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平靜,從早到晚就如同假日的鄉村,沒有半點喧囂,只有安靜和悠閒的等待。蘇聯人意料之外的沒有在第二天展開進攻,甚至接下來四五天的時間都沒有半隻蘇聯人的部隊出現在這片山區當中。僅有幾架直升機遠遠地在天上來回徘徊幾圈,卻也沒有過多的停留,似乎拍了幾張照片就重新離開了這裡,也沒有一點想要發射火箭彈或重機槍掃射來威懾。
當然,就在這片山區的邊緣處,蘇聯人的臨時陣地也已經挖掘完畢。如果自天空看來,這片山區已經被橫七豎八的坑道陣地所包圍,那似乎是鐵索般的坑道就在山區邊緣的丘陵地帶排列,無數的蘇聯兵正在這坑道中來回奔走或進進出出,重機槍、輕機槍的火力搭配也極爲有效,甚至就在後方還有十幾門大口徑迫擊炮正隨着蘇聯兵們用力的拖拽,而出現在那早已經修建好的迫擊炮陣地當中。
看似寧靜之下,卻是緊張的戰火氣息。就算是山區當中的防禦碉堡裡面,也已經嚴格的進行警戒,一個個海軍陸戰隊的小夥子們時刻準備在自己的崗位上,只要有任何異常情況,已經將開火權直接下放到隊長級別的最前線,他們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而且就算是那溶洞基地外圍坑洞中的支援炮火,也時刻處於上膛待激發狀態。
之前慘烈的戰鬥已經爲溶洞基地的他們敲響了警鐘,擁有完善的永備式防禦碉堡羣地他們,還在蘇聯人的進攻下陣亡接近二十餘人,已經說明了他們的短板。如果是尋常部隊,沒有李斯特的金手指作爲支撐,恐怕早就在那洶涌如狂潮的進攻波次當中,一座座防禦碉堡被分別擊破,最終整個溶洞基地的地表陣地全部拱手讓人。
常規作戰中可沒有金手指能時刻提供大量彈藥,也沒有金手指招募的士兵,能夠在激烈的戰鬥中保持恆定的士氣。這場戰鬥本身就是不對稱戰爭,不只是蘇聯人和李斯特他們的數量差別,完善的碉堡羣和火力,以及炮火支援的及時性,也已經讓雙方的不對稱在激烈的戰鬥中達到了。
這也是蘇聯人沒有繼續進攻的主要原因,在這環境極爲複雜的區域當中作戰,後勤帶來的壓力讓他們也無法如平原一般大規模的使用裝甲部隊。何況石油資源已經嚴重匱乏,爲了李斯特這隱藏在山區當中的,沒有任何戰略、戰術意義上的軍事目標,而動用本就缺乏燃料的航空直升機部隊,以及戰術轟炸機羣,已經變得不可能實現。
而現在的蘇聯部隊,要等待來自夏洛特皇后羣島上前哨基地,通過海運和陸運才能運輸而來的武器彈藥,並且只能通過士兵們自己的肩膀進行山地運輸,才能將那成箱的子彈和重機槍、輕機槍部署在這山區的臨時坑道陣地當中。還有那大口徑迫擊炮,120mm口徑的迫擊炮身幾乎就是一大坨沉重的鋼管,就算是十個強壯的蘇聯兵互相配合搬運,也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才最終來到了這落基山脈餘脈的複雜山區當中。
在各個山丘上建造的永備式防禦碉堡,已經讓蘇聯人感覺到了最深的壓力,厚厚的鋼筋混凝土中還安插了鋼板,就算是戰術轟炸都無法將這些防禦工事摧毀,除了用大口徑迫擊炮,利用震盪的方式將裡面的人員震暈,那麼僅有步兵和機槍火力的他們,就無法真正的攻克這片山區的表面陣地。
雨夜中的火力已經讓那些潰退下來的蘇聯人心驚膽戰,還有那隨時隨地都在轟鳴的炮火轟擊,讓那一組組想要藉助雨夜掩護而進攻的蘇聯步兵,就算是依靠擁有先進外星裝甲技術的原始動力甲,也依舊在那密集的火力中被打得傷亡慘重。根據戰鬥結束後收攏部隊,他們得出的結論,竟然達到了戰爭中都極少出現的傷亡過半,而殺敵不明的戰果。
沒有人敢繼續鐵了心展開進攻,不僅是來自底層步兵戰士們地抗議,就算是中高層指揮官都已經面對那建造良好的碉堡羣面前,而失去了繼續進攻的勇氣。如果沒有空軍支援,哪怕是擁有大口徑炮兵的火力支援,他們才允許自己的部隊正式展開進攻,甚至考慮到目前加拿大、美國聯邦還有蘇維埃的緊張對峙,他們都已經容不得繼續失敗。
儘管對於蘇維埃來說,戰術上的失敗並算不了什麼,可是那來自美國聯邦的軍事壓力卻時刻讓已經將觸手伸到了北美的蘇維埃來說,無法繼續承擔那一絲一毫的壓力。北美洲依舊是美國聯邦的主場地,尤其是正逐漸將主力部隊在墨西哥抽調揮來的美國聯邦陸軍,已經將靠近加拿大的國土,變成了完全的軍事管理區。
甚至現在的加拿大國內,也已經有親美派在展開抗議,尤其是發生在加拿大國土上,又不屬於加拿大管轄範圍,甚至加拿大都無權干涉雙方部隊的屈辱模樣,已經讓加拿大國內的一些民衆展開了示威遊行。外加全球能量資源的匱乏,全球都開始的交通管制,更是讓北美洲這三個國家,變得如同一顆火星就能點燃的火藥桶那樣危險。
數十萬的部隊已經在北美洲部署,全部都是一級警戒狀態,不僅是準備防禦對方的進攻,還有主動出擊的軍事打擊的要求。而就在落基山脈的西海岸,那餘脈當中的一片山區,李斯特和他的部隊卻如同局外人,也似乎是一顆怎麼都礙眼的銅豌豆,就這樣突兀的屹立在那,在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泯滅的時候,卻怎麼都不肯倒。
不過就在第三天的傍晚,一架黑鷹武裝直升機卻盤旋着出現在山區上方,並且在一座防禦碉堡的視界中緩緩滯空懸停,同時側邊的艙門被打開,一個同樣穿着類似美國陸軍作戰服的士兵探出半個身子,手中搖晃着一面旗幟,而直升機的高度也在隨着那面旗幟的晃動,而逐漸下降出現在了那防禦碉堡下方平緩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