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樓梯,沈婉在我身後嘶喊:“狄風,是你自己要走的,你今天走出沈家的門,以後就別想再回來。”
“呵呵,早知道你們是這幅嘴臉,就算求我,我也不會來你們沈家。沈婉,你忘了三年前,你討好我的模樣了吧,今天的你,簡直叫人噁心。”
我頭也不回的走上二樓,準備抱着我兒子一起離開。
推開嬰兒房的門,搖籃輕漂漂的左右晃動,兒子並不在裡面。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快步跑出來,闖進了我和沈婉的臥室。
搶進房門,兒子也不在裡面。
兒子去哪兒了,兒子去哪兒了。
我的腦海中登時產生了不好的聯想,心越發慌了。
我發了瘋似的闖進二樓的每一個房間,嘴裡不停的喊叫着:“狄弘,狄弘,劉小月,你在哪兒?”
沒有,都沒有,誰也沒有回答我。
我衝向樓廊,目光死死的盯着樓下的沈家人,牙齒幾乎要咬碎。
“哈哈哈。”
客廳裡,沈婉擡起頭來,看着我瘋狂的模樣,冷冷的笑了。
聽着那陰測測的笑聲,我心中的怒火,騰得一下竄起來三丈高,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回我兒子。
兒子一定是讓沈家人藏了起來。
至於藏在了哪裡,只有等我掐住了沈婉的脖子,她纔會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我氣勢洶洶的向沈婉衝過去。
楊元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沈婉拉到他背後,指着我的鼻子臭罵道:“小雜種,你想幹什麼?”
我不由分說,揮起一拳,直向他的鼻子砸過去。
砰得一聲巨響,楊元生被我一記右勾拳,狠狠的砸倒在大理石茶几上。
他的臉,重重的撞在了那塊,被我砸壞的勞力士綠水鬼上。
金錶翹起的鋒利零件,紮在臉上,痛得他雙手發抖,鮮血直流。
“殺人啦,殺人啦,你這個天殺的狗雜種,老孃跟你拼了,”陳玉芳跳了起來,伸出五指,就要往我臉上撓。
我心一橫,一把推開了她,她重重的跌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不醒人事。
沈婉站在茶几前,淚流滿面,嘴脣不停的哆嗦着。
“你夠了,你夠了,住手,”她死死的瞪着我,咬着牙說道:“弘兒他是我兒子,你休想把他從我這兒帶走,我以後還要讓他姓沈,他跟你狄風沒有半點關係,你滾,你滾啦。”
我咬緊牙關,走上前去,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斬釘截鐵的對她說道:“狄弘是我兒子,他永遠姓狄,今天,你們若是不交出他,大家都別想活。”
“你殺了我呀,你殺呀,殺了我,你就一輩子也別想見到兒子。”
“爸爸早就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出,早就把弘兒送走了,哈哈,你求我啊,狄風,你求我,我說不定還能讓你跟兒子見上一面。大家變成今天這樣,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的目的達到了,但是你這輩子也休想見到兒子。他是我生的,是我養的,你算了屁。”
沈婉像瘋了一樣,雙眼紅腫,口沫橫飛,不愧是繼承了陳玉芳的優良血統,骨子裡還是一個潑婦。
我全身徹骨的冰冷,只覺得這三年來,我所付出的一切真情,都像是一個笑話。
誰先付出,誰就註定是一個失敗者,不管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那種痛苦和失落的感覺。
我曾經爲之付出所有的愛人,如今正面目猙獰的站在我眼前,喪心病狂,令人齒冷。
利益面前,女兒可以淪爲誘餌,兒子也成了討價還價的砝碼。
在沈家這個人間地獄,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冷冰冰的算計,毫無人性。
沈婉的話,讓我徹底的喪失理智,腦海中不停的掠過這三年我在沈家所受的屈辱。
每一分屈辱都像是緊了一下發條,讓我掐着沈婉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