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祭天韻和東方驚鴻一直在四處奔波調查天權星一事。可是說來也奇,竟然無人能說出是誰第一個散佈這個謠言的。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祭天韻本想先回趟國師府的,但是來宣召的公公催的實在是急,不得已祭天韻只好給安王府的總管遞了個小紙條後便進宮了。
祭天韻走後,總管忙把他寫的紙條交給了五皇子。
“祭天韻寫什麼呢?”伊人有點好奇。
看過紙條後,靖傑滿臉的悲傷,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伊人撿起被靖傑留下的小紙條。
“我在—淵裡看到了軒轅雪,唯恐陰謀,你自己多加註意!”
軒轅雪?
伊人一驚,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莫非這個軒轅雪和天權星有關係?
嗯,極有可能。
當伊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密室的時候,作爲過來人的梅若茜發現她的異常。
“伊人,怎麼了?”
“娘,我想離開這。我想回到桃源界去,這的一切都變得讓我那麼的難以接受。”靠在梅若茜的懷裡,伊人覺得委屈極了。
梅若茜心疼的把伊人摟在懷裡喃喃自語道:“都是孃的錯,都是孃的錯。伊人咱們回家,不哭了娘帶你回家,乖不哭了。”
在遙遠的千年之前,一個黑衣人站在蘇靖楓和獨孤的寢室裡‘嘿嘿嘿’的笑着,那笑聲彷彿能夠穿透人的靈魂直擊你心中的脆弱。
順着黑衣男子的目光赫然看到獨孤亂的像豬窩一樣的牀上躺着一個女子,她正是失蹤多日的童芸。
“既然你們日月七子,伊浪,南宮靖楓那麼多人都希望你回去,那被魔化的孩子,你就回去完成你的宿命吧。”
說完,童芸的整個身體便化作一道紅光消失了。
黑衣人揹着手慢悠悠的走到了圖書館,這片曾被封閉的禁地。
推開厚重的大門,陰氣逼人。黑衣人揮手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個淨化罩。自顧自的走到一排書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還真想得到。”
“你是誰?”又是那個陰沉沉的聲音。
“我是命運。”
“是和我齊名的《命運》麼?”
“是的。”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來找我。”
“沒什麼,就是想見見你。見到你過得如此不好,我很開心。”
另一個聲音勃然大怒“我是焚天,你是命運,我們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你不是也不好。不然你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破壞他們所有人在第二世輪迴時的記憶。”
“你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哈哈。命運,我該怎麼稱呼你呢?或許你纔是天尊,又或許你纔是焚天。嘖嘖嘖,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好強大的慾望,真想一口氣吃了你,這樣我就可以真正的破印了。”
“焚天,告訴你個秘密可好?”
“什麼秘密?這天下間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嗎?”
“你啊,就是太過自負了。”黑衣人揭開了面巾。
“怎麼會是你?”焚天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你到底是誰?”
黑衣男子也不理會焚天的問話,將背轉向了焚天……
純黑色的六翼翅膀從黑衣男子的背上張了開來。
“看清楚了沒有,焚天?”
“你…….你和獅人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個秘密。”
“你到底想幹什麼? ”焚天煩躁不堪。
“我要你們按着命運走下去,按着我給你們安排的命運走完三世輪迴。哈哈哈哈。”
遠在皇宮逆天殿的焚天怎麼也想不通,是誰有這個能力將引魂珠從千年之後送回到千年前,也想不通他爲什麼偏偏送到自己這裡?是誰在暗中幫助自己,又是誰知道自己在找引魂珠?
想不通乾脆不去想,這就是焚天的拿得起放得下。
從環境裡召喚出了書魂伊劍。
“將這個女子送給南宮靖楓,就告訴他我們幫他找到了天權星。”
“是。”
南宮靖楓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對下面跪着的兩人說道:“先送她去軒轅府,告訴軒轅老頭按計劃行事。”
“是。”
祭天韻和完顏裂退出雪陽殿後,祭天韻纔想起看一下天權星什麼樣子。因爲他懷疑…
軒轅雪?
果然…
可是爲什麼南宮靖楓有能力將一個千年後的人帶回千年前。好詭異!
軒轅勇早在完顏裂到來之前就收到消息了,於是他早早的就來到門外恭候。
軒轅雪的突然離世給這位一生征戰的的男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痛,他本想就此安度晚年的,可是如今一家老小一百多條人命全掌握在即將到來的這個小姑娘手上,不慎重一點怎麼行。
當軒轅勇從完顏裂手中接過昏迷的童芸時差點沒有暈倒。
雪兒?不,她不是雪兒。軒轅勇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可是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呢?
送走了完顏裂,安頓好了童芸。軒轅勇悶不吭聲的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而軒轅夫人則含着淚去完成她接下來的任務。
軒轅夫人雙手顫抖的端着一碗黑色的藥汁走進了安置童芸的臨水苑。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看過童芸之後軒轅夫人還是像失去理智一般的衝進了書房。
軒轅夫人衝着軒轅勇喊道:“她是雪兒,她是雪兒。雪兒回來了可是你卻又把她往火坑裡逼,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在怕什麼?”
軒轅勇一臉的苦澀,卻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是啊,自己在怕什麼?雪兒慘死,上天可憐我又給我送了個閨女回來,可是我到底在怕什麼?但是作爲一家之主,他不可以感情用事,他必須保證家裡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對於軒轅雪的死,你以爲他不恨嗎?他恨,他軒轅勇比誰都恨,可是不要忘了,一個最好的獵人他最擅長的不僅僅是打獵,還有僞裝。
對,軒轅勇在等待一個時間,一個爲軒轅雪報仇的時機。
也許,這個像雪兒的女孩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功高蓋主的道理他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也懂,可是仕途和愛女相比,一切顯得那麼遙不可及。現在的軒轅勇已經不在是當年那個一心只想着征戰的軒轅勇了,女兒的詭異離世讓他從新審視了對家人的看法。
有時候家人比什麼都重要!
軒轅勇擡起手重重的給了軒轅夫人一巴掌吼道:“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
軒轅夫人含着淚默默的退出了書房,又回到了臨水苑。
軒轅夫人撫摸着一直昏睡不醒的童芸,淚再也忍不住瞭如潰堤的水一樣,傾瀉而出。
“雪兒,你告訴娘,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嗯…。”牀上的童芸發出了幾聲痛苦的**後眉頭緊鎖着,好像在承受着什麼痛苦一樣。
尋兒在一旁催促着,一邊端過了被人遺忘在桌上的藥碗。走到牀邊扶起童芸正準備灌藥。
奪過藥碗,軒轅夫人衝着尋兒吼道:“滾,你這個賤人不要碰我女兒,你滾。”
尋兒尷尬的愣在原地,可是爲了自己,也爲了軒轅勇她必須親眼看着童芸把藥喝下去。
看出了尋兒的意圖,軒轅夫人扶住童芸讓她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女娃,不要怪我們狠心,要怪就怪你和我們雪兒太像太像了。”
嘆了口氣,軒轅夫人將碗裡的藥全部灌進了童芸口中。此時童芸的眉頭比剛纔皺的更緊了,但蒼白的臉色好歹有了一絲血色。
昏迷中的童芸覺得此時的自己一定是從哪摔下來了,要不怎麼混身都疼的要命呢?頭也感覺要裂開一樣。強烈的疼痛感迫使童芸急欲睜開了雙眼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樣,怎麼也張不開。
軒轅夫人看着牀上緊皺眉頭的童芸,怒不打一處來。起身揪起尋兒的領口問道:“你們到底給這女娃喝的是什麼藥,爲什麼感覺她如此痛苦難忍。”
“不知道,是國師送來的。”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軒轅勇就陪同着五皇子南宮靖傑和祭天韻走了進來。
尋兒微微半弓了弓身以後退出了臨水苑內室。
軒轅勇不知道南宮靖傑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此地,也不知道他是否收到了什麼風聲。
帝王之間的爭鬥與他無關,可是一旦牽扯到家人,任誰也不得不小心。
軒轅夫人擋在牀前不滿的問道:“不知五皇子突然駕到有何貴幹?”此時的軒轅夫人猶如一隻母豹子一樣,拼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子女。
靖傑一掌推開軒轅夫人,“讓開,我只想看看她。”
當靖傑看到昏睡的童芸的時候,他也覺得要暈掉了。
雪兒?
不,她不是,她不是。
眉宇間,這個女孩子比軒轅雪多了幾分堅毅。他所認識的軒轅雪不是這個樣子的。
雪兒是那麼的聖潔,那麼的柔弱,和眼前這個完全就是兩種感覺。
不知道皇兄找這個酷似軒轅雪的女孩回來做什麼?
靖傑在心裡盤算着。
看着牀上的女孩,靖傑不禁想起了伊人臨走時的話。
“你真的忘得了軒轅雪?你知道軒轅雪是什麼人嗎?她是天尊找了三生三世的蝴蝶仙子轉世,任你再怎麼執着,命運都不可能安排你們在一起的。”
蝴蝶仙子?
靖傑轉過身來對軒轅夫人說道:“我要看她的後背。”
“什麼?”不要說軒轅夫人一驚,就連軒轅勇也是一頭霧水的。
祭天韻明白靖傑的意思,他也想看看這個女孩是不是蝴蝶仙子的第三世。
軒轅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關係到女子家的清白,五皇子三思。”
言下之意也就是,我不會讓你看的。
靖傑睜大雙眼死死的瞪着軒轅夫人,很顯然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快壓制不住了。
靖傑決定不管他們的想法,直接衝到牀前正當他要揭開被子的時候,祭天韻拉住了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先走,我有辦法看到她的後背。”
靖傑遲疑了一下,黑着臉離開了將軍府。
送走了五皇子和祭天韻,軒轅勇拽着軒轅夫人來到了書房。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忤逆之罪?”
“可是你剛纔也看見了…”
“夠了。”軒轅勇打斷軒轅夫人的話說道:“你以爲我真的忘了雪兒的仇,你以爲我真的相信雪兒只是遇刺那麼簡單。我有我自己的想法,雪兒的仇我會報的,可是我不想再我還沒有想到萬全的對策之前就全家被滅門了。”
看着軒轅勇,軒轅夫人眼裡又燃起了了重生的希望。一直以來,她都以爲只有她一個人不相信雪兒的死是件簡單的事情,可是聽到丈夫這樣說她終於覺得自己不再是個瘋子了。
軒轅勇將軒轅夫人拉住懷中,緊緊的抱住說道:“我們老夫老妻的了都那麼多年了,我以爲你瞭解我。”
軒轅夫人靠在丈夫懷裡輕聲的哭泣着,“對不起,對不起。”
“醒了醒了。”
尋兒一把推開了門,可是沒有想到卻看到了他們老夫老妻和好的一幕。
軒轅勇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就這樣抱着軒轅夫人問道:“什麼醒了。”
“那個姑娘醒了。”
當童芸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她覺得很陌生,可是想了半天她就是想不起自己在哪,自己是誰?
軒轅夫人來到牀邊心疼的看着童芸,淚不知不覺中落了下來。軒轅夫人把童芸拉入懷中泣不成聲的說道:“女兒,我的女兒。”
女兒?
爲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童芸在心中想道。
童芸擡起手輕輕的拭去軒轅夫人臉上的淚水問道:“你是我娘?可是爲什麼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軒轅夫人照着軒轅勇的話重複了一遍,“你啊小調皮鬼,自己去爬樹捉小鳥玩結果從樹上跌落了下來,大夫說你撞到了後腦有可能得了失心瘋。”
爲什麼她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童芸在心中暗想着。
“孩子,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軒轅夫人問道。
“童芸。”這個是童芸唯一記得的東西了。
“還好還好,我的小芸兒還記得自己叫什麼。”
哎,這個軒轅夫人不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就這樣把我們童芸的底給詐出來了。
童芸擡頭四處打量着自己的房間。淺紫色的幔帳,雕花的窗櫺,樣式複雜的梳妝鏡,陣陣幽香的百合花…
這不是我住了十幾年的房間麼?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還有爹和娘,爲什麼我也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是誰,我是誰?
軒轅夫人看着垂頭不已的童芸,心疼的摟着她說道:“芸兒,想不起就不要想了,不要再逼自己了。”
童芸失神的看着軒轅夫人,不斷的再心中問自己。
我真的是軒轅童芸嗎?
爲什麼在我心底深處會有兩個模糊的影子?她們是誰?
軒轅夫人端過藥碗說道:“來芸兒,再喝一次要你就會好了。”
童芸接過藥碗,毫無防備的喝了下去。
皇宮 逆天殿內
伊劍如同鬼魅一般的漂浮在半空中,圍繞在身邊的黑色內息比上一次的更純了,也更黑了。
伊劍冷笑着看着自己頭頂的那些星象說道:“只要等我出去,你們全部都要落地。哈哈哈哈…”
伊劍張開手掌聚起一團光球,只見那團光球漸漸的幻化爲十本書。伊劍神情專注的一頁一頁的放看着,笑的比剛纔更狂烈。
哈哈哈哈…
練吧,練吧。練到第四本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再也少不了我的手札了,哈哈哈哈。練吧練吧,再練你們都會來和我作伴的,倒時候就讓我看看,沒有後面的三本你們是否還會像我一樣那麼強。
哈哈哈哈…
國師府。
祭天韻想不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已經睡着了的可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卻出現在了書房,而手中緊緊的握着伊浪交給自己的伊劍手札。
祭天韻像見鬼一樣甩開了伊劍手札。
我到底怎麼了?
祭天韻決定先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盤腿而坐,緊閉雙目,身體四周漸漸的出現了鵝黃色和水藍色兩種光芒。
還好,沒有在睡着的時候練過伊劍手札。祭天韻自我安慰道。
可是,正當祭天韻準備收斂自己的氣息的時候卻無意間在自己的內息中發現了一絲細如髮絲的黑氣。如果不是祭天韻坐的位置剛好迎向陽光,那絲黑氣根本不容易讓人發現。
我到底什麼了,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行,祭天韻決定帶着這七本伊劍手札去找靖傑,他要靖傑告訴自己,在睡夢狀態的自己到底會做什麼?
入夜,靖傑按照祭天韻的說法守護在了他身邊。看着漸睡漸沉得祭天韻,靖傑百般無聊的想起了伊人。
伊人的話不斷的再耳邊響起。
“你真的忘得了軒轅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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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一個曾經摯愛的人不是三年兩年的事,有時候甚至需要一輩子時間。
靖傑推開窗戶,看着對面山頂上皎潔的月亮喃喃自語道:“伊人,給我點時間。”
‘嘎吱。’
一聲細微的開門聲打斷了靖傑的哀思。再看牀上的祭天韻早就沒了人影。
靖傑跟了上去,他決定暫時不叫醒祭天韻,因爲他也很好奇睡夢中的祭天韻到底會做什麼,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認識他快十五年了,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會夢遊。
祭天韻帶着靖傑在花園裡左轉右轉的,轉的靖傑頭都大了。,靖傑不禁在心中想到。‘這小子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假睡着,和平時一樣還是那麼美精明。’
待靖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祭天韻不見了,靖傑在花園裡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祭天韻的身影,於是靖傑決定直奔書房。
剛進書房,靖傑就被人從身後點住了。
祭天韻走到靖傑面前,雙眼無神猶如死人一樣的盯着靖傑說道:“我要練功,不要跟着我。”
看着此時此刻的祭天韻,靖傑想到了一樣東西—人型木偶。
僵硬的四肢,呆滯的眼神,不帶任何表情,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語氣像極了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
祭天韻在靖傑周圍繞了幾圈後,嘀嘀咕咕着‘我要練功我要練功。’就坐到了靖傑對面的臥榻上熟練的翻開伊劍手札自行修煉了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靖傑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而對面的祭天韻內息中的那條黑線也越來越粗。
和這裡情況差不多的還有南宮靖楓的內室和伊浪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