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柏不仁揮了揮手,將自家的侍衛安排在了操練臺下,將操練臺圍住。
“家外事解決完了,家內賬該算一算了吧?”柏不仁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不得不說,林辰,你是一個天才,百年難遇的天才,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林辰眯了眯眼,道:“什麼機會?”
“成爲我的人,跟着我混,我就不殺你,同時,還會饒了你們林家,以後無條件扶持你們林家發展,如何?”柏不仁微笑着說道,能夠在這個時候放下私人恩怨,這柏不仁也算是一個愛將愛才之人。
只是,他的行事作風讓林辰難以苟同,更何況,他的兒子柏峰仗着他爲非作歹了多年,死了也是死有餘辜,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柏峰尚且那樣,他柏不仁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柏不仁身上確實也有一些閃光點,比如說他的大義,他的愛才惜才。
然而,柏不仁的話卻讓吳鐵柱不太高興了,本來柏不仁是要扶持他吳家的,但是現在林辰一來,他吳家的扶持就要被撤走,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柏大人,此事尚有不妥,他可是殺了您的兒子啊!”吳鐵柱連忙說道,企圖讓柏不仁回心轉意,“而且林辰桀驁不馴,怎麼可能甘願做籠中鳥呢?”
柏不仁卻道:“林辰,你成爲我的人,我不會拘束你的行動,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你要入贅娶我的女兒!”
聞言,林辰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柏不仁能放下恩怨,原來是因爲他還有個女兒,而且林辰要是入贅,就相當於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這柏不仁,果然好算計。
不僅是吳鐵柱,就連林家人也面色驟變,成爲柏不仁的入贅女婿,這怕是整個揚州城的人夢寐以求之事。
然而,林辰卻拒絕了,道:“不好意思,我已經心有所屬,所以,你的女兒,我不會娶。”
聞言,林家人幾乎是同一時刻將目光看向了蕭凝兒。
蕭凝兒臉頰微紅,但是她卻很清楚,林辰所說的那個人,不是她。
柏不仁勃然變色,道:“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只要給我女兒安排個正房,其他的隨你便。”
林辰道:“我說了,你的女兒我不會娶。”
吳鐵柱連忙接話茬,道:“柏大人,他不娶,我們吳家娶啊!我們吳家的青年才俊多不勝數,而且……”
“滾。”柏不仁冷冰冰地低吼了一聲,嚇得吳鐵柱立刻嘴巴禁閉。
柏不仁面色越來越寒冷,道:“林辰,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考慮清楚了,你要是答應,你,還有你林家的所有人,以後在揚州城就可以橫着走,即便是你玩遍了這個揚州城的女人,我都能保你平安無事,而且我還把我最愛的女兒許配給你,你給我好好地考慮考慮。”
不等林辰考慮,林家就有人開始抱怨了。
“這個林辰,林家白養了他這麼多年了!”
“就是,養了一隻白眼狼!真到用他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林家養育了你,你犧牲一下怎麼了?難道不該回報一下嗎?”
此時此刻,幾乎大部分林家的人都抱怨林辰不識擡舉,而且藉口都很清新脫俗,那就是林辰不知恩圖報。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們爲什麼抱怨,明白人都能看清楚,說什麼林辰不知恩圖報,不過是用一個虛僞的理由來掩飾自己貪婪的慾望罷了。
看到林辰沒有答應的意思,柏不仁眼睛紅了起來,他舉起手,吼道:“在場的,只要姓林,一個都別留,全給我殺了!”
林鐵犁連忙催動真元護住身邊的族人,但是柏不仁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一個人根本防不住。
在這個揚州城,除了城主,就是他柏不仁說了算,而且,城主還是他的後輩,即便是城主,逢年過節的也得去柏不仁家裡拜會。
因此,在這個揚州城,柏不仁早已是無冕之王,他的話,就是這個揚州城的聖旨。
眼看着家裡人被團團包圍,林辰心如刀割,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爲了族人,爲了家人而放棄一些東西。
也許是的,畢竟,他只是一個人,而林家,是一家人。
林辰從沒想過要當什麼爛好人,但是至少,他要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這也是他不斷變強的目的,爲的,就是不讓當初在山海秘境之中,李二的慘狀再次出現。
“慢着!”林辰叫住了柏不仁,咬着牙,將內心的怨恨嚥了下去,“是不是我答應了你,你就會放了他們?”
“沒錯,而且我說了,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非池中物,我柏不仁也看得出來,但是你必須入贅娶我女兒,那樣,我就放了你們,讓你們在揚州城內橫行無阻,只要有我柏不仁在,你們林家就是天。”柏不仁無比狂傲地說道,因爲他有資格狂傲。
林辰握起拳頭,但是最終還是放開,道:“我答應你,放了他們。”
柏不仁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們都退下吧。”
侍衛們如同潮水般退出了這裡。
柏不仁走到了林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他擦肩而過之時,對林辰說道:“英雄大會結束後,就去我的員外府吧,去見見我的女兒,哈哈哈!”
說着,柏不仁擡起頭朝着那些人招了招手,道:“都看什麼?繼續你們的英雄大會。”
那些人早就看懵了,一動不動。
柏不仁朝着吳鐵柱招了招手,道:“繼續吧,還有,你們最好別找林家的麻煩,現在的林家,我罩着,哈哈哈!”
柏不仁長笑着離開了。
吳鐵柱敢怒不敢言,這個名額本來應該是他吳家的,但是沒想到橫空出現一個林辰,將這個名額給奪走,實在是可惡。
林辰對着吳鐵柱微微一笑,但是這毫無感情的一笑,在此時的吳鐵柱看來卻以爲是在嘲諷。
“很好笑嗎?”吳鐵柱冷哼一聲,擡起頭看着其他的家族,彷彿每個家族都在嘲諷他,在嘲笑他,那些聲音如同針一樣紮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