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經歷的實在太多了,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也得虧遇到了自己的阿姊宋玉娘,不然的話恐怕這一次自己和白玉堂的性命就要交代到這裡了。
兩人離開軟紅堂後,宋輝決定先回陳州公館告知包大人昨晚之事再做其他打算,而白玉堂則沒有選擇繼續回陳州公館,白玉堂搪塞幾句,說道:“既然包大人的交代的事情辦完了,我也算是將功折罪了,你就自己回公館吧,我這邊陷空島還有些事需要我處理,我就不見包大人了。”
宋輝雖然見得奇怪,但是也並不好多問什麼,想必白玉堂也不會和自己說的,宋輝和白玉堂作別以後,自己也便決定先回公館再說。
此時的陳州也如昨日離去的時候一般,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包大人當得知宋輝回來的時候,也趕忙前來詢問其事情進展如何。
宋輝也一五一十的把昨天一整晚經歷的事情都交代個清清楚楚,不過宋輝也是刻意隱去了晏子陀的起因經過,並未對包大人說明,因爲一來是自己臨行前答應過晏子陀不要向包大人提起這事,二來是晏子陀既然想要什麼試驗一下包大人,就更不能是讓包大人現在就要知道晏子陀其人的。
包大人聽宋輝說完後,也點了點頭:“看來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只是可惜了你那苦命的阿姊。”
被包大人這麼一說,宋輝也有點眼冒淚珠,跪倒在地,對着包大人說道:“包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我阿姊逃出火坑啊!”
包大人嘆了口氣,扶起宋輝,說道:“這是自然的,本府定當會全力爲之,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宋輝也是千恩萬謝,這才站起身來。
就在幾人說話之間,門外張龍趙虎卻突然進入客廳,抱拳對包大人說道:“大人,公館外有一老婦人說要見包大人。”
包大人心中一驚,自己在這陳州無親無故,怎麼會有人突然見本府?包大人覺得奇怪,便問道:“張龍,你可知是什麼人要見本府?又是所謂何事?”
張龍想了一會說道:“屬下不知,不過從外貌上看這名老婦人約麼也有六十出頭的年紀,屬下也問過他們來此何事,可是他卻不再多說話,只要求見大人一面,屬下怕其中有隱情所以只能如實稟報大人,讓大人裁奪。”
包大人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而在一旁的宋輝則已經猜測的差不多了,這估計就是老隱士想要試驗一下包大人是否公正廉潔,但不知道,其究竟會怎麼做?
宋輝也好奇,這老頭究竟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包大人現在可是完全不知道對方就是晏子陀安排的試驗包大人的手腕,包大人略微思索下後,覺得還是有必要親眼見一見這人究竟是何人,隨說道:“本府明白了,那你就去把那名老婦人請到本府面前來說話。”
張龍趙虎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時間不長,張龍趙虎便帶着一名鶴髮童顏的老嫗進入了客廳內。
宋輝看到這名老嫗的時候也是心中一動,雖然這名老嫗已經年愈古稀,但是氣色甚好,滿頭銀髮如針,絲絲入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如能射出一道道精光,面容上皺紋甚至都不是那麼明顯了,其現在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其年輕時候絕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此時這名老嫗身穿一件華美無比錦袍,右手拄着一根上好的紫檀木柺棍,身後兩名使喚丫頭分左右攙扶着這名老嫗。
當這名老嫗看到包大人的時候,示意身後兩位丫頭退下,走兩步走到包大人面前,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包大人面前,說道:“老身見過青天包大人。”
包大人看到這名年愈古稀的老嫗突然跪倒在地,包大人也趕忙攙扶主老嫗,說道:“老婦人不比如此多禮,你已此等年紀,禮節就免了去罷。”
那名老嫗聽到包大人給自己免了禮,這纔在兩名使喚丫頭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包大人叫人搬來座椅供老嫗坐下,以示尊重。
當一切安排好之後,包大人轉身問道:“老婦人,是你要找本府?但不知,所爲何事?”
老嫗起身鞠禮,說道:“正是老身要找包大人。”
包大人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但不知老婦人找本府所謂何事?”
那名老嫗,聽到包大人繼續問話,卻突然起身,撲通一聲,繼續跪倒在了包大人面前,包大人嚇得趕忙也起身上前攙扶:“老婦人你這是何意?”
那名老嫗此時已經泣不成聲,說道:“包大人,您一定要爲老身做主啊。”
包大人也心中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名老婦如此失聲痛哭?包大人繼續問道:“這究竟是爲何事?”
老嫗咬了咬嘴脣,一針見血的說道:“老身要狀告陳州知州蔣琬蔣大人!”
這名老嫗如此說話,宋輝也打了個激靈,心想這晏子陀還真是有手腕,但不知他還究竟怎麼試探包大人?
聽到這名老嫗要狀告陳州知州的時候,包大人也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刷的一下變色,厲聲問道:“大膽民婦,你這是爲何?天底下哪有人狀告自己父母官的道理?本府看你年紀頗大,全當你胡說之言,你且退下去吧。”
聽到包大人如此說話,宋輝心中一樂,這包大人果然還是老樣子,面對前來告狀之人,爲了確保其不是攪亂公堂,所以都要先來一趟下馬威,宋輝當初攔路喊冤,包大人也是如此的。
那名老嫗聽包大人如此說,當然不明白包大人具體用意,撲通一聲繼續跪倒在地,眼光含淚說道:“老身所說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將遭受天打五雷轟之罪。”
看到老嫗如此堅定,包大人也思量了一下後,緩緩的說道:“那你到是說一說,你爲何狀告蔣琬蔣大人?其中不能有任何誇大言辭之事,不然休怪本府無禮了。”
老嫗聽到包大人會替自己聲張公道,也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了其中緣由。
這名老嫗名字自稱爲“惠婉茹”,其夫姓爲陳,陳家也算是在整個陳州頗大的一家搞珠寶生意的家族,其丈夫陳永逸早已在三十年錢就由於疾病去世了,這一下整個家族基本全落在了惠婉茹一個女子身上,三十多年的時間來,惠婉茹含辛茹苦的撫養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其家族事業雖然在其丈夫死後未有擴張,但是其一個女子能守住這份家業也確實不容易。
但是好景不長,偏趕近幾年陳州災荒,先澇後旱,災荒如天而降,陳州哀鴻遍野。
原本作爲陳州大戶的陳家也出了不少資金是爲陳州百姓救災所用,可是這陳州知州蔣琬覬覦陳家家產,假意以陳州災荒爲由,侵吞陳家家產。
如此這般也還算了,那蔣琬明明是以災荒爲由侵佔陳家家產,可是其侵吞家產數量雖多,但是依然未有一份錢用於災民之身,全部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更何況惠婉茹也打聽道朝廷也已派賑災官員攜帶萬兩白銀前來賑災,災民依然不減紋銀和糧食。
惠婉茹其大兒子陳啓明也是血氣方剛,想要去找蔣琬理論此事,可是卻被蔣琬以擾亂府衙之罪抓入大牢,定成死罪,現在還生死未卜。
聽到惠婉茹老夫人一點點的說明事情經過,包大人嘴脣動了動,氣的火冒上揚,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好一個蔣琬!你一直爲來拜訪本府來說明陳州放糧情況,本府還以爲你是公務繁忙,暫未脫身,但看來你倒是忙着欺壓良善百姓了!”
包大人也一開始就覺得這陳州知州蔣琬有問題,自己前來陳州已經兩天了,於情於理自己作爲欽差大臣,這蔣琬都要前來拜訪自己說明其中緣由。
在這之前的包大人並未在意,畢竟現在陳州鬧災,作爲陳州知州的蔣琬肯定是公務繁忙,沒有抽出合適的時間前來拜訪也是有情可原。
可是現在如今聽這名叫做惠婉茹的老婦人前來狀告蔣琬,怎麼能叫包大人不生氣?
看到包大人如此反應,惠婉茹也心中一喜,忙起身繼續行禮道:“還請包大人替老身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