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逐漸瀰漫,在這片山區的上空形成了灰濛濛的霧氣,就彷彿是籠罩在地獄怎麼也無法散去的薄紗,籠罩着這片山區之中的任何生命。這裡的主題音只有槍聲,炮聲,吶喊聲和悽慘的嚎叫聲,死亡和戰爭以及激烈的開火就是所有人心頭的噩夢。儘管是生命初始般的開春,但這裡的殘酷,比起那前幾個月的冬日,都要來的更加殘忍。
最西側的防禦碉堡已經坑坑窪窪,那狹長的射擊孔外側也已經出現了不少崩裂的痕跡,偶爾有一兩發線膛炮的轟擊出現在上面,讓那射擊孔當中的勃朗寧重機槍暫時停止射擊了幾秒鐘的時間,但緊接着卻又響起了那沉悶的聲響,讓那一千多米外的山頭背面,那一個個面無表情的蘇聯精銳步兵,眸子中也帶起了無比的憤恨和少許驚慌不安。
成百上千具蘇聯人的屍體就扔在了那兩三個山頭當中,悽慘的殘屍看上去就已經被炮火的轟擊撕裂成了無數碎片,而就算是現在,時不時還有兩三枚炮彈劃過半空,準確的命中了他們所在的反斜面地帶,重重的轟出無數泥土和碎石,混雜着那衝擊波中的炮火碎片,又是將幾個措不及防的倒黴鬼,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沒有隨身攜帶工兵鏟的他們,只能依靠手中的刺刀簡單的挖了幾條溝壑,藉着反斜面的遮蔽優勢小心的將自己藏身到那不到三四十釐米的坑中。這是最簡單的單兵防禦工事,但換句話來說也是僅僅能容納他們個人的淺坑,甚至每當炮彈轟擊在他們遠處,掀起的那成片的泥土,都讓他們的身上蒙了猶如一層層的泥土護罩,卻沒有絲毫作用。
山頭頂端的幾個重機槍組也已經架設起來,看樣子也在朝着那千米外的防禦碉堡進行射擊,蘇制12.7重機槍也在進行反擊。儘管是六挺大口徑重機槍,也是六個重機槍的射擊小組,但面對那遠處的防禦碉堡,那狹長的射擊孔中的火力,卻讓他們這簡單的陣地根本不敢長時間的進行射擊,反而自己被壓制在了山頭底下,不敢輕易的冒頭。
蘇軍軍官已經在後方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但是面對這早已經突出預料的防禦工事,卻沒有絲毫更好的辦法。永備式的半掩埋式的防禦碉堡,幾乎可以說是山地戰最堅固的防線,何況就在他們面前,完全就是一個由九座碉堡組成的碉堡羣,以及那深入地底的溶洞隧道,就算是他們一個個碉堡給清楚了,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原本他們也認爲自己此行的任務,不過是收拾收拾可能出現的大股美國部隊,根本不是爲了剿滅這溶洞當中猶如老鼠般的美國特種部隊。畢竟由轟炸機編隊進行了一次密集的戰術轟炸後,一個營的專業山地部隊進行清掃,也根本輪不到他們如現在般上場作戰。而現在也已經不僅是上場作戰,他們簡直可以說碰的頭破血流,傷亡慘重
兩千名來自白令海峽戰區的精銳蘇軍步兵,就在剛纔那一個小時當中陣亡超過600人,輕重傷員過半。一個營十六輛t55坦克被摧毀七輛,現在還在那山谷及山坡上燃燒着熊熊烈焰,冒着巨大的黑煙猶如張牙舞爪的黑龍。如果算上之前那近乎被全殲的山地步兵營300人,他們的陣亡已經接近千人,這對於蘇維埃的建制部隊來說,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慘痛教訓,就算是和美國人產生衝突的邊境戰爭中,都沒有這麼慘重的傷亡。
這已經不是目前的最高指揮官,那個蘇軍精銳步兵團的團長,能夠輕易決定戰場勝負的時候了。而事實上這個團的所有中高層指揮官,兩眼都已經帶着微微赤紅,血絲已經遍佈了他們的眸子當中。現在的他們除了贏得這場戰爭,全殲這片山區當中的美國人,才能確保自己有機會不去西伯利亞種土豆,可如果現在撤退,那麼肅反委員會連他們的家人都不會放過。
沒有人能夠承受這種痛苦,那種冰天雪地的感覺就算是他們在西伯利亞鐵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感受了那無盡的摧殘。於是也隨着團政委的命令,下達到了底層任何一名蘇軍精銳步兵的手中,而那隔着幾座山頭的防禦碉堡裡面,也赫然發覺了面前的蘇聯人,儘管連航空直升機編隊的火力壓制都失去了,可是那活動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起來。
整體蘇軍已經徹底化整爲零,他們自覺地已經分成了三個波次的進攻序列,以班級爲小隊洋洋灑灑的都朝着正面戰場的兩側散去。最西側的防禦碉堡已經讓他們吃盡了苦頭,那麼朝着兩側進行包抄,試探出其餘山頭上的那防禦碉堡,用廣泛而密集的進攻波次消耗美國人的火力以及經歷,爲了最後的衝鋒做準備,這羣蘇聯精銳們演練的也無比純熟。
蘇軍本就擅長大兵團作戰,何況是這複雜山區內的波次進攻他們藉着起伏的山丘底部,快速的朝着左右兩側運動,無數班組當中都空着幾十米的距離,上千人的數量看上去都鋪滿了十幾個山頭的反斜面。而西側的正面戰場上,那剩餘的九輛t55坦克還在用那線膛炮釋放着一發發炮彈,而且那密度和發射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就彷彿是統一約定的時間,從三個方向點上,這些蘇聯精銳步兵們瞬間翻過了那山頭的阻礙,吶喊着端着自己的步槍就衝向了面前的防禦碉堡。蘇軍後方已經各自分散的重機槍和迫擊炮也已經出現,他們的火力也在盡情的朝着面前的防禦碉堡射擊,那大股大股的火力猶如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壓的防禦碉堡內部的火力都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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