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襄西的一輛全新的悍馬車上,我手握方向盤,眼望兩旁飛速倒退的山景,心潮澎湃。
襄西,我回來了,爸,媽,爺爺,我狄風回來了,昔日的狄家也該回來了。
狄家全面崛起的日子就在眼前,我狄風一定要讓狄家的門楣,再次光大,成爲襄西首屈一指的存在,讓世人世代銘記,襄西狄家的名字。
汽車副駕駛的位置上,朱照文有些拘謹的坐着,面含笑意,似乎也在憧憬着自己和公司美好的未來。
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聯絡了天心城的豪門旺族,富商巨賈,將我所珍藏的那些夜明珠和珍貴藥材的信息,全數兜售給了這些權貴。
看見那神奇的夜明珠,和那些功效神奇的稀世奇珍,又有哪個權貴不動心?
因此,他承諾的一場盛大的拍賣會,便如箭在弦上,勢在必行。
此次,我帶着他前往西陵,就是爲了這次盛大的拍賣會選址。
這場拍賣會,不僅關係着我們狄家的興衰榮辱,也同樣關係着五經世家那撲朔迷離的前途。
我相信,等到這次盛大的拍賣會順利舉行的那一天,遠在萬里之外的杜詩音和王曉山,一定不會無動於衷。
車子順利來到了明珠城,一大早,鄭大少和張萌萌就已經盛妝站立在城門口,等待多時。
見我們的車子越來越近,鄭大少迫不及待的迎接上前。
我在門口的停車場裡停好了車子,打開車門,跳下車,與鄭大少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鄭大少眼底泛起激動的淚光,說道:“風哥,上次見到軍方的直升機,可把我給嚇壞了,你知道嘛,我還以爲你丫的飄了,盡敢得罪官方。若不是老爺子告訴我,你提前通知過我們,我特麼差點跟他們幹什麼,說起來,你真不夠意思,只想着給老爺子打電話,就沒想着通知你兄弟我。”
我腳還沒站穩,鄭大少就劈里啪啦,連珠炮一般,說個沒完。
一旁的朱照文,哪曾見過與我這般親近的存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笑着拍了拍鄭雄奇的肩膀,說道:“這位是我醫館裡的首席醫師朱照文。”
“這位是我發小,鄭雄奇鄭大少,標準的富二代,家資鉅萬,我們那公司的籌建,有什麼問題,你直接找他,不用跟他客氣。”
我指着鄭雄奇,向朱照文說道。
鄭雄奇用力的一拍我的肩膀,大聲說道:“行啊,風哥,你要辦公司,那咱必須支持,要錢給錢,要人給介紹人。你說,你要辦個什麼公司。”
我向朱照文看去,朱照文立刻會意,跟上前來,道:“館長想開一家拍賣公司,專營各種名貴中草藥和神農大山裡的特產。公司的地址,想選在西陵縣,還請鄭公子多多關照。”
“必須的,你沒看見這是什麼關係?風哥的事,就是我鄭雄奇的事,你放心吧,回頭,我讓人陪着你,到西陵去好好轉轉,一應的公私手續,也不用你一個個來回跑,保證讓你坐在酒店裡,就把所有事全都給辦齊了,你看這樣可好?”鄭雄奇拍着胸脯說道。
“那真得仰仗鄭公子了。”朱照文一溜煙的拍着馬屁。
鄭大少拉着我,向家裡走,一邊急切的問道:“風哥,我乾兒子可好?還有我未來的嫂子,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準備結婚?”
我笑着說道:“你連一次婚都沒結過,催我幹什麼?要結也是你先結。”
鄭大少一把扯過旁邊打扮莊重的張萌萌,笑着說道:“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正籌辦着呢。要不就跟你的公司剪彩儀式,搞在同一天,大家熱鬧。”
“沒見過公司成立和婚禮搞在一起的,虧你想得出來,不倫不類的,你老爺子不得給你氣死。”我忍住笑,數落了他兩句。
鄭大少抓着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傻笑了。
一行人才走到別墅門口,就見六步駐着手杖,站立在別墅大門口,翹首以待。
我慌忙迎上前去,扶着六叔問道:“六叔,你老人家怎麼了,怎麼才這兩月沒見,您就……”
不等我把話說完,六叔便連連擺手道:“沒什麼大礙,人老了,前幾日夜間,莫名的受了點風寒,不打緊,吃兩幅藥調理調理,也就是了。”
聞聽此言,我凝目而視,所見卻觸目驚心。
由於多年的生意應酬,六叔的腸胃,隱隱然已經發生了癌變,好在癌變纔剛剛開始,並不打緊。
我轉頭看向身後的鄭雄奇,這小子卻一臉無辜,茫然不知。
握着六叔的手,我緩緩的將一縷真氣注入六叔的體內,頃刻間,六叔灰敗的肌膚,便重新煥發了生機,頭上的縷縷白髮,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黑。
六叔渾身一振,彷彿觸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本佝僂着的腰身,也瞬間真了起來,就連手裡的柺杖離了地,他也沒有察覺。
“你,你這是……”六叔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扔掉了手裡的柺杖,一把拉着我的手,激動的眼底泛起陣陣淚光。
我緊緊的握住他的雙手,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六叔,你對狄家恩重如山,這是您應得的福報。”
“慚愧呀,慚愧。”六叔別過頭去,抽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何曾對你們狄家有過半點幫助?想當年,若不是你爺爺對我施以援手,我這條老命,怕是早就斷送在哪個犄角旮旯裡,早就化爲一捧塵土。你爺爺對我有活命大恩,我卻在你父親被害之後,渾然不知,讓你蒙冤受曲,這全都是你六叔的錯啊。若是當年,我堅持讓你回襄西來,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曲折。”
我上前一步,扶住他道:“六叔,常言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若是您當年堅持讓我回了襄西,我固然不會經受那麼多的苦難,但我也難有今日,我們狄家,也難有今日。您就不必太過自責了,今後,還有很多事要仰仗您老。您老可得多加保重。”
“我一直以爲,你只是個傳說,當年,我父親告訴我,狄家的醫術神乎其技,不是凡人所能習得,今日一見,大慰平生。小風,看見你有今日的成就,六叔爲你高興啊。走,小風,今日咱們爺倆一醉方休。”
六叔拉起我的手,就往客廳走去。
身後,鄭雄奇緊趕兩步,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倆在聊什麼呢?老爺子,兒子發現,你今天飄了啊,還想喝酒,一醉方休?你忘了醫生怎麼跟你說的了,你腸胃可不好,我一醉方休,那也是看你兒子一醉方休。”
“你懂什麼?這世間最好的醫生,就站在你面前,你睜開眼睛,也看不見,摸不着,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傻兒子。”
六叔一臉無奈的擺了擺手。
“說誰傻呢?”鄭大少越發的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