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殘的空間風暴過後,原本一片森白再無其他的骨海,突然出現了一座巍峨猶如山峰的巨大宮殿。
遠遠看上去,像是一頭匍匐在骨海之中等待暴起傷人的遠古兇獸般,令人不由心頭髮怵。
空間亂流肆虐漸歇後,那龐大宮殿的輪廓也是漸漸清晰起來。
很是奇異的一幕,就像是由虛幻轉向真實,色彩慢慢變得濃重,氣息流動起來一般。
部分知道些隱秘的人心裡清楚,這是那位鬥聖生前開闢出來的空界破碎後將其中一切給吐了出來。
一座大殿,一座近千丈高的大殿,幾乎如同一座高峰那般巨偉,與這等駭人建築相比,彷彿世上其他所有建築一下子都變得黯然失色起來。
仰望着這突然出現矗立天地之間的龐然大物,一股渺小之感,自衆人心底油然而生。
巨殿通體赤紅,遠遠看上去,猶如一團火焰在升騰燃燒,骨海上的血色映襯着,顯得其頗爲猙獰詭異。
漸漸的,赤紅巨殿之外,衆人源源不斷的來到,但卻始終未踏進巨殿百米範圍之內,或是本身明瞭,或是見到先前血腥一幕,都知道了搶着冒頭領先的一般沒甚好處。
衆多強者中,一個相貌頗爲俊秀的白髮男子頗爲顯眼,其旁邊還站着一個氣質高貴的女子,兩人看起是以白髮男子爲首。
尋定之後,李休又掃視了一番,再爲發現其他,看來只有天妖凰族派人來此,至於太虛古龍族卻沒有,或許是後者不屑又或者是可能自顧不暇。
太虛古龍族自龍皇被陀舍古帝算計後,成了失蹤狀態,再加上新龍皇久久未出,幾位龍王起了異心,各自分裂了出去,此時太虛古龍族應該處於激烈的內鬥之中,很有可能無暇顧及其他。
來此的大勢力也並非天妖凰族一支,還有冰河谷、風雷閣、玄冥宗、焚炎谷等等。
李休的目光最終在同樣領着一個嬌俏女子的紅袍老者身上停留了一下,他從其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獨屬於異火那股子狂暴毀滅意味,
焚炎谷的現任谷主,唐震,身負異火榜上排名第十二的九龍雷罡火。
九龍雷罡火,銀色火焰,其火燃燒升騰間,能夠隱約見到九條銀色火龍在火焰之內穿梭遊動,帶着異樣龍威,能夠震懾靈魂。
相傳九龍雷罡火被焚炎谷傳承了數百年,歷代強者在其火之本源裡烙下了難以抹除的血魂印記,除非是修煉了焚炎谷的鎮谷功法“九幽青冥炎”,不然便是得到了九龍雷罡火也難以納之已用。
其實像是這種被勢力把持代代種下印記的異火天地間不止一種,遠古七族之一的炎族就有着數種。
炎族李休還暫時不想招惹,但九龍雷罡火不同,把持着它的勢力焚炎谷怎麼與炎族相比,何況那歷代印記難以抹除不代表不能抹除。
就在李休心中思量之時,大地突然顫動了起來,那一直沒有動靜的巨殿,突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只見一扇重有數十萬斤的赤紅巨門緩緩升起,露出其後漆黑的通道。
見到這頗爲刺激心神的一幕,不少人眼睛又紅了起來,按耐不住,直接掠身往裡衝去。
瞧得有人帶頭,人海頓時騷動亂起來,一道道身影迅速閃掠,對着通道之內衝去,個個都怕其中寶物被別人捷足先登。
就在不少人進入通道之後,漆黑的通道突然變得赤紅起來,那堅硬的地板龜裂開來,赤紅色的滾燙岩漿,猛烈噴發而出。
與此同時通道四壁也是猛地噴出一道道妖豔的藍色火柱,更甚於岩漿,凡是沾染上藍色火焰的人,幾乎連慘叫聲都是未曾發出,便化作了飛灰。
不過這和剛纔死傷慘重後衆人就停下腳步不同,依舊不停有人往裡衝去,顯然重寶在前,都已是瘋魔了。
有的實力不濟死在火道之下,但也有鬥氣雄厚者,硬生生抵抗着火焰走了過去。
見到有人成功通過,更是刺激了衆人,一下子皆蜂擁而進。
唐震露出意動之色,揮手放出銀色璀璨的九龍雷罡火,盡數將焚炎谷一干人包裹起來,便想向火道中走去。
但異變突生,一道黑銀火龍突然自虛空中鑽出,瞬息間盤繞龍軀將焚炎谷一干人等皆困在了裡面,龍頭俯視着唐震等人,雙目中盡是淡漠無情。
“爹爹!”“谷主!”
心懼慌亂之中,焚炎谷的一干人連同唐火兒皆是看向唐震。
唐震也是面色劇變,他施展出的九龍雷罡火竟在劇烈顫抖,火焰中的九條若隱若現的火龍正不安的急速遊動着,發出聲聲恐懼的哀鳴。
這條黑銀火龍應該也是一種異火所凝,而且感覺起來這異火簡直不知比九龍雷罡火還要厲害多少,怕不是足以排到異火榜前五之列。
唐震一抖袍袖,趕緊上前一步護住火靈兒,神色冷肅略帶緊張的說道:“請問是哪位前輩在戲弄唐震,還請現身一見。”
“若往日焚炎谷有任何得罪過前輩的地方,唐震願意賠禮道歉。”
焚炎谷乃是中州大勢力之一,來此遠古遺蹟奪寶的勢力沒幾個能與其比肩,一看焚炎谷這邊有了異動,還未進入火道的人皆是看了過來。
唐震將姿態放得很低,但依舊未有人迴應,就在他四顧無人準備拼死一搏時,黑銀火龍突然發出一聲震耳龍吟,龍軀猛地一絞,黑銀火焰兇猛爆發籠罩了焚炎谷衆人。
縱使有着唐震放出護住焚炎谷衆人的九龍雷罡火,但卻連瞬息都沒有撐住,就只見焚炎谷一干人等就盡數化作了飛灰,無論其餘的人,還是唐震。
骨海之上,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是一陣驚駭,背脊發涼!
焚炎谷谷主唐震乃大陸上一方巨擎,一名四星斗尊,卻在那黑銀火龍下毫無還手之力,輕易的便失了性命。
與他們同行的人中竟有如此可怕的高手,還未露面就輕易焚殺了唐震與焚炎谷一干人等,這叫他們怎麼能不驚,怎麼能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