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鐵柱神色驟變,不過立刻就又恢復了正常,他微笑道:“小夥子,這不太合規矩吧?”
“作爲東道主,你貌似有些做法也不太合規矩,你把你吳家的觀衆席設爲坐北朝南的尊位,其他家族卻在卑位,你不覺得你這安排有些太狂妄了嗎?”林辰冷笑着反問道。
吳鐵柱臉色一凜,頓時覺得其他家族的視線變得不太友好了,甚至還有幾分敵意。
雖然這四大世家鼎足而立,但是沒有誰敢說一定比誰強,所以,他這狂妄的做法無疑會被其他家族所敵視。
吳鐵柱心中暗驚,這小子年紀不大,城府不淺,只得陪笑道:“倒是我疏忽了,我這就重新安排。”
“這倒沒必要,畢竟你們吳家家大業大,本就是四大世家中排行第一的存在,你們坐在尊位,無可非議,不是嗎?我相信,你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吧?”林辰冷笑道。
林鐵犁暗叫一聲好,林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吳鐵柱頓時臉都綠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徐家也參加閱兵!”徐家家主站了起來,聲音震天動地地說道。
“哈哈哈!既然諸位都沒意見,我們王家也沒意見!幹就完了!”王家家主豪邁地說道。
吳鐵柱無可奈何,只好把上了臺的吳家子弟又撤下了臺,他本想羞辱一下林辰,沒想到,反而被林辰羞辱了。
林辰朝着自家位置招了招手,林宇、林悅等人紛紛上臺,站在操練臺上,挺胸擡頭,雙目炯炯有神,精氣神十足。
幾人站定,邁開步子,揮出拳頭,喊聲如雷,震撼人心。
這一幕他們操練了很多次,也是林家的族人們經常操練的陣型,力量感與整齊感同在,整齊劃一而不失氣勢,清一色的衣衫十分的幹練。
整齊而威嚴的氣勢震撼了在場的人。
完畢,林家族人左手抱拳行禮,整齊下臺,觀衆席上一片掌聲。
接下來就是其他家族的族人操練,最終,四大家族都完成了閱兵式,而林辰也如吳鐵柱所言,站在了操練臺上,微笑着也看着吳鐵柱。
“吳家主,現在,我可以站在這裡了吧?”林辰反問道。
吳鐵柱臉上一陣苦色,但是還是強忍着說了句“可以”。
清了清嗓子,吳鐵柱宣佈道:“既然這是英雄大會,那麼,來者自然都是英雄,所謂英雄出少年,鮮衣怒馬,把酒當歌,因此,我舉辦了第一場的比試是‘煮酒論英雄’!”
說完,臺下的僕人們就將幾張桌子擡了出來,擡上了操練臺,並將一壺壺烈酒擺在了臺子上。
“無論是四大世家的子弟,還是其他家族的子弟,都有資格參加這次的‘煮酒論英雄’,規矩很簡單,以酒論道!”吳鐵柱宣佈道。
這時,柏不仁帶着人走進了吳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哈哈哈!好場面好場面啊!”在一羣官員與侍衛的簇擁下,柏不仁柏員外走了進來,當他看到臺上的林辰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
柏員外將附庸風雅的扇子合上,用扇子指了指林辰,道:“你就是林辰吧?我對你印象深刻啊!你把我的人給我轟了回來,真是狂妄得很啊!”
衆人一聽,頓時驚了,林辰居然敢把柏不仁的人轟出林家?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柏不仁何許人也?他曾經可是宮廷官員,後來退休了來到這裡,即便是手下僕人,也都是官員,雖然都是些九品小官,但是也足以看出他的地位。
而林辰,不僅殺了他的兒子,還把他的使者轟出了林家,到底是少年人啊!一腔熱血。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大人,這小子分明是無視您的官威!”柏不仁身邊的那個青衫官員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對着林辰耀武揚威起來。
林辰微微一笑,道:“喲,是你啊!忘了那天在我林家跪地求饒的樣子了?”
“你……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青衫官員顫巍巍地說道。
“那你抖什麼?”柏不仁斜了他一眼,“廢物,滾一邊去,別給我丟人現眼!”
青衫官員狗腿子一般,低三下氣地退到了一邊。
“來呀!”柏不仁把他的侍衛都叫了過來,將操練臺直接圍了,就連觀衆席的林家人也被圍了。
本來熱鬧的場面瞬間冷凍了下來,全場的氛圍異常的寒冷。
“柏不仁,你想幹什麼?想仗勢欺人?”林鐵犁到底是家主,家族的人被圍了,他自然要站起來說話。
柏不仁走上前去,林鐵犁也從觀衆席上走了下來,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神色冰冷。
“呵,有好戲看了。”臺上的其餘三大家族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打啊!別乾瞪眼!”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開始煽風點火。
“瞪什麼瞪啊?這距離是要打架還是要親嘴?”
“都活膩了吧?”柏不仁冷聲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威懾力,那些沒大沒小的傢伙頓時閉嘴了。
柏不仁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對身邊的侍衛道:“去,給我把那些亂嚼舌根的混小子抓出來,一個不留,殺了!”
聞言,衆人頓時後背發涼,不過也有人有僥倖心理,我躲在這麼多人之中罵你,你抓得到我?
不過,他們還真抓得到,寧殺錯不放過,一場屠戮下來,數十人喪命。
然而,這對於柏不仁而言只是一道開胃小菜而已,因爲真正的殺戮還在後面。
“林鐵犁,我的兒子,是這小子殺的吧?”柏不仁指了指臺上的林辰,姿態傲慢地說道。
林鐵犁眯了眯眼,道:“是又如何?”
“哦?呵呵!”
柏不仁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在了林鐵犁的臉上,抽的他面部肌肉抽搐。
“家主!”林家族人大驚失色。
“你……”
“你什麼你?”柏不仁把一把劍搭在了林鐵犁的脖子上,面容殘酷而猙獰,“我告訴你,我打你還是輕的,今天,我就要殺了林辰。”
“林辰是我們林家人,你敢殺他,我們林家就殺你們!”林鐵犁剛正不阿地對峙道。
“殺我們?哈哈哈!”柏不仁把劍放了下來,狂妄地大笑起來。
笑罷,他往前逼近一步,大腹便便的肚子頂在林鐵犁平坦的腹肌上,他用手指指着林鐵犁的鼻子,還使勁地推了推,十分地無禮。
“我殺你的人,我賠你,你殺我的人,你賠我!公平吧?來來來,殺,我讓你殺!”柏不仁讓開一條路,把他身後的那羣人讓了出來。
林鐵犁握起拳頭,肩膀因爲憤怒而起伏,胸廓因爲惱怒而涌動。
不過他得忍,他只能忍,因爲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殺了林家人,以他的資產,他賠得起,但是林家人殺了柏不仁的人,林家卻賠不起,沒辦法,誰讓人家柏不仁有權有勢又有錢呢?
即便是呼吸緊促,即便是雙眼充血,即便是牙齒即將咬碎,林鐵犁還是把那衝動殺人的念頭壓了下去。
看到林鐵犁站在原地不敢動,柏不仁不屑地一笑,又扇了他一巴掌,道:“慫貨!練武?習劍?劍修?笑死我!我告訴你,我柏不仁就算天天躺在家裡,照樣有人往我的員外府裡送錢,而你們林家,三天不開坊市,你們就得破產!”
林鐵犁氣得眼角在抽搐,呼吸也急促起來。
“怎麼樣?給你個機會,你敢殺我的人嗎?”柏不仁嘲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