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名將之威
黑山寨下,山賊與官軍進行決戰,士氣旺盛的山賊將官軍前隊打退後,很多官軍開始潰退。
袁紹兄弟想挽回頹勢,組織人馬頑強抵抗,沒想到主帥段熲見前軍潰退,一聲招呼都不打便逃走了。袁家兄弟兵馬太少,聽聞主帥已走,本就士氣全無的將士毫無戰意,袁紹只得下達撤退的命令。
李助率軍追殺,官軍由王彥章、史萬歲兩人組織斷後,由於兩人指揮有方,撤退的隊伍纔沒有造成致命的損失。
勝利的消息傳上山來,王慶異常高興,他下令駐守的首領們準備慶功事宜,待李助回山時舉辦一場慶功晏,犒賞三軍,接着將老巢移動山下縣城中去。
安排就緒,王慶心情大好,左擁右抱,同一美一醜共赴牀第之歡,一龍二鳳,淫靡無邊,盡顯色中餓鬼本色。帳下各將有樣學樣,整個山寨浪聲諜語,歌舞不斷。
整個山寨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還會有人殺上山來……
李助認爲,官軍主力沒有消滅,冒然去打縣城,既使攻下城來,官軍喘過氣來,一樣可以將城奪回,到時候官軍有可能一鼓作氣,端了山寨,於是他決定先消滅段熲的部隊。他率軍追擊潰退的官軍,官軍一路敗退.
夜間,追到一坐山前,他派兵搜索了一陣,沒發現什麼可疑可處,於是親率前隊人馬越過一個山口,進入一道深深的峽谷。只見兩邊有高峰和密林,月光照射不到,很是幽暗。左邊的山頭上有一座村子,村子寨門樓高出林杪,呈現在冷寂的月光下。整個寨子霧森森的,好像在注視着峽谷裡的人馬通過。從山寨裡傳出來守寨人們的梆子聲,混和着斷續的公雞啼叫。寨牆上沒有燈火,只有幾點寒星掛在憔樓的一角。
這是一個伏擊的絕佳之地,若是官軍在此設有埋伏,後果不堪設想。李助傳令部隊提高警惕,搜索前進,只要發現官軍設有埋伏,後隊變前隊,立即後撤。
隊伍全部走出山谷,李助確認官軍沒有埋伏,心中暗想:“如此險地,官軍竟然不設伏,真是兵敗如山倒啊。段公啊,段公,你枉稱名將也。”
第二天,李助又率隊追過了一個險地,同樣沒有遇到官軍的伏擊。敵將王彥章和史萬歲已身披數彩,仍然率隊阻擊他的隊伍。
致此,李助完全認爲官軍已無暇組織有力的伏擊,他可以放心追擊,待官軍跑不動時,一舉將其殲滅。
歌舞昇平的山寨腳下,來了五個騎馬的人,一女四男,其中一個人像是當地的青年,五人沿着山腳向後山而去。
五個人來到後山的一條小路,那個本地年輕人指着小路說:“此處便是通往黑山寨的小路,平是用來運送山寨所需物品,馬匹可以通過。”他看了四人一眼,對那名女子說:“四位好漢,黑山寨各位頭領兇狠異常,你等萬萬小心。我是一個本份的百姓,不敢上山去,就先告辭了。”
四人對那人拱手致謝道:“多謝帶路!”。
女子摸出五兩銀子交給男子說:“區區銀兩,聊表謝意,還望莫要推辭。”
那男子笑笑說:“黑山附近村已被王慶禍害得苦不堪言,若是四位好漢真能將王慶殺了,便是我百姓之福,我又如何肯要恩公銀兩。倒是這馬?”
“送你了。”女子說。
“多謝,保重!”村民揚鞭打馬而去。
“走!”見村民走遠,女子看了三個同伴一眼,當先向山上走去,三人立即牽馬跟上。
四人一路小心而行,行了約二里路程,隱約聽到上面有人在說話,女子指了指馬匹,又指了指兩個男子,那兩名男子知道女子的意思,點了點頭。
女子又指了指身邊的男子,再指了指自已,兩人相互一點頭,從馬上摘下長槍,快步上山。
兩人向前摸進半里,看見前面是一個狹窄的通道,僅容一人一馬通過,此處有十餘人駐守。這些人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摸上山來,將兵器放於一旁,正喝着酒,聊着天。
兩人仔細查看了地形和對方人馬,女子手指山賊,做出了一個攻擊的動作。男子從藏身之地走出,扛起大槍和一杆用布包住的武器,大搖大擺向山賊走去,女子表現出杏臉瑟瑟發抖,無比恐懼的樣子跟在他身後。只到他們走到身前,山賊才發現有人上山。
“什麼人?”山賊賊小頭目扔下酒碗,站起身來,噴着酒着喝問。
“奉寨主之令,下山爲寨主辦事,寨等急等要人,請各位兄弟給予方便,讓我上山交了差事。”男子不慌不忙地說。
山賊們一齊將眼光投向那名女子,見女子長得美得豔如桃花,身段妖嬈迷人,長外沒見過美人的他們幾乎流出了口水。他們都知道寨主的性子,看夠了美人,又看了看男子,投來了一個讚許的目光說:“兄弟,你可真厲害,上哪兒尋得這麼一個美人兒,待兄弟將美人獻上,定得寨主重用。”
“還望各位哥哥多多提攜。”男子抱拳示意了一圈。
“讓這位兄弟通行。”山賊小頭目可不敢誤了寨主的好事,吩咐小嘍囉主道。
男子邊表示謝意邊走進通道,突然,他一邊將那用布包着的武器迅速交給了女子,一邊用右手將大槍向側方刺出,目標正是山賊頭目。
山賊頭目如何會想到對方有此一擊,還濁反應過來,大槍便洞穿了他的胸膛,不過,就算他有所準備,結果還是一樣的,因爲自己遠遠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女子接過武器,表情一變,那個低着頭害怕的要命的形象被英姿颯爽所代替,她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杆金光閃閃的長槍。長槍一現,它便在女子手中如同一條出海的蛟龍,一槍一個,不一會兒工夫,便有數名嘍囉被刺死於地。
男子擊殺了頭目,大槍配合着女子的金槍,唰唰幾槍,同樣放倒了數名山賊。剩下五名山賊被兩人高超的武藝嚇傻了,手握大刀,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兩腿不住地打顫。
兩人相視一眼,齊齊比出了一個動作,雙雙挺槍上前,三下五除二,在五名山賊來不及叫喚的功夫,將其一一擊殺。此時,另兩人也牽馬來到。四人穿上山賊的衣甲,將屍體稍作處理,繼續向山上摸去。
有了山賊衣甲,四人一路上騙過守衛山賊,待與守衛近離接觸時,猛然發動攻擊,所有關口沒人來得及傳遞信號,便皆被殺光。
這四人正是童飛安排的第二小組人員:楊妙真、夏魯奇、楊再興、楊繼周。當四人摸到山寨後門口,楊妙真讓夏魯奇飛馬向童飛做報告,讓楊繼周潛伏在後門口,隨時準備清理守門山賊,她和楊再興先入山寨探查情況。
楊妙真兩組弟來到守衛邊,守衛將領見是自己人,起初不太在意,等兩人來到跟前,才意識到從這條路上來的人都是運糧食肉菜的,但兩人卻空手上山,很不正常,忙問:“你二人爲何從後山而來?”
楊再興早已摸準了王慶的脾性,立即指了指楊妙真,楊妙真又裝成成了一個待宰的羔羊模樣。守衛將領見到楊妙真,愣了好一陣,嚥了幾下口水才說:“好美的人兒。”轉眼又問楊再興:“哪位將軍讓你下山找得好此美人?”
“啓稟將軍,是寨主。”楊再興當過山賊,他看得出這人在山上的位置不低,於是喊他爲將軍。
這人正是出世人物謝英,他被楊妙真的容貌深深吸引,慾火頓生,於是心生惡念,想要把這美人搶到手中,搶先享用。當他聽到是寨主要的人,心中雖不情願,但也不敢造次。
“嘿嘿,寨主整日同一美一醜行牀第之歡,當是有些厭倦,便想尋引起野味,他就不怕那母老虎發威,將他的傢伙給閹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謝英心中遐想無限。他也是精蟲突然上頭,沒想到王慶的隨從他大都見過,而眼前這人卻非常眼生。他一直目不轉睛盯着楊妙真的背影,越看越心潮澎湃,慾火飆升。反正官軍已被打跑,現在山上極其安全,不會出什麼事,於是他交待副將幾句,火急火燎地跑回房去,位起自己的女人就提槍上馬,弄得女人莫名其妙,她不敢多問,只得迎合男人。
楊妙真和楊再興兩人進入山寨,只見寨中張燈結綵,殺豬宰羊,似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兩人知道,這是山寨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詢問,他們的身份就會暴露。走着走着,兩人見一羣侍女端着美酒佳餚匆匆向前急走,他們明白這些人是給山寨中的重要人物送食物,於是悄悄尾隨其後。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來到了一間很大的房屋跟前,那羣侍女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兩人悄悄措了過去,只聽一個守衛說:“寨主可真強大,一龍二鳳,日夜不斷,嘖嘖,若是換成了我,早就腰痠背疼了。”
“胡說八道,寒主的親衛就在門邊,你不要命了?”另一個守衛低聲大罵。
短短的兩句對話,便讓楊妙真姐弟確定了此處所住人物,兩人急忙原路返回,前去接應童飛。
李助追了兩天,這天太陽快要東山時分,追到了共縣西面一道山樑之下,他仔細觀察此山,只見此山相對平坦,相對於前面的兩個險要之地,在這裡伏擊遠遠不及那兩地。既然官兵無暇在兩處險要設伏,更不會在這個地方設伏。他指揮大軍拼命向前追擊。
袁紹率軍不停的撤退,將士們已累得氣喘吁吁,恨不得找個地方倒頭就睡,可後面李助率軍拼命追擊,爲了活命,不得不拖着疲憊的身軀逃跑。
剛轉出山合,前面有一隊官兵攔住,袁紹見是段熲帳下的一位將領,根本不想理會,自顧帶着人馬向前走。
“袁將軍且慢!”那位偏將上將叫信袁紹。
“哼……”袁紹冷哼一聲,沒有回話,兩眼微閉,似是不想看這人一眼一般。
他恨極了段熲這個主將,若不是主帥無原則的撤退,他也不致於被人追得如散家之犬,因而對這偏將愛理不採。
偏將看出袁紹心中的氣,他很理解袁紹,也不氣腦,拱手說道:“袁將軍,段公有令,請袁將軍整頓兵馬,回頭迎擊山賊,不可讓山賊逃出一人,若有人逃出,軍法處置!”
“哼哼……段公早跑得沒了蹤影,讓我這千餘殘兵迎擊上成山賊,還不能讓一個山賊逃走,這是何軍令?”袁術氣呼呼的罵道。
“兩位將軍且莫生氣,段公未曾逃走,而是在此設下重兵,欲將山賊一網打盡。”偏將的話讓衆人大吃一驚,他們想不明白,要設伏,前面兩個山谷更適合,爲什麼要選這個地方呢?
曾國藩叫了起來:“妙……妙……,段公用兵,名不虛傳!”
“先生是否過於勞累,因而口不擇言?”袁紹怒視了一眼曾國藩,厲聲喝問。
曾國藩搖搖頭說:“非也,主公,若是段公在前兩個山谷設伏,那李助乃通曉兵法之人,其定會下令大軍嚴防伏擊,想要一舉將其殲滅,萬萬不能。然此時李助心中已然麻痹,定會認爲官軍已被徹底打敗,無還手之手,故而此時乃殲敵之最佳時機也。”
袁紹正要再問,只聽到山谷兩側號角聲聲,戰鼓震天,段熲已下達了進攻號令。袁紹這支被追得毫無形象的官兵們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從心底生出報復的意念,這種意念讓他們疲憊大減,紛紛隨着將領轉過身來,列陣以待被包圍的山賊。
山樑上,蔡京問段熲:“段公,袁紹乃疲憊之軍,能否抵擋拼死突圍之山賊?”
段熲面不改色,慢慢地說:“袁下帳下那幾員猛將早被激怒,憋着一口氣無從撒出,現今山賊被,彼必率將猛烈攻擊,袁軍將士亦會生出復仇之願,定會跟隨猛將拼死殺敵,山賊想要突圍,幾無可能。”
“高……高……”
“哈哈哈……”
兩個老者大笑不已。
李助一門心思追敵,他的大軍全數進入山谷後,只聽山上號角響起,戰鼓擂動,響聲震天,而霎時間,峽谷裡聽不見一點兒說話聲音,連輕輕的咳嗽聲也沒有了,只有馬蹄聲,腳步聲,兩側山破轟鳴而來的滾石聲,這些聲音,將峽谷兩旁無邊無際的松濤聲完全壓住。
“報!軍師,後路已被滾木礌石堵死,無法退出谷外。”傳令兵的報告讓李助欲哭無淚。
“完了,中段公計也……”他喃喃自語。
滾石亂箭已至,哭喊聲、哀叫聲四起,這支方纔還氣焰高漲的隊伍,在淡淡的月光之下,被無情地圍殺着。
片刻工夫,山賊死傷不計其數。
“軍師,袁紹之軍在前,其非我敵手,我等唯有拼死衝出山谷,方有活路。”上官義大聲叫道。
目前,唯一的希望只此一條。
李助當即下令:向前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