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蘭對晏峰晏飛兄弟二人這麼做其實也略微猜測出了一點,但是任楊蘭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他們真的會這麼做。
如果說宋輝相比較這兄弟二人還是外人的話,那楊蘭可以說甚至是和這兄弟二人一起長大的了,他們,他們怎麼能下如此狠手!?
不過宋輝也並未真的告訴楊蘭現在幼子宋義和晏飛晏峰兄弟二人的下落,如果楊蘭知道以後,以楊蘭的性格,絕對會去和他們拼命的,沖霄樓如何的危險,宋輝更是清楚,宋輝也不可能讓楊蘭置身去涉險的。
雖然楊蘭現在表面看上去平靜,但是宋輝是知道的,楊蘭這是爲了害怕自己擔心,纔會故作堅強。
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母親能夠心甘情願的不掛念自己的孩子?
現在宋義生死未卜,楊蘭又怎麼可能會和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平靜?
宋輝暗自嘆了口氣,一是爲了憐惜楊蘭,二是爲了轉移楊蘭的注意力,宋輝靈機一動,這纔想起晏子陀還在襄陽城內,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們師徒相見了。
爲了保護晏子陀的安全,顏查散也將其安排在了驛館最裡的一個跨院裡,這裡比較偏,也很少有人來過,也實在是一塊養傷的的好地方。
而宋輝帶着楊蘭來到這裡之後,也正好碰到了在爲晏子陀煎藥的宋玉娘,當宋玉娘見到楊蘭之後也是大喜過望,趕緊進裡屋通知晏子陀。
晏子陀已經到耄耋,當聽聞楊蘭來到之後,也趕緊從牀上坐騎拄起柺棍,摸索着來到門前。
“蘭兒,蘭兒,是你麼?”晏子陀聲音沙啞,幾乎是哽咽而出。
楊蘭見到晏子陀這般模樣,壓抑許久的情緒也終於爆發。
“師父!”楊蘭快跑兩步,來到晏子陀面前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師徒二人抱頭痛哭,宋輝看的也很不是滋味,但是也不知道如何上前規勸了,只能任由這師徒二人如此。
過了好一會,師徒二人也才收斂住了情緒,而此時楊蘭也才注意到晏子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心頭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也立馬席捲。
楊蘭在晏子陀面前晃動了手掌,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你的眼睛...”
晏子陀一聽楊蘭所問,當下氣的嘴脣發顫,身體也是一陣抖動,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這眼睛,都是拜你那兩個好師兄所賜!”
晏子陀倒是不怕家醜外樣,其一生做人光明磊落,最恨的就是那種小人行徑,可是讓人想不到的就是老晏家居然出了這麼兩個孽畜,一時之間也讓晏子陀情不能自已。
雖然晏子陀話沒說全,但是楊蘭也早就猜出了結果,羅鬆和謝三娘被殺是晏飛晏峰所謂,自己身受重傷、幼子被奪也是晏峰晏飛所謂,那今日師父的眼睛...
雖然楊蘭很不想承認,但是累累證據擺在面前,自己的這兩個師兄也當真是喪心病狂、泯滅天良,居然連親生父親都也能下如此毒手。
楊蘭粉拳緊握,那眼神之中早已怒火滔天。
宋輝也走到近前安慰道:“蘭,你先消消氣,他們如此遲早會被繩之以法的。”
宋輝此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楊蘭,所以也只能說出此話。
而一直跟隨宋輝而來的沙鳳仙,也對晏飛晏峰兄弟二人的所作所爲知道了一些,沙鳳仙本就心直口快,直接說道:“這,這種人就應該天打雷劈!”
其雖然還是對楊蘭略微有些敵意,但是當得知這樣的遭遇之後,沙鳳仙更是堅定的站在了楊蘭這一邊。
原本還是比較沉悶的氣氛倒是被沙鳳仙這句話都逗樂了,但是沙鳳仙還反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問道:“你們在笑什麼啊!難道我說錯了啊!”
沙鳳仙赤子之心,毫無心機,倒是還真是和年少時候的楊蘭有這幾分相像。
楊蘭也攙扶着晏子陀進了裡屋,將晏子陀扶到牀上之後,又接過宋玉娘喂藥的湯勺,親自爲晏子陀喂藥。
這原本是多麼的天倫之樂,可是...
宋輝心中也不免的有些思緒萬千,正在發神之間,一個護衛卻也火速來到了這後跨院。
“宋校尉在麼?”那護衛扯着嗓子喊道。
宋輝也是一怔,不明白這個時候倒是還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難道是顏查散顏大人有什麼新安排不成?
楊蘭也聽聞的有人在喊宋輝,一邊給晏子陀喂藥一邊扭過頭對宋輝說道:“輝,你先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大人那邊別出了什麼事情。”
此時楊蘭倒是真有幾分賢內助的模樣了,非常識大體,宋輝也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那名護衛也在院子內等候多時了。
宋輝見這護衛也是微微皺眉,這護衛自己是不認識的,看來也不是顏查散手下的親兵,那他來找我到底何事?
宋輝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護衛看到宋輝之後也明顯有些喜出望外,趕緊三步並兩步,來到宋輝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到宋輝面前,並說道:“這裡有一封您的信,您過目一下。”
宋輝更是有點不知所以了,信?給我的?
宋輝點頭結過信箋,那名護衛看到宋輝接過信箋之後,也施禮道:“那小的這就先告退了。”說完話,一溜煙跑了。
宋輝拿着信,上面沒有署名,看不出是誰給自己寫的。
宋輝也是暗自皺眉,伸手也便將信箋打開,展開信箋之後,仔細端看。
可是宋輝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宋輝的表情也立馬變得異常僵硬,手中的關節也捏的咯嘣作響,臉色煞白之下,那雙殺人的瞳孔也直勾勾的盯着信箋上那爲數不多的幾個漢字。
而此時楊蘭也正端着碗中的殘渣到在一旁,正好看到了宋輝一人站在那裡,楊蘭也是心中奇疑,問道:“輝,你沒事吧?”
宋輝聽到楊蘭問話,也纔回過神來,趕緊將信箋擋在身後,轉身對楊蘭笑道:“沒事,沒事的啊。”
宋輝此時說話也都有點變了腔調,很明顯其情緒波瀾是很大的,楊蘭察言觀色也自然是看出了端倪,狐疑的看了宋輝一眼,又問道:“真的沒事?”
宋輝利用順勢扭身的時機,正好將那封信箋藏在了自己的袖子中,微笑的對楊蘭說道:“當然是真沒事,難道我還會偏我的夫人不成?”
楊蘭也看到宋輝還是那麼的滑頭,也算是放下心來,雖然心中奇疑,但是也沒有過分懷疑宋輝,而是白了宋輝一眼道:“油嘴滑舌。”
宋輝看着楊蘭終於不再詢問自己,自己內心也稍微鬆了口氣,但是與袖中那封信箋,宋輝拽的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