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71“陶”式反坦克導彈自一輛T72主戰坦克的頂部裝甲衝進去,戰鬥部輕鬆的轟開脆弱的頂部裝甲,極小距離內爆發出了極高的溫度,讓整隻反坦克導彈的威力,全部傾瀉到了炮塔當中。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熊熊的烈焰已經隨着那彈藥殉爆產生的衝擊波,將整輛坦克點燃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而那沉重的衝擊波卻在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那巨大的壓力直接將車身上那沉重的炮塔整個掀飛出去,高達四五米的距離,然後重重的砸在一旁的地上,發出某種鋼鐵扭曲的怪異聲響。
甚至那掀飛出去的炮塔砸在地上,激起了一片泥土碎石,如急速的子彈般讓周圍的蘇聯兵全部都捂着臉趴在地上,而指縫中也隱隱有鮮血流淌出來。可他們卻不敢輕易的站起身子呼叫醫療兵,甚至不敢掏出自己身上攜帶的繃帶來爆炸傷口。
因爲就在他們的頭頂上,嗖嗖的空氣撕裂聲就幾乎讓他們的耳膜都震裂開來。就在距離他們一兩千米之外,那同樣冒出三股黑煙的森林邊緣,25mm機關炮和12.7mm重機槍那沉悶的開火聲,已經在他們的身邊炸開了一道道明亮的火花。
而他們引以爲傲的T72主戰坦克已經因爲反坦克導彈而報廢了一臺,甚至其他兩輛T72主戰坦克也因爲某個部位被反坦克導彈命中,緩緩的停下了前進的速度,就好像是一個呆滯的傻子那樣停靠在那一動不動。
他們在短短三分鐘以內似乎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幾乎所有的蘇聯兵都趴伏在地上沒法擡起頭來,甚至連手中AKM步槍的還擊,也是茫然的朝着面前進行掃射,別說是三點一線的精準度,只是稍稍舉起手來擡起頭來,朝着面前扣動扳機進行反擊,就已經是莫大的勇氣!
優勢似乎已經在李斯特下達開火命令的時候,已經建立起來。但看着那似乎是陷入僵局的戰場,李斯特的眉頭卻忍不住緩緩皺起來,他的目光透過軍事望遠鏡,掃過千米外那BTR-60裝甲輸送車,以及逐漸開始後撤的蘇聯兵們,按住了對講機仍舊下達命令道:“武裝越野車全部出動,迂迴包抄,留下他們!”
“那就由我來負責指揮!”
索菲特提起自己的M4A1突擊步槍就朝着機槍碉堡的外面快速走去,作爲這隻偵察部隊的副手,關鍵時刻他必須要負責重要的戰術行動。七八個屬於他直屬指揮的偵察兵們也紛紛跟上去,而武裝越野車的專屬頻道內,也傳來了他的命令:“快速機動,開火拖延敵人,絕對不允許停留對射!”
武裝越野車的薄弱裝甲甚至無法防禦AKM突擊步槍在三百米左右的射擊,何況那羣蘇聯兵的部隊當中還有着12.7mm的大口徑重機槍。千米左右的距離,配合上鋼芯穿甲彈,都能輕鬆的將偵查爲主作戰爲輔的武裝越野車,全部點成一堆廢鐵。
十輛還完好無損的武裝越野車立刻隨着發動機和排氣管的轟鳴而撲出去,踩到底的油門帶着洶涌澎湃的動力,幾乎瞬間就衝了出去。而那車上焊接的簡易炮塔中,12.7mm勃朗寧重機槍已經繼續開火,儘管隨着車輛起伏的顛簸,讓那一顆顆子彈飄得都不知道飛到了哪裡,但十挺重機槍的火力威脅,卻有效的遲滯了那羣蘇聯兵的後撤!
“所有偵察兵準備向前,協同步兵戰車作戰!”
手中的M4A1突擊步槍也已經握緊,李斯特的目光緊緊盯着那逐漸隨着BTR-60裝甲輸送車後撤的蘇聯兵們。遠遠超出那個蘇聯裝甲部隊的火力,已經讓他們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況且身在曠野當中的他們,也很難對隱藏在森林當中的美國聯邦偵察兵展開反擊!
按住胸前的對講機,李斯特的命令已經下達,僅剩的三輛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也已經緩緩向前,而原本還停留在森林邊緣潛伏的偵察兵們,則立刻提起手中的突擊步槍衝出去,小心地跟在那三輛步兵戰車後面,協同向前進發。
二十多名偵察兵已經全部散開,同那三輛步兵戰車已經分散了一千多平方米當中,甚至兩三米才相隔一個人,全部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前面。偶爾還有士兵朝着那前方用M4A1突擊步槍開火,將一百多米外那受到重傷無法撤離,還在用手中AKM突擊步槍反擊掙扎的蘇聯兵擊斃。
“勝利來的似乎很簡單啊。”
微微眯眼,李斯特看着面前那正在撤離的蘇聯部隊,手中的軍事望遠鏡卻不由自主的移動,來到了那其餘兩艘靜靜停在那的T72主戰坦克上。他的目光透過望遠鏡,仔細的掃查着那主戰坦克的炮塔,除了反應裝甲爆炸的痕跡,卻沒有發現任何其他創口。
也許是BGM-71“陶”式反坦克導彈爆炸,巨大的力量瞬間將炮塔內部崩碎,形成了破片擊殺了內部成員。可是李斯特的心中卻出現了少許不安,尤其是看到那逐漸接近,已經不到八百多米的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還有那分散開來協同前進的二十多名偵察兵,心中卻猛然一緊,他按住了胸前的對講機大聲道:“不對,立刻摧毀那兩艘蘇聯坦克!”
“明白,反坦克導彈已經重新上架。”
對講機內,爲首的那輛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的車長立刻回答,同時話音還未落下,兩顆BGM-71“陶”式反坦克導彈分別在兩輛步兵戰車的炮塔發射架上衝了出去,帶着一股白色尾煙直接衝向了不足千米的T72主戰坦克。
可是還沒等命中那兩艘T72主戰坦克,一聲巨大的轟鳴便瞬間出現在這曠野當中。一輛T72主戰坦克的炮塔緩緩轉動,而那粗長的炮管還在微微晃動,炮口處那濃密的灰色硝煙以及火光,這才微微消散下去。而那炮口所指向的方向,一輛M2”步兵戰車”卻瞬間被整個貫穿,殉爆的烈焰升騰而起,混雜着那巨大的衝擊波直接讓周圍十幾米的區域化爲了火的海洋。
“該死的!”
李斯特的眼睛猛然睜大,那輛M2”步兵戰車”周圍七八名偵察兵同樣被衝擊波所命中,就彷彿是被大錘狠狠砸中一般,狠狠地就朝着旁邊飛出去,掙扎了幾下一時半會竟然再也站不起來。李斯特的手緊緊握拳,他狠狠地砸在面前的機槍碉堡上,按着對講機就大聲的命令道:“全殲他們!”
BGM-71“陶”式反坦克導彈緊接着命中了那兩輛T72主戰坦克,就彷彿剛纔那輛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那樣冒出了一層層洶涌烈焰,掀開了那沉重的炮塔重重的砸在一邊。甚至當中還有人類的殘肢跌落下來,焦黑一片還燃燒着火焰。
僅剩的兩輛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向前行駛,毫不在乎的越過那兩輛還在燃燒的坦克殘骸,炮塔上的25mm機關炮依舊朝着前方開火,傾瀉着一道道沉悶的火力。而旁邊協同伴隨的偵察兵們,也已經開始小跑,朝着面前那正在撤退的蘇聯兵衝去,每個人心中都因爲戰友的陣亡而帶着怒火。
在自己的國土上,被敵人的部隊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面前,他們爲什麼不敢打?他們是保家衛國的軍人,不是在講臺上委曲求全的政客!現在他們幹首先開火,那麼就敢再次全殲他們,甚至李斯特的心中,都已經出現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戰局已經棋盤落定,那隻狂妄的蘇聯部隊已經陷入潰敗,甚至已經陷入了被全殲的境地當中。而李斯特卻不打算放過他們,那十輛還完好無損的武裝裝甲車拖延着這羣蘇聯兵的後撤速度,僅剩的兩輛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卻用25mm機關炮,一一將那BTR-60裝甲輸送車點爆,兩者現在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BTR-60裝甲輸送車的火力只有一挺12.7mm重機槍,卻連M2“佈雷德利”步兵戰車的裝甲都無法擊穿。反而那25mm機關炮的火力,就算不裝備穿甲彈,都能輕鬆的擊穿那薄薄的鋼板,將整個BTR-60裝甲輸送車打的如篩子一般再也無法行動。
“他們投降了。”
而當所有的BTR-60裝甲輸送車完全被擊毀之後,索菲特的聲音也已經在對講機內傳出來。而就在遠方的曠野當中,十輛武裝越野車也已經圍繞過去,將那裡面一個個舉起AKM突擊步槍來的蘇聯兵包圍住,並下去幾個人將剩下的那三十多個蘇聯兵全部繳械。
但李斯特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在機槍碉堡內緩緩呼出一口氣。轉身看着碉堡底下那茫然看着他的加拿大俘虜,和那個鬍子拉碴的蘇聯兵,嘴角帶起微微的笑意,但卻帶着某種深深地嘲諷:“我們贏了。”他朝着旁邊吐了口吐沫,然後對旁邊的人淡淡的開口道:“聯繫安克雷奇總部,讓他們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