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十三刀,冷夜精簡到九刀,更狠更快。
躲過修羅的鞭子,嘴裡低念,“搶實地,張外勢”。
正是陳真教的幻影無蹤,沒想到這傢伙已是有模有樣。
步法與刀法契合,刀揮動出去,冷血十三刀第七刀,“刀挑山河”。
這刀下去,修羅將失去動武能力,當然他不會真刺。
比試不是搏殺,點到爲止。
修羅身體後傾,不慌不忙,心裡低咕“早等候你多時”。
人在後傾,鞭子也沒歇着。
什麼情況,修羅執鞭的手換成了左手,只是一瞬之間。
像是早銜接好,只等冷夜自信突擊。
退是不可能,只能期待修羅的左手鞭,不夠右手快。
在最短的時間,冷夜必須把刀橫在修羅脖子上,化險爲夷。
高手過招,拼實力,拼謀算,還得拼狠勁。
冷夜放棄了防守,以傷換傷的打法,這樣或能換個平手。
修羅一聲冷哼,不屑一顧,左手鞭快如閃電,身體一個側翻。
僱傭兵幾年下來,怎能沒點壓箱本事。
冷夜敗了,鞭子緊緊纏上他的脖子,同時他的刀懸在空中。
差一點點他就可以贏,修羅的敏捷應對,讓冷夜意識到,從開始對方就在下套。
“刀法一般,步法也一般”,修羅收回鞭子,不留情面的說。
勝者爲尊,敗者自當認辱。
冷夜停在原地,臉紅到脖子,辱他的刀法與辱他的師傅無異,心裡狠狠自責。
“行寬處,勿擁擠”,陳真念着幻影無蹤的口訣,提醒着冷夜,接着繼續說。
“是告訴你行到絕處時,也不要忘記找出路。刀法是死的,步法也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陳真沒在瞧冷夜處,轉頭看黑白雙煞與虎子三人的對戰。他心虛啊,好不容易裝次逼,可不能被拆穿。
但尹天卻沒放過置否,“行寬處,勿擁擠,不是講有雙拆二可分投嗎”?
陳真斜視一眼,不作二說,“步法不是死記硬背,另闢蹊徑纔是初衷”。
下次教學得離尹天遠些,這人幫臺不行,拆臺功夫不落。
“看吧,虎子他們要敗了”。
黑白雙煞對敵,不管對方是一個,或是一羣,他們亦是合力而上。
虎子,天羅,地羅,三人額上早是汗如雨下,任憑他們如何攻擊,也衝不開黑白雙煞的圍堵。
反而三人佔據的空間越來越小,後背抵後背。黑白雙煞似是擁有三頭六臂,這邊剛衝,抵擋便到,這邊剛守,攻擊又到。
兩人配合的天一無縫,不是三人圍毆二人,而是二人圍打三人。
或許可以說這比鬥從開始就註定了輸贏,黑白雙煞幾年來,能與地獄五羅平分秋色。
自然不是軟角色,若不是兩人想逼尹天出手,虎子三人早敗。
“停了吧”,尹天叫停比鬥,同時也叫停想上去幫忙的修羅。
沒有永久的敵對。
沒想到因爲陳真,地獄五羅或與黑白雙煞站在同一陣營。
放以前別的僱傭兵團不會相信,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
或許這就是陳真的魅力。
“男女通吃”。
黑白雙煞同冷夜站在陳真身後,虎子幾人站在尹天身後。
個個眼裡都餘着戰意,卻又安靜的站着。
“去R國交給我們吧,”尹天對着空氣,對着這座山,也是對着陳真。
龍潭虎穴也好,九死一生也好,地獄五羅怕過什麼。
陳真沒有應聲,思索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好像那個左青也去,她不會衝着你去吧”!
陳真說完就走,他知道再不走,連着也要遭殃。
果真鞭子向尹天閃電甩來,兇巴巴的說,“誰是左青,你倆啥關係”。
後面傳來一陣哀嚎聲,陳真走了,虎子三人也跟着走了,這場面雖見得多了,可還是不能可慣。
只有冷夜同黑白雙煞愣在原處,這唱的是那出,比剛纔精彩多了。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騎着他的自由車,正得意的自言自語,“拆我的臺,我也拆拆你的臺”。
剛上正路,單車忽然晃動,後座坐上一個人,不等他問,陰魂不散的聲音響起,“你們實力不弱,但對手比你們想象的更強”。
說話的正是龍穎,見晚飯後陳真獨自出門,便偷偷跟上,看這人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下車”
“不下”,
“下車”,
“不下”……
兩人重複着兩個字,直到一輛跑車飛馳而過,兩人雙雙落車。
“那個冒失鬼,這麼大的路偏往水坑裡開”,陳真與龍穎被濺一身泥水。
“紅色的跑車,好像是尹天的車”。
陳真扔炸彈的心都有,同時看向龍穎,頭髮,臉上,衣服全是泥水。
從口袋裡挑出紙巾,遞了過去,嘴裡小聲說,“說了下車,你不聽”。
龍穎正是怒火中燒,沒接紙巾,不容置疑的說,“老孃要揍人,要不揍你,要不……”。
陳真迅速轉移,護起自由車,急促的說,“快上車,還追的上,我知道他住那……”。
微風輕輕地送來,月兒悄悄的冒出頭,一輛自行車悠然的踩着,歌聲斷斷傳開。
“窮窮的少年志氣名揚,一把破劍裹着那大雨傘,穿過了沙漠,翻過了山,容我紅塵俗世裡走一趟……”。
龍穎唱着歌,不忘提醒說,“你這人不咋樣,寫的歌還錯”。
陳真忍笑不語,心裡樂極了,“本人寫的歌,現在正紅着呢”。
林婉兒的演唱會,把陳真寫的歌詞譜曲演唱,由於全是新歌現唱,轟動開來。但媒體怎麼也找不出這個突然冒出的作詞人是那個。
不對,陳真一個急剎,歌還不錯,前面那句是什麼?
龍穎頭磕在陳真後背,拳頭揮起,“你找揍啊”!
拳頭停在空中,“快點,我犯困了”,說完閉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