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院之中,四個道士包圍了林辰,林辰懸浮在半空,腳下是三個道士,另一個道士手持利刃,利刃之上離火凜冽。
“敕!”道士手中捏着法訣,利刃朝着林辰射去,離火焰騰騰的燃燒着,如同火神的神劍。
然而,林辰卻神色不變地衝上前去,一掌將劍拍開,離火絲毫不能傷他。
“怎麼可能?”那道士大驚失色,彷彿頭頂炸開一個響雷,手足失措。
“師兄小心!”其餘三個道士變化手中法訣,疾風從林辰和那個道士之間沖天而起,彷彿一面無形的風牆將林辰阻隔。
林辰振動翅膀,雙腳踏在了牆頭上,面色平靜地看着那三個相互協作的道士,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來。
四個道士穩穩地站在地上,心有餘悸地看着林辰,其中一個道士眯了眯眼,看到了林辰手背上的八個奇怪而複雜的花紋。
“師兄,你看他的右手手背。”那個道士說道。
被稱爲師兄的道士聽後將目光轉向林辰的右手手背,他畢竟是師兄,相比起其餘三個道士自然是見多識廣,當他看到林辰手背上的花紋之時,心中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
“長生訣?”道士驚恐萬狀,他從沒想到,他曾在古書上見到的傳說,居然會是真的,本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遇見的東西,今日居然在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身上見到了。
柏不仁眯了眯眼,神色異常,心中訝異這羣道士在搞什麼鬼,怎麼一個林辰就嚇得他們不敢打了?
衆人就這樣對峙着,這時,門外便進來了一隊人馬,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一個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人進了林家的門。
衆人見之,紛紛叩首,恭敬地叫了一聲“城主”。
林辰錯愕,從牆頭上跳了下來,沒想到,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居然就是揚州城的城主。
在場的人幾乎都對城主行禮,唯有那柏不仁依舊昂首挺胸地站着,然而,城主卻不敢把他怎麼樣,因爲柏不仁的名號他也是聽說過的,當初朝廷內的大官,皇帝身邊的紅人,即便是告老還鄉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城主能招惹的起的。
“柏大人。”城主微微欠身,抱拳喊道。
柏不仁擺了擺手,道:“這沒你的事。”
城主微微一笑,道:“不知柏大人有何煩心事,何不讓在下代勞?”
林辰眯了眯眼,神色愈發寒冷,這個城主,也是柏不仁的人,看來柏不仁說的沒錯,在這個揚州城,他柏不仁就是天。
柏不仁冷哼一聲,抱着胳膊,朝着林辰揚了揚下巴。
城主會意,轉身看了一眼林辰,道:“你就是林辰吧?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不過我很不解,爲何柏大人讓你成爲他的插門女婿,你會如此反對,這個機會,想必是揚州城內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吧?”
林辰悶哼一聲,沒有說話,當着他的面,走向了蕭凝兒,然後拉起蕭凝兒的手打算離開。
城主臉色陰沉下來,大喝道:“跟我站那!你聾了?”
林辰頓了一下,道:“城主大人,林辰日後與揚州城再無瓜葛,告辭!”
這個城主還真會看人行事,面對柏不仁的時候,柏不仁對他愛答不理他都笑呵呵地供着,生怕少有一絲怠慢,而面對林辰的時候,則一副“浩氣凜然”的樣子,稍有冒犯,就要大發官威。
然而,林辰對於這種前倨後恭的人向來是不齒的,既然你不尊重我,我何必尊重你?城主?城主又怎樣?
城主一揮手,一股勁風朝着林辰的後心襲去,林辰轉身金盾一出,將那股掌風擋開,掌風撞在盾牌上,分爲兩股朝着林辰的兩側流走,撞在了林家的大門上,將林家的大門關上,擋住了林辰的去路。
城主神色微變,道:“林辰,你以爲你逃的掉麼?只要你還姓林,你就永遠逃不走!林家人的命就在我手裡,你要是敢逃走,你看看我怎麼弄死他們。”
如同一抹陰霾浮上了林辰的面龐,林辰神色陰暗地看着城主,目光流轉,轉向了林悅。
“林悅姐,跟我回劍門山吧,這裡不值得待下去。”林辰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個家族,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但是卻又是那麼的冷酷,當你沒了價值之後,就會成爲家族內養肥的豬,有朝一日換來油水。
現在,林辰與柏不仁爲敵,家族內非但不護着他,反而還爲了保全自身而將林辰趕出家族,而諷刺的是,他們拋棄了林辰,林辰卻爲了他們趕回來,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個個冷眼而已。
林辰的伯父和伯母有些悲傷地看着他,現在這個境地,已經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了,他們雖然將林辰從小養大,但是能力卻很有限,畢竟他們也不是神。
當他們看到林辰的視線轉過來的時候,他們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睛頓時有些溼潤,一行老淚奪眶而出。
他們知道,林辰很恨他們,因爲他們虧欠了林辰太多太多,埋沒了林辰太多年,今日林辰已經崛起,他們以爲林辰不會再將他們放在心上,但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刻,林辰心中還掛念着他們。
看着林辰的眼神,他們想起了小時候那個百依百順、乖巧聽話的孩子;想起了那個孩子問道自己的爹孃去哪時,他們慌亂地編制謊言的場景;想起了夏夜的嬉笑;想起了孤燈下的夜讀;想起了那一年的科舉……
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聞,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在昨日,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林辰皺了皺眉,心頭也跳了一下,因爲就在剛剛,他看到林辰他的伯父伯母朝着他使眼色,那動作的意思,是讓他快點走。
眼睛有些溼熱,林辰不着痕跡地抹了一把,毅然決然地看着林悅,再次說道:“林悅姐,跟我走吧。”
然而,林悅卻悽慘地一笑,搖了搖頭,道:“林辰,你已經不是林家人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林辰沒有說話,默默地看着林悅,又看了一眼林修,林修也使眼色讓他趕緊走。
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林辰知道,雖然家族長把自己當成了工具,但是那些人還是心繫自己的,有家人的地方,纔有家。
林辰鄭重地抱了抱拳,然後對着他的伯父伯母深深地叩首,道:“大伯,伯母,多年來,感謝你們的照顧。”
說完,林辰扭頭離去,他身後的伯父伯母則在悄悄地抹淚。
以前那個乖巧的孩子長大了,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既然如此,就讓他自己去闖吧,好男兒,理應志在四方。
“喂,你是把我們當成不存在的了嗎?”就在這時,柏不仁和城主聲音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