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軒笑着將一個絲綢包裹遞給了三月,說道:
“別在這看!等回屋在打開!”
三月聳聳肩表示都行!
周存糧就在對面坐着看兩人有說有鬧,跟自己的那種親人的笑還不一樣,他覺得自己就像被隔絕在外,插不進去,心裡有些失落,可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還是早點放棄的好……
“那個你們聊,我去找二月再帶我進山上轉轉,我想早點學會養兔子,可得抓點緊……!”
三月忙喊住他,將身上的鑰匙交給他。
“給!這是山上門鑰匙,回來的時候鎖好門啊!別往很裡頭走!”
周存糧看三月對他親人的叮囑,再不耽擱,笑着答了一句知道了,就出門了。
李繼軒在後頭看着那個單純少年的變化,心下滿意,對三月接着聊。
“你要不要進屋看看這包袱裡的東西?”
三月左右看看沒別人了,上前作勢要掐他。
“你既然今個白天來,昨晚爬什麼窗戶,害的我一晚上精神的都沒閤眼……”
李繼軒看着,跟他越來越不認生的三月,笑的歡實。
“我只說下次見面給你東西,可沒說下次是什麼時候啊!”
三月:……你等着……
……
二月看着一路上沉悶的表哥,問道:
“怎麼啦?不高興啊?”
“哦……沒事!就是想着早點學會養兔子,不知道養兔子難不難,送家裡的那車兔子都是公的肉兔,要是有母兔更好!”
二月瞭解的點點頭。
“恩!不難!你別想得那麼複雜,可好養了,兔草菜葉啥都吃,而且生小兔快的很!你不用太緊張!”
周存糧露個笑表示知道了。
路邊地裡開春後,翻地的人特別多,用鐵釺挖一會就直起腰歇歇,相鄰的兩塊地裡的人就會聊兩句。
一路上二月已經不知道跟村民解釋過多少次,身旁的少年,見到前頭還有不少幹活的大娘們,厭煩的二月,看看身邊的表哥就想了主意。
“表哥!跟着我跑過去吧!”
“爲啥啊?”
二月看着沒有所覺得表哥,無奈說道:
“走兩步就要跟村裡人說你是誰,還要再聊兩句別的纔好意思走,你想想這樣下去,咱啥時候能進山,聽我的!咱跑吧!”
周存糧放眼望去,前頭還有不少,正巴頭張望的村裡人,想了想二月的提議,覺得可行!
“好!那就跑!”
就這樣,直起腰歇着的村裡人,眼睜睜看着一對小年輕的跑了過去。
一個大娘掖一下掉落下來的碎髮,對旁邊地裡的鄰居說道:
“誒!二月跟誰跑過去了?”
被問得嬸子擡起頭張望一下,猜測到:
“是二虎?不像啊?沒見過!”
大娘總結道:“現在的小年輕……像咱那會嫁人都沒見過女婿長啥樣!”
“恩……那倒是!”
……
李繼軒看看天色,表示不能再耽誤了,要走了。
三月吐槽:
“你走就走唄,說的別人好像攔着你似得!”
李繼軒:……真記仇啊丫頭……
“行了!等我那邊安排好,我再來接你!”
三月點頭:“好!”
這邊李繼軒跟三月商量好過些天來接她,那邊京城也來接人了。
傅府!
昏暗的書房,似乎從來沒有亮堂過,黃喜看着黑暗裡的主子,膽小的低下了去,主子愈發的陰翳了……
傅傳仲兩眼無神的看的一個點,手指也無意識的在桌上輕點着,噠噠噠……
就是這樣的寂靜讓人覺得汗毛聳立,黃喜實在受不了的輕聲道:
“公子……”
……
“公子……”
……
就在黃喜想着是不是再喊第三聲的時候,黑暗裡的人終於說話了,與其說是在問他,不如說是在輕聲低喃。
“你說她們安排我去京城到底是好!還是壞呢……去京城繼續進學……再娶個不高不低,沒有任何助力的庶女……額呵呵……果然是嫡母常用手段……”
黃喜:……
“那公子……您……去是不去……”
傅傳仲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他道:
“去!怎麼不去……人就要來接了,當然要去……”
黃喜:“那……還讓人盯着楊三月和他家嗎?”
傅傳仲也糾結着到底怎麼辦,掃到黃喜後纔有了主意。
“我是必須要走了,不過……你就別跟着我走了,這裡的事你給我好好辦,銀子我會留下讓你週轉,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做的讓我滿意!”
黃喜一聽不讓他跟着去京城,心裡以爲這是要放棄他了,沒想到公子另有安排,既然有銀子拿,還沒人管,這樣也不錯!想明白後,高興地領命了。
“是公子!您放心等您學成歸來,奴才定然將那些多餘的人清理乾淨了!”
傅傳仲對於黃喜有多少本事是知道的,不指望他能鬥倒楊三月,可在自己不在的期間,讓她不寂寞也是好的!呵呵……
“走!跟着我去上房,給老夫人請安帶告別吧!”
黃喜一躬身:“是!”
老太太才用了午膳不久,正由兒媳婦張氏陪着說話解悶。
“這個三月呦隔三差五的給送來一車東西,卻連着得倆月不見人了,媳婦啊!她幹啥呢?沒她陪着逗趣,日子都過得慢的很!”
張氏看着老小孩似的婆婆,知道她不是真生氣,也樂得在婆婆面前給三月上上眼藥。
“那丫頭就是個小沒良心的,放着娘天天這麼想她,下次她過來我就讓春風她們在門口攔着,不讓她來礙孃的眼!”
老太太一看就知道,兒媳婦這是明着貶暗着護也不說破,笑着罵道:
“你呦!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跋扈的很!哈哈哈……”
屋裡的嬤嬤丫頭們見老夫人這麼高興,也都歡喜的很。
傅傳仲在外頭聽了有一會,就在黃喜以爲公子會生氣的轉身走的時候,他卻勾起一個溫和的笑,接着話就進去了。
“祖母和母親說什麼呢這麼高興,我好像隱約聽到三月妹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