閉上了雙目,迎接着睡神的到來。
“哦,那我也睡了。”聶雲宇用手枕着頭很沒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夜晚的景色迷人依舊,被黑夜籠罩着的整艘船在一望無際的河面上顯得有些飄茫。空氣中的微風襲來,此時大概是欣賞夜景的最好時期,但船上的人都已沉沉入睡明亮的星星正在廣闊的黑夜的幕布上盡情地釋放自己最大的光亮,而一旁的一彎新月正在發出如玉般的光澤……
拂曉來臨,陣陣公雞打鳴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寬闊的河面,陌舞兮睜開眼睛,看了看船艙裡面,還沒有人醒來,陌舞兮便獨自一人走出船艙,看見已經在搖舵的舵主,上前關心的問道:“舵主,你累嗎?要不休息一會兒,我們不着急的。”
舵主顯然對突如其來的聲音感到幾分震驚,轉過頭看着陌舞兮,說:“丫頭,我不累,謝謝你的關心。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你的這句話讓我感到世間還是有溫暖的存在的。”
陌舞兮一臉詫異,驚訝的開口:“舵主,您如何能一口道破我是女子身份的。”
舵主飽經滄桑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呵,我行走江湖數十載,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什麼事都經歷過,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我在江湖可怎麼混呢?”
陌舞兮看着面前親切的舵主,心裡有種莫名奇妙的酸酸的感覺。
陌舞兮回到船艙,從包裹裡拿出自己的一點乾糧———一個燒餅和用竹子裝的一滿筒水,再次來到舵主面前,把食物和水遞給他,又開口道:“舵主,您這麼早就不辭幸勞的出來駕駛船前往目的地,想必肯定是空着肚子的吧,我這裡有些乾糧,您就先吃着吧。”
舵主的眼裡閃滿了淚花,輕輕的拍了拍陌舞兮的頭,說:“好孩子,真的很謝謝你,既然你都拿來了,我就不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了。”
說完,接過陌舞兮手中的東西,坐在旁邊的一張凳子上狼吞虎嚥的吃着。顯然,他真的很餓。
“舵主,難道你就不害怕我在這些東西里面下了毒嗎?”陌舞兮認爲經歷了江湖的風風雨雨的洗禮的人,應該對任何事都抱有警惕性。
“丫頭,你要明白你一個人的演技無論在好,眼睛是永遠都騙不了人的,眼睛是靈魂之窗。你的眼睛,清澈似泉,明亮裡帶着幾分靈氣,擁有這雙眼睛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刻意的害人和騙人的,因爲這個人時刻都是想的別人。”舵主看着陌舞兮的眼睛說了一段富有哲理性的話。
“哦。”陌舞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舵主喝了口竹筒裡的水,問陌舞兮:“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陌舞兮沒有猶豫,泰然自若地說:“歌舞的舞,大風起兮雲飛揚的兮,陌舞兮。舵主,你呢?”
“我啊,我姓弋,你就叫我弋舵主吧。”弋舵主的眼睛此時很深邃,像是陷入了一番往年的回憶,“介意我叫你小兮嗎?”
陌舞兮微笑着搖了搖頭:“不介意。”
弋舵主覺得自己真的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看着陌舞兮,和藹地說道:“小兮啊,我也有一個和你一般大的女兒,可是,她沒有小兮如此美麗動人喲。”
陌舞兮急忙說道:“弋舵主,不是的,漂不漂亮不重要,只要心美,心真,心善,那就是世界中最美的人。”
“所以,小兮就是這種人啊,不僅外表漂亮,內心也如同外貌一樣。”弋舵主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殘留的餅渣,轉身繼續搖舵使船。
陌舞兮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弋舵主,您的女兒呢?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弋舵主一滯,好大一會兒,沉悶的開口道:“她,她十二歲那年因爲家鄉的一次旱災,便和她孃親永遠地離開我了。”一滴淚水滑過他略有皺紋的臉龐。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提起你的傷心事兒了。”陌舞兮十分內疚,但她問這番話的初衷是比較是因爲她好奇。
弋舵主嘆了口氣,說:“沒什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小兮,快到江南了,我們也算是有緣,我就送你一樣東西,也算是對你給我填飽肚子的東西的一個答謝吧。”
語畢,弋舵主從長長的衣袖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遞給陌舞兮。
陌舞兮擺了擺手,示意說:“我不要。”
但弋舵主一臉固執,把匕首塞進陌舞兮的手裡,說道:“拿着吧,就當留做一個紀念。”
陌舞兮這才收下匕首,輕言謝謝,細看這把匕首,真得好漂亮:正面是妖嬈而高貴的曼珠沙華,背面是清新且高雅的曼陀羅華,兩種來自冥界的神聖之花鑲嵌在匕首上,給匕首添加了幾分玄幻之意,美麗而繁瑣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陌舞兮看着手上的尤物,驚呼:“哇,真得好漂亮!”
弋舵主有意無意的笑了笑:“好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但是上面還有字,你沒有發現?”
“什麼字?”陌舞兮此刻很疑惑。
但弋舵主仍然繼續賣關子:“這個呀,必須要你以後慢慢悟。”
“哦。”
船就要到岸了,船上的人也相繼醒來,聶雲宇在船艙外急切的尋找着陌舞兮。終於,在衆多人中尋到陌舞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