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沒入光幕之後,雲風等人亦緊隨其後。
穿過光幕,映入眼中的景象頓時讓其震撼非常。
參天古樹,漫路荒藤。無數城池仙都虛空懸浮,卻破敗不堪。如今這新一代年輕弟子初入秘境,頭一回見如此盛景皆震驚仰首。在離得最近的幾座巨大城池,清晰可見其中一座是被人一劍破開,一座是被拳光砸得支離破碎,一座竟然被生生煉化其上青色火焰至今熊熊燃燒。
衆人倒吸涼氣,“究竟是何等絕世強者能有如此手筆,那些城池仙都單看上去便堅固無比只怕天品靈器亦不能破開分毫,或許只有那傳說中的仙器能夠做到吧!”人羣中有人感慨。
雲風也是看着這殘敗盛景,心中暗自感慨:“金仙師傅隕落那一戰,只怕比這更加激烈吧!要爲夭夭取得離垢燈至少要達到入仙之境,自己還差得遠呢。這浮生秘境既然是龍首盛事,而且出動各宗門強者,想必定有大機緣造化。”
而此時早已有不少人耐不住尋求機緣分散而去。
雲風與寒雲飛同魚長歌等靈符宗弟子在一起。旁邊不遠處分別是魂宗、玄天門、雷獅門、烈焰宗、血剎門、雙龍峰、赤煞洞等宗門弟子。
此時白豐目光投向魚長歌。“長歌姑娘,義父臨行前特意囑咐我保護你。你與靈符宗的師弟師妹可願與我們同行。”白丰神情孤高道。
一旁亦有不少其他其他宗門向其拋出橄欖枝,有意讓其加入同行。一則是因爲魚長歌兩姐妹生得花容月貌,年輕修煉強者自然有意討其芳心;二則是因爲其魚長歌本身小伏藏境的實力不俗加上修煉三元法籙,若一同前行必然極爲有助。
魚長歌極爲有禮的盈盈一笑,道:“多謝諸位盛情,我靈符宗弟子便不與諸位添麻煩。”轉而對雲風笑得特別好看的說道:“雲大哥,我們走吧!”
魚忘笙與其他靈符宗弟子並未反對,因爲先前雲風與蕭鼎的交手已然證明其實力。甚至在魚忘笙的心中這雲風雖然只是定基境只怕尋常小伏藏境絕不是其對手。
而其他宗門的人見此情景自然心生不滿,這小子何德何能能得美人垂涎。那鶴小年卻是毫不在意,他第一次與雲風視線交匯便內心打定不要與其結怨。
雲風並未在意其他人對自己不善的目光,而是對魚長歌說道:“走吧!”雲風等人化爲流光而去。
於是各宗門也相繼消失於入口處。
…………
…………
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他們一衆來到一處絕跡,一眼望去,方數千裡,遍地枯骨,不經讓人戰憟。
“長歌姑娘,你確定你要取的聖陽草在此處。”雲風說道。
魚長歌沉吟了一下,道:“根據師傅給的方位應該是這裡……雲大哥就叫我長歌吧!”
就在此時忽然一支巨矛陡然激射而出,威勢無匹,矛身黑霧流轉詭異之極直直衝着魚忘笙而去。
“小心!”寒雲飛大喊。傾刻爆發修爲,右手拔劍,左手猛然將魚忘笙往後扯於自己身後。一劍刺中矛頭,“錚”的一聲巨響,對碰瞬間震波若天雷滾滾蔓延開來。寒雲飛奮力爆發修爲,炁元滔天,雖然抵住了巨矛,卻也是兩相僵持。然而寒雲飛的劍只是凡兵一柄,此刻劍身已生出一絲裂縫,漸漸皸裂。
魚忘笙驚魂未定,其他人見狀當即合力出手將巨矛擊偏,鴉九劍隨之破碎。偏射的巨矛擊中不遠處的大山,“轟隆”一聲直接洞穿。
“沒事吧!”雲風關切問道。
寒雲飛看了一眼右手染上的不散黑霧。偷偷將手藏於側,淡淡說道:“沒事,只是師傅的劍……”
“沒事九叔一向通達明理,不會怪你。”雲風說道。
一旁的魚忘笙聽寒雲飛說沒事,當即一把抓起他黑霧瀰漫的右掌。“沒事……你右手已經染上了死靈氣,這比秘境內無處不在的腐蝕之氣可要厲害萬分,凡被染上的人會逐漸被其侵蝕,最後化爲朽朽白骨。”……“這是沒事嗎!!!”魚忘笙不知怎的突然爆吼了起來,一雙明眸怒稱直盯盯瞪着寒雲飛。
寒雲飛哪裡見過這般陣仗,想着在青州劍坊捉弄師妹們時都不過略微害怕。這魚忘笙突然的憤怒竟讓他戰戰憟憟,心底發毛。他愣是好半晌說不出話,只好“嘿嘿嘿”陪笑道:“沒事兒,我以劍氣將其封住,這裡既然有這死靈氣的存在必然其相剋之物存在。”
魚長歌與雲風相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雙雙搖頭。雲風心中感慨:“這寒雲飛行啊!”
雲風打量四周,道:“往前腐蝕之氣更加濃郁,大家儘量不要分散,否則有所變故支援不及。”
魚長歌兩姐妹與四位靈符宗弟子也同意點頭。“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護你!我魚忘笙自來不喜欠別人的,先前你救了我,現在我保護你也是理所應當。”魚忘笙側着頭,芊芊玉指快要抵上寒雲飛的鼻尖,以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隨即拈指施展了兩道玄妙的符印在寒雲飛右手。“這是大驢蹄子符,如果你不聽話這兩道符便會將你的大爪子炸開花。”魚忘笙得意的訕笑着。
寒雲飛腦子嗡嗡地,“喂!哪裡有這種符啊!”
魚忘笙一轉身至魚長歌身側,甩出一句“本姑娘自創的,你不信可以試試。”
靈符宗幾位弟子表情怪異,雲風與魚長歌戒備周遭亦苦笑。
寒雲飛一聽當下吃不準真假,面色一變:“魚忘笙你良心被狗吃啦!我救你染上這該死的玩意兒,你還給我下這……走火怎麼辦?快快快,給我解開。”
魚忘笙俏皮一回頭,青絲飛揚,突兀的來了句。“走火?我養你啊!哈哈哈……”魚忘笙大笑了起來。
寒雲飛頭頂億萬問號懸空,扯不過她,也就不說話。一直以修煉劍經所成的劍氣將死靈氣封於右手。
“好了!咱們繼續往前吧!這裡兇險莫測不能大意,先才那巨矛探尋不到何人所出。我們要當心……”雲風囑咐道。
一行人又沿着絕跡往前,穿過一片蕭索巨林,眼前的一切變成黑色,無盡的死寂,感覺不到任何生機,甚至連風都沒有一絲,腐蝕之氣越來越濃,一行人運起修爲延緩反噬。
終於衆人穿過絕跡,竟然見到白雲綠葉嶺上飄,萬壑千崖氣象齊,堪如畫作。
衆人吃驚這秘境支離破碎,大地斷裂成三大塊,無數城池仙都被毀,這裡竟然嶄新依舊。
忽然有激烈打鬥聲傳來。雲風提起戒備,運轉修爲並提醒大家。“我們前去看看。”
魚長歌亦開口:“聖陽草便在此處,那中心嶺峰的大殿之內。想必是有宗門弟子在爭奪機緣。”
一衆人往側山飛去,剛一到便看見,魂宗,雷獅門,玄天門,血剎門的弟子打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可幾大宗門無論怎樣攻擊,周遭一切都難以波及。
雲風看着眼前的場景,對魚長歌說道:“這裡有強大的禁制,應該有特殊的開啓之法,或者鑰匙才能進入其中。”
魚長歌似乎也猜到,點了點頭。
而激烈交鋒的幾大宗門這時卻忽然拉開距離停止了相互攻擊。齊齊看着雲風與靈符宗弟子。
這時白豐眼珠一轉,率先開口:“原來是長歌姑娘,來得正好我魂宗與靈符宗可是一家人,我們聯手將雷獅門與玄天門解決了,這出完整秘境內的寶物我們平分如何,而且聖陽草可任姑娘帶走。”
玄天門鶴小年與雷獅門蕭鼎爲首的弟子均戒備的望向魚長歌。
魚長歌卻並未表露,而是出奇的將目光投向身側的雲風。顯然是想問他的意思。
蕭鼎與鶴小年並肩,傳音道:“那傢伙雖然只有定基境,但之前交手中發現絕不簡單。若真與魂宗這羣僞君子聯手我們只怕沒有勝算,畢竟還有血剎門的血靈子。”
鶴小年眉頭微鎖,傳音道:“此等機緣造化之地絕不能拱手他人,看他如何決斷。若真聯手魂宗,大不了破釜沉舟,此次我將宗門玄天寶鑑帶來了。”
蕭鼎心中震驚:“鶴小年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正人君子,不藏着掖着,我也帶了我雷獅門的驚雷。兩件天品靈器我就不信抵不過他們。”
鶴小年也對着雲風客氣道:“雲兄弟,白豐所提條件我們同樣答應,而且這寶地之鑰在我與蕭鼎手上。我知雲兄弟實力雖是定基境,但其實力只怕可越境殺伐。只是我玄天門與雷獅門絕不會放棄此處寶地,若要搶奪只怕你同樣需要付出代價。”
雲風目光掃了一圈,這裡雙方實力勢均力敵,想必爭奪到現在也未出底牌。
雲風正猶豫之間。魚忘笙忽然說道:“誰與你們魂宗是一家人,我姐的婚事……我不同意。我們選擇同玄天門聯手。”
蕭鼎猛然一拍大腿,道:“好,丫頭有眼光。哈哈哈,先前出手哥哥我給你賠個不是,莫要見怪。”
白豐面色難看,惡相立出,道:“長歌姑娘此次靈符宗是你帶隊,你的意思……”他的聲音壓得特別低,隱隱有威脅之意。
魚長歌不善翰旋此等事情。雲風心中明瞭,閃身上前,雲淡風輕的道:“忘笙的選擇便是我們的選擇。”
白豐惡毒看向雲風,道:“小子我勸你莫要多管閒事,就此離去另尋機緣。我會考慮放你一馬,不然你再強終究只是定基境。靈符宗的事你沒資格決定。”
“他有。”魚長歌只說了兩個字。
在這時身後四位靈符宗弟子忽然發難,重手攻向雲風四人。衆人均感驚詫。寒雲飛左手劍氣成刃,橫掃過去,四人瞬間斃命,因是奇襲故一擊得手。
衆人亦驚,此人又是誰?一舉擊殺四位靈符宗定基弟子。
鶴小年與蕭鼎心中暗喜,看來選擇正確。
魚長歌驚呃,忽然間的變故讓她一時失神。畢竟四位師兄弟均是同門,雙雙斃命於心不忍。
“我說過,師傅一心想突破太淵境已經不擇手。這四人想必也是她安排的……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們,所以纔會安排人與魂宗聯合。若我們生有異心,她絕不留情。姐……我們不過是她的棋子。”魚忘笙愴然道。
魚長歌心中一痛,自己雖然一直知道師傅破鏡心切,但是沒想到竟然對她亦有戒備甚至留有殺招。
雲風見魚長歌神情悽然,忍不住關切道:“沒事吧!”
魚長歌淺淺一笑,看着雲風“沒事,雲大哥出秘境之後可願帶我離開。”魚長歌神情鄭重說得認真。
雲風忍不住捋了下她散掉下來的頭髮,“不回宗門了?”
“事已至此,留也無益。蒙師傅多年養育,這次便幫她達成心願,取得聖陽草,自此兩清。”魚長歌道。
“好。”雲風回答乾脆。
“鶴兄,蕭兄。你二人可莫要食言。”雲風轉而說道。
“哈哈哈,雲兄弟放心鶴小年的人品龍首出了名的可信,我蕭鼎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絕不像有些宗門陰毒狡詐。”蕭鼎暢然大笑道。
“癡人說夢,就憑你們四人的加入便想擊退我們。”白豐輕蔑笑道。
一旁血剎門的弟子一直未發一言,六人皆着猩紅血袍。爲首的血靈子戴一副半遮面具,實力同樣強悍。
“既然如此,玄天門與雷獅門各有一半鑰匙,爲了表示公平……白豐就交給我。”雲風目光鎖定不遠處的白豐。
鶴小年與蕭鼎震驚,他竟要越境挑戰。“雲兄弟,如今咱們已是自己人,我不得不提醒你這傢伙可並非那麼簡單,說實話我不一定能勝。”蕭鼎說道。
而此時雲風已經踏步而出,“蕭兄弟放心,最難啃的骨頭我來啃,這才公平。”
雲風爆發出修爲,肌膚之上黑紅色的雷電遊離,宛若神魔凌空。
“臥槽,變身啊!”蕭鼎驚呼道。
鶴小年亦緊緊盯着雲風,他感覺到那黑紅色雷電的難纏。“煉體嗎?”
白豐猛然瞠目,“白兀是你殺的?”
“不錯,他惦記了不該惦記的東西。”雲風承認,因爲他打定主意絕不會放走白豐。
衆人一聽皆震驚無比,誰能想到有人竟然敢殺魂宗少主。這傢伙這麼瘋狂的嗎?
“我蕭鼎佩服的人不多,今日你雲風我是佩服的。白兀都敢殺,牛!”蕭鼎大聲道。
“我不過自保而已,若非他咄咄逼人也不會死。”雲風道。
“你以爲你出去之後還能有命活?”白豐冰寒無比的說道。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萬劍遊極,!”雲風喝道。
白豐同時怒吼:“動手。”魂宗弟子盡數飛出。
血剎門同樣行動。血靈子剛動便被蕭鼎攔下,“血靈子要去哪啊?”廢話不多,便是驚雷一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