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山區當中已經充斥着無量積雪,厚厚的雪層甚至已經連成片,就算是底部已經掏空形成了一個個冰窟通道,也依舊頑固的支撐在山區之間。這裡是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西伯利亞和北極的寒風吹拂的最猛烈的地區,大量的鵝毛大雪如瀑布般落下,長達三個月的冬季,也早已經讓這片區域,成了酷寒的荒蕪之地。
森林也彷彿是沒入了那積雪當中,成片成片的山脈也已經失去了它們的蹤跡,數米厚的積雪足以掩蓋那茂密的灌木,以及掩埋較小的山丘坡度。整個大地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成了雪地海洋,就算是安克雷奇防線的近距離防禦工事處,都因爲長時間的大雪而沒有來得及清掃,堆了滿滿的一層。
不過這只是表象,高處的瞭望塔處,那大功率的軍用雷達仍舊掃着周圍的天空,巨大的望遠鏡也在仔細的觀察着附近的地形。所有的重炮都已經隨時待命,就算是這惡劣的大雪天氣,也能在最短半個小時內,將大口徑的火炮在射擊陣地上安置完畢,朝着早已經標註好的諸元地形,展開致命的轟擊。
安克雷奇防線的建設,本就是沿着山丘和原始城區建造,一切都是以防禦蘇維埃的鋼鐵洪流爲主,現在已經建設完畢,大量精銳部隊入駐其中,儘管還缺少戰略進攻能力,可是面對常規的裝甲部隊進攻,卻已經有了充足的力量進行防禦。甚至依靠地形和山勢,以及永備式防禦工事,失去了阿拉斯加州大部分戰略要點之後,安克雷奇防線依舊如最牢固的礁石般,抵擋着來自白令海峽那蘇維埃的狂暴衝擊。
這一點對任何人都是相當明確的。老布納爾負手站在一處落地窗前,看着面前那高聳的山坳,眉宇間卻沒有絲毫表情。他似乎是在沉思什麼。久久未動,等了大概是半個多小時。他的耳朵才微微動了動,耳邊也傳來了房門打開的聲音。沒有回頭,他便沙啞着嗓子緩聲道:“萊斯利少校,這時候來見我,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不,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房門緩緩關上,萊斯利少校也已經輕輕走進來,他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微微的笑容也是帶着少許公式化,但他的眸子看着面前的老布納爾,卻多了幾分凝重。微微斟酌了一下口中的話,他緩緩開口問道:“美國本土派遣來的能量裝甲部隊,我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們了,而根據規定,我必須要時刻保證他們的運轉情況。”
“你說那些能量裝甲部隊哦,不得不說是一些真正的好樣的小夥子,他們的作戰威力比得上真正的重型裝甲部隊。”
老布納爾沒有回頭,目光依舊透過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那籠罩着厚厚雪層的山坳。而他的眸子微微向上觀看,他也已經發現了那幾乎要將山坳頂端,那本就不大的山口堵住的大量積雪。微微眯起眼睛,他似是所指的淡淡開口道:“我是安克雷奇的總指揮,對於安克雷奇防線的安全,我也必須要指揮這些能量裝甲部隊進行威懾性調動。”
萊斯利少校微微低頭,似乎對於老布納爾的回答表示了理解,但是他的拳頭也微微的握了起來,聲音也有了少許的低沉,只是輕聲道:“不管怎麼樣,您是美國聯邦的將軍。安克雷奇防線關乎美國聯邦的命運,您也不會有什麼大意的地方。不是嗎”
“有時候,我作爲總司令。想的要比你多得多,萊斯利少校。”
嘴角翹起一絲微笑,老布納爾那略有乾瘦卻依舊勻稱的身軀緩緩轉過來,他的臉上帶着某種微笑,但看着萊斯利少校臉上的面無表情,他也似是毫不在乎的搖搖頭,來到一旁的辦公書桌前,他端起自己的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同時對萊斯利少校微微聳肩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謠言不然爲什麼會突然說些這個”
“嗯,蘇聯人散佈的謠言,現在防線內的士兵們也在暗自傳說,都在說我們的防線屬於最差的工事,根本擋不住蘇聯人的進攻。”
萊斯利少校緩緩點頭,但他看到老布納爾那看似平淡的模樣,嘴角也是帶起一個微笑。不過他也沒有在這裡多待,點點頭也就開口道:“當然,如果沒有什麼情況的話,那麼我就會安排人去懲戒散佈謠言的士兵,畢竟這些話在我們的軍營中出現,對於士氣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真是盡職盡責。”老布納爾滿意的點頭,同時端起手中的咖啡,就彷彿是致敬般對萊斯利少校短了端。可是他看着萊斯利少校敬了個軍禮,便緩緩打開房門走出去以後,臉色卻變得異常陰沉,微微掃了眼那已經沒有聲響的房門處,他放下手中的咖啡,也移動腳步朝着旁邊的牆壁走去,拉了拉一個裝飾的角,一道暗門竟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就彷彿是幹過很多次那樣,老布納爾緩緩地邁步走進這個房間,身後的暗門旋即又緩緩關上。略有昏暗的暗室當中無法看清楚面孔,但是他依舊憑着記憶向前走去,同時他就彷彿是對什麼人說話那樣,淡淡的吩咐道:“萊斯利少校似乎發現了什麼,去解決他。”
“明白。”
黑暗中,一聲肯定的回答瞬間響起,同時細微的腳步聲也在旁邊出現,朝着遠方走去。而老布納爾依舊向前走着,他似乎是經過了一條長廊,走了大概三五百米的距離,面前的昏暗也逐漸出現了不少亮光,而等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那一片大亮當中,一個個生化基因槽正排列在房間兩側,一個個身穿白色實驗服的研究員,正在調配着各種液體,同時將那透明基因槽裡,類似於怪異人體的生物,進行一系列注射實驗。而看那類人型的模樣,魁梧的,幾乎有人類三倍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