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買來的五枚玉簡中,一枚是圖文並茂的識字玉簡,已經被她看了個遍。
剩下的也都是些基礎玉簡,正符合她如今半知不解的情況。一枚《滄瀾紀事》,一枚《妖獸詳解》,一枚《靈植圖錄》,一枚《西方地圖》,都能讓她更全面地認識此界。
她最先看的,自然是《滄瀾紀事》。
“滄瀾,歸屬南靈界,演化生長於十萬年前,天道規則限於化神,屬中型修仙界。”
何淼淼看到這句,忍不住驚歎。“這麼大的修仙界,竟然只是中型?”
“天道規則...南靈界...”都是她從未聽過的詞,“莫非一界大小,是按照這個規則來分的?南靈界...莫非還有東西北中靈界?”
何淼淼邊看邊按猜測,倒也能知曉不少信息。
“滄瀾西部,以散修匯爲首,立足此界五萬年,屬新興勢力。”
“滄瀾中部,以皇族--上古九尾後人塗山氏爲首,立足此界十萬年。”
“滄瀾東部,多大宗小派,以玄清宗、陰陽宗、隱宗爲首,三宗立足此界十萬年。”
何淼淼見這些信息,與路遠說的一樣,便加快了翻閱速度。
玉簡中記載的幾大勢力更爲詳盡,如皇族幾代帝王叫什麼名字,隕落還是飛昇,宗門出了哪些造福一界的大修士,散修匯又爲散修謀了哪些福利,都寫得清清楚楚。
何淼淼在玉簡中得知,玄清宗是正派中的翹楚,行事風格極正,很有大宗風範。無論雜役還是內門精英弟子,都不可在外以勢壓人,在此界中名聲很好。
陰陽宗亦正亦邪,精於男女雙修、陰陽調和之道,行事較爲隨意,沒什麼可爲不可爲的門規,是以名聲最顯,但風評很是一般。
隱宗較爲神秘,不遇大事不出面,一出面就是驚天動地。隱宗弟子在外行走歷練,亦不可提及宗門。所以十萬年來,滄瀾界還是不怎麼了解此宗。
至於皇族,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堆,除開擅長幻術與迷神外,再沒有多餘介紹。倒是寫了不少奪權大戲,與凡俗皇宮沒太大區別,只不過更爲暴力強橫。
倒是所謂的新生勢力散修匯很有意思。
散修匯沒有主事人,只有九名化神修士做爲太上長老,商議決定所有事宜。其餘化神修士只稱長老,元嬰修士稱真人。
五萬年來,一直按照這種模式衍生,竟然在皇族的眼皮子底下,勢力變得越來越大。
雖說是新生,到如今卻已經無人敢小瞧。能與皇族、宗門統稱三大勢力,想來五萬年中耗費的心力人力都不會少。
散修匯不是家族、宗門,對於散修也沒有管制權,他們管轄的是城池、是靈脈、是礦脈,將這些捏在手中,不愁沒人投靠。
散修想要加入其中,自由也不會像何淼淼想象中那般減少。
裡面任務都按照修爲來發布,加入其中,每年有一定額度的任務必須做到,有靈石、丹藥、符籙、法器等各類寶物獎勵。
若做下任務有空餘時間,還能按實力和在管事心目中的地位,接取較爲隱秘,或是難度較高的任務。獎勵也比分配任務的獎勵要高。
若是完成分配任務後,不願意再做事,也可以自行歷練。
加入散修匯唯一的硬性要求,便是不可與皇族、宗門有任何關聯,普通交友也不行。
想要退出散修匯,也很簡單。幫着做一件較難的任務,回去交接一番,就能隨便離去。
是以散修匯立足幾萬年,在修士中還是好評居多。
何淼淼估計,就是這兩個月被胡不空偷走破界珠,纔開始人心惶惶,抱怨連連。不過想來,有多年積威、多年施恩,暫時還不會引起什麼反彈。
加上羣仙大會就要開始舉辦,散修匯哪怕吃個悶虧,也不會在這種盛事前鬧得太過。
滄瀾紀事中,還有一些傳言秘聞,不過能寫在到處都能買到的玉簡中,想來也不是多麼真實,何淼淼只是一晃即過。
她想知曉的是,滄瀾界與青琅界,究竟屬不屬於上下界的關係。
若青琅界並非歸屬於滄瀾界,她就是被傳送出錯,無意來到這裡,那麼就有回不去的可能。
仔仔細細看了一圈,何淼淼終於在三大勢力明爭暗鬥後面,看到了歸屬小界的信息。
“滄瀾界,掌有青環、青琳、青琉、青璃四小型界,二十九微型界。另有青琅、青瓊流放小洞天,分別歸屬於皇族、陰陽宗。”
何淼淼微張着嘴,久久不能移開神識。這種結果似乎在意料之中,但又實在讓人震驚。
“流放地...青琅界只是塗山氏手中的小洞天...”
猜測分析了這麼多年,她還以爲青琅界,至少也是被豢養來有用的,結果只是人家的流放洞天,連微型界都不算不上!
看玉簡中記載,早在兩萬年前,青琅洞天就被煉製出來,天道限制於金丹期,直至今日,塗山氏還在奴役這些從塔闖出來的修士。
“或爲奴爲婢,或貶爲礦脈苦役,闖塔修士丹田識海皆設印記,不得脫身於皇族。”
“難怪衛長風、藥老都不肯闖塔...定是最初流放修士留下的信息被他們找到!”
何淼淼不由得想起,蔣木林在她問起外界時,那略顯憐憫的眼神,心中有些沉悶。
何淼淼翻出他身上的玉牌,想到路遠所言,想要穿梭兩界,除開跨界傳送符,還有設下陣法的令牌,想來這塊就是他回滄瀾界的東西。
“咦?怎的碎了?”
何淼淼只見一道裂痕,從頭到尾將玉牌分成兩邊,但又不曾徹底斷開。當初不認識的文字,現在也能看得懂了。
“陰陽宗外門,果真是此界宗門弟子。莫非我被傳到這兒,與玉牌有關?”
何淼淼手中黃色火焰一閃,頓時將玉牌燒燬。
“不管有沒有關係,都不好留在手中,誰知道此界有沒有什麼探查手段...”
想到此,她心裡有點悶悶的,看了看老老實實蹲在牀前,盯着門口不動眼珠的白丸,何淼淼嘆了口氣,“還是你好,傻呆呆的,什麼都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