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杜母的時候,杜紫玲差點被拎回家,杜母的理由是,既然都快要結婚了,還住在人家家裡像什麼話。
不過最後還是沒能如杜母的願,因爲南宮稀一句“媽,丫頭還有課呢”就斷了她老人家的心思。
其實南宮稀嘛,就算杜紫玲已經沒課了,他也會另外掰一個理由(藉口)出來,堅決不會讓人那麼快就離開。
人都沒抱熱乎呢,他哪裡捨得。
杜母是坐南宮家的私家車回去的,南宮稀和老爺子安排得好,安排了兩輛車,前面那輛坐着杜母,後面那輛搭着一車東西。大盒小盒的東西,是南宮家送的,說是見面裡。
杜母剛開始看到人高馬大的司機心裡就慫了一下,還納悶城裡有錢人的司機都是人高馬大的嗎……
他們當然不會告訴她那兩司機其實是保鏢。
他們爺孫兩想得這麼“周到”,杜紫玲表示有些無奈。
送走老媽後,杜紫玲與南宮稀並排回屋裡去,老爺子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趕着去公司了。也對,她老媽來了之後,老爺子雖然還是每天都往公司跑,但她還是清楚的,他老人家已經很難得地抽空出來跟他們閒扯了。
南宮稀目送老爺子走後就看到杜紫玲的情緒有些低,“怎麼了?”他挑起杜紫玲的下顎親了一下她的小嘴。
杜紫玲瞅了他一眼就懨懨向樓上走,“上樓說。”
南宮稀馬上屁顛地跟上,還打了個橫抱把人抱起來就跑。
“喂!”杜紫玲嚇一跳,想罵他兩句的,可是看到他這麼高興……
算了。
只好抱緊他的脖頸。只要他喜歡,愛怎麼抱就怎麼抱吧。
不過心裡到底還是覺得不能這麼放過他,所以她張嘴就往南宮稀的胸口咬去。
“嘶~”南宮稀剛上到二樓就嘶了一聲,低頭,接着眉頭一皺,立馬加快腳步把人抱回他的房間。
死丫頭,咬也不選個地兒,非往胸口咬,作死!
杜紫玲咬了某人一口就窩人家懷裡偷笑,她還不知道就是她這麼一咬,已經走上了作死的道路上。感到南宮稀腳步加快了還在取笑南宮稀,直到被甩到牀上壓住,南宮稀扯開襯衣她才發覺有什麼不對。
“喂,你幹嘛,大白天的發什麼情?!”
杜紫玲想起來,可是南宮稀僅用一隻手摁住她鎖骨她就做不了任何的大動作了。
南宮稀一把扯開襯衣,攤開衣服露出胸口,扯笑:“不知道是誰發的情,看看,這是哪隻小狗小貓還是小兔咬的?”
杜紫玲瞄了一眼,“……”
看到某人胸口上那個牙印……
她、她、她……好像非常不湊巧地咬到了一個特別敏感的地方……
咳咳咳……
杜紫玲無地自容了,也不敢亂動了,只能在心裡罵自己,罵完自己再罵南宮稀,最後把所有錯都怪在南宮稀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突然打橫抱她,她也不會咬他,她不會咬他,就不會咬到那裡……
南宮稀扣着她的下顎欺身壓下,聲音略帶沙啞:“怎麼?沒話說了?”
“你要我說什麼?咬都咬了,又沒有少塊肉……”杜紫玲應的聲音越來越小,南宮稀靠得太近,他的每一個呼吸都熱乎乎的,在她的臉上撓癢癢似的。
頭一歪,避開他的視線,儘量扯開些距離。
她的小動作南宮稀豈能錯過,嘴邊的笑加深,視線以很快的速度就變灼熱起來,他眼睛微眯,咬了一下杜紫玲的耳垂,還在她的耳邊沙啞地輕語:“你說的對,是沒有少一塊肉,可是……有個地方多了一圈兒肉了。”
杜紫玲頓。
南宮稀趁她沒反應過來,眯着眼開始趁熱打鐵啃咬起來,脖子啃完啃嘴巴,看到某隻小兔還在呆滯就不要臉地用身體蹭蹭,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告訴某兔子。
然後,杜紫玲的臉唰的一陣白,白了後就飈紅,瞪上某隻野狼。
南宮稀一邊啃咬一邊回視她,炙熱的眼底透着讓杜紫玲羞怒的笑。可是人已經推都推不開了,好不容易趁他歇氣的一小會兒怒吼了一聲“牲口!!”
回答她的是:
“寶貝兒,噓,我們繼續。”
又被啃的杜紫玲,“……”
心情低落什麼,沒有被他這麼一折騰更低落的了!
本來南宮稀能提前畢業滾出學校了的,就在他綴學去訓練的前一天晚上,他就打電話跟他的導師聊過,導師很清楚他的能力,更清楚他的背景,說了一些讓他繼續深造的客套話後,見實在打不動他才罷口。
這件事除了南宮稀本人和南宮老爺子知道外,就那個導師知道,就連學校都沒告知。
那時候南宮稀對未來的感情還很迷茫,不知道跟杜紫玲會不會有結果,雖然不想自己往消極的方向想,但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沒什麼把握,沒把握杜紫玲會喜歡上他,沒把握讓她喜歡就更沒把握敢去幻想未來了。
還好杜紫玲最後還是喜歡上他了,現在還愛上了他,一切的不如意終於要結束,未來什麼樣兒,他現在每天都會美美地幻想一番,每天都過得甜蜜蜜的。就他每天像活在蜜裡的傻勁兒,深深地被隊友唾棄着。
贏得全籃冠軍後,晚上一班人一起慶祝。
以前看起來倨傲冷酷的南宮稀通過在籃球場上如野獸般熱情奔放地揮灑汗液後,已經不知不覺收攬了不少女生的芳心,男生也重新給他定了個形象,還是個好形象——酷男!
人多了,不少人喝高的,男男女女在一個大包間裡狼嚎鬼叫一樣搶麥嗷嗷叫,唱着不着調的歌。
籃球隊一夥兒窩一塊兒賣瘋,勾肩搭背喝酒,喝着喝着不知怎麼的都往南宮稀一個人灌。
“哥們兒,這一場場比賽下來,你可是最大的功臣,來,我敬你一杯。”隊長搶過南宮稀的杯子,往他半杯子的啤酒裡倒酒,直到滿到往外溢才滿意遞回去給他。
南宮稀苦笑,今晚兒第幾杯了,沒完沒了了是不。不過他沒說出來,接過了杯子,“來,幹。”
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今晚兒一定要醉,就算不醉也要“醉”,回去讓杜紫玲照顧,然後打着喝醉的藉口對杜紫玲行這樣那樣。如此想着,到嘴邊兒的酒咕嚕嚕地倒進了嘴裡,幾秒鐘的功夫杯子就見底了。贏得一片喝彩。
不知道連着灌了幾杯,反正南宮稀的腦袋開始暈乎乎的,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起來就往外跑。
“誒,稀,去哪兒,想跑嗎?”剛起來就被小c的爪子揪住了。
“。啊,再不放手就要出來了。”南宮稀扶額道。
“哦,。啊……,去去去,趕緊去,可別尿在這裡,丟不起這臉,我可沒找女朋友呢。”小c醉暈暈地努力撐開兩隻眼睛往有女生的人裡瞄,一臉的傻笑猥瑣。
其他人鬨笑起來,小b還踹了他屁股一腳,小c光榮狗吃屎。
“……”南宮稀笑看着這一切,轉身往外走。
他起來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可惜南宮少爺壓根兒瞄都不瞄一下。
南宮稀走出包間關上門,一扇門就阻隔了裡面的吵鬧聲和混雜的空氣,他蹙了蹙眉,朝走廊兩頭看了看,然後往消防通道走去,邊走邊掏手機。
到消防通道了就關上通道的門,來到一個窗口的時候電話已經打通了。他透過窗口看着外面的夜景,呼吸起新空氣,耳邊注意着有率緩慢的嘟嘟聲。
在房間裡奮鬥啃書的杜紫玲聽到手機響就接起來,“喂。”
“媳婦兒,在幹嘛呢?”南宮稀聽到聲音就背靠牆壁,身心放鬆起來,嘴邊的笑掩都掩不下去。
“啃書。”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們天生就掛了個天才腦袋啊。
杜紫玲這裡的你們指的是風墨宇、柳靜雨、還有他南宮稀。
前幾天杜紫玲才知道南宮稀的課業非常不錯,不錯到什麼程度呢,幾乎可以跟死黨柳靜雨有得一拼。最重要的是,南宮稀還發話說,等他籃球比賽結束就直接畢業走出大學校園了,結束學生生涯,開始做個社會人。他還揉着她腦袋說了一句,“慢慢來,我會去接你下課。”
靠!一個兩個這是把人往死裡逼麼!!
一個不是人的風叫獸已經夠打擊人了,身邊還有個死黨不斷在不聲不響轟擊她,現在又多了個南宮稀作比較,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麼!
好吧,風墨宇和柳靜雨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可南宮稀呢?她不服啊,她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杜紫玲爲了拼學績拼一口氣,這幾天一直折磨自己往死裡啃書,早點混研究生。
她想過了,她要讀完研,因爲南宮稀不讀,她讀個研的話,起碼看起來比他學歷高。
什麼比不上南宮稀了,怎麼着都得扯出一樣比他好的,杜紫玲是這麼想的。然而,如果是她腦袋足夠冷靜,她一定會發現,在南宮稀的眼裡,一個研究生並不能代表什麼,如果他會這麼在意學校裡的學位,不管是研究生還是博士,他分分鐘手到擒來。
還有,他壓根不用去學校讀書,把書搬回家裡一樣能念地很好。
南宮稀也不知道他怎麼着她了,把自己逼成這樣,天天啃書,理都不理他。如果知道杜紫玲是爲了一口氣而要書本不要他,他估計得對書本扎針兒。不過這也說不定,如果他換個角度看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爲杜紫玲爲了他在拼命呢。
“嘖~,是不是這個學期你就打算這麼啃下去了!”杜紫玲這幾天賣勁兒啃書的樣子一出現在他的腦中,他就特煩,特煩特煩,恨不得馬上把她所有的書都撕爛了燒個一乾二淨。
“是又怎麼樣?你不是在聚會喝酒麼?我告訴你,你給我少喝點,要再沾花惹草這個婚也不要結了,我把戒指還給你。”
杜紫玲把話題支開,她知道南宮稀對她這種啃書的行爲越來越大的意見,雖然他還沒說出口,但從每天在她面前像個怨婦一樣轉悠和埋怨什麼什麼就知道了。跟書本吃醋,逗。
南宮稀不知道電話另外一頭的人是什麼表情,他一聽杜紫玲這麼說愣了一下,想起以前那一次喝醉把一個路人(……)當成她,她就心慌意亂,馬上換了個手拿手機,舔了下脣着急起來,想爲上次的愚蠢說兩句話,“那次純屬意外,我以爲是你纔會……”
“甭給我找藉口。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給我小心點兒,好了,我掛了。”
“不要掛!”南宮稀衝口而出。
“……”手機那邊。
南宮稀聽到杜紫玲說要掛電話,一顆心落到深淵,這會兒手機裡一片安靜並沒有傳來嘟嘟盲音,他才精神起來,不過也不敢太放肆,而是焉焉地,眼睛看着外面的夜色,半分鐘才說話——
“寶貝兒,我一喝醉就特想你,怎麼辦?”
“……”手機那邊。
“我現在特想你在我身邊。”
“……”手機那邊。
“就算不是你在我身邊,我在你身邊也好。我就特想特想,想得腦袋都一疼一疼的。”
南宮稀扶額,他現在真的是腦袋一疼一疼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造成的,還是真如他說的那樣,是太想杜紫玲想到疼了,反正他就往杜紫玲身上想了。
手機那邊還是沒有說話,南宮稀不知道人有沒有把手機擱一邊讓他自言自語,反正她不說話,他低落,低落也還是要繼續說。
“媳婦兒…,寶貝兒…,丫頭……”南宮稀嘴裡念着他深愛的暱稱,掉個轉,重新背靠窗口。
杜紫玲不說話不要緊,起碼她沒有掛電話,他這麼安慰自己,然後腦袋發熱,一邊回憶以前兩人的點點滴滴,一邊像講故事一樣講起來,還像個傻子一樣邊講邊笑。
也不知道講了多久,有人來了,看到是隊友,南宮稀只是苦笑地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回去不用管他。
隊友看他沒心思玩樂的樣子就走了。
南宮稀一直講一直講,直到把有關他們兩個人曾經的事都講完了,杜紫玲還是沒出任何聲音。他沮喪,可並不甘,也不想這麼掛了電話,又開始講他小時候的事兒,到他父母的事兒,還有爺爺光榮的事兒,爺爺有多厲害,把所有的故事都講完了,他安靜了。
安靜了大概有三分鐘,他才掀了掀眼皮,他在想,說不定杜紫玲已經啃書啃到睡着了,忘了掛他的電話。
他走出消防通道,走回走廊往包間走,緊了緊耳邊的手機,最後還是摁了結束通話。
他的媳婦兒睡着了,嘴角有些勉強地扯開一絲弧度。
他走在走廊上,目光盯着地板上的紅色毯子沒焦距地出神,一雙米白色的平底休閒鞋在紅色的地毯上是那麼的鮮明……
嗯?
剛纔的熟悉感來自哪兒??
米白色的平底休閒鞋?!
南宮稀驀地剎住腳步,擡頭,緩緩轉身。
杜紫玲笑着朝他搖着手裡的手機,“南宮稀,你有做豬的潛質。”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
南宮稀呆愣了足足有一分鐘,看着對面的人,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出現的人,……他笑了。
雙手還是酷酷地插在口袋裡。好一會兒,才笑着說:
“沒想到你會來。”
“你不希望我來麼?那我還是回去吧。”杜紫玲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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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稀幾步跑過去把人摟住,“回去,我也回。”
杜紫玲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