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嫡 162章教訓
芷彤和芷玉幾個嫁人的日子也不遠了，若兮琢磨着也該好好的訓練他們，好讓他們更好的適應婚後的生活。
若兮跟老太太提議，“祖母，孫媳想着嫁了人和在家做姑娘是不一樣的，孫媳心中有個提議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老太太抱着閆哥高興的不願意撒手，和李氏李嬤嬤三個白日裡幫着若兮照顧孩子，他們也少了份寂寞和冷清。
“哦！你說說看，我知道你對你妹妹們都是好的，儘管說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不會攔着你的。”
老太太知道若兮對三個妹妹確實挺好的，用心盡心一視同仁，這讓老太太很滿意，覺得若兮是個大氣懂事顧大局的孩子，值得好好調教一番。
若兮抿嘴一笑，臉上多出幾分真誠的笑容，“我在孃家時嬤嬤特意調教了我，自婚前我就開始給長輩們立規矩了，要不然我就更抓瞎了，我琢磨着着提前立規矩還是有好處的，心裡不慌在家都幹過就能很快適應過來，我覺得章嬤嬤着法子其實挺好的。您看呢？”她徵詢着老太太的意見。
老太太想了想，點頭道：“成，以後三個姑娘輪流給我和老大立規矩，遇到家裡有客就一起上，管家理事你多教教他們，尤其是芷彤那個軟性子你多費心，不管怎麼樣心裡要有數，不能太心軟了，該狠的時候也要狠，不然怎麼震懾下人呢，那宮裡的奴才比家下奴才還油滑呢。”她嘀咕了一句，到底是養在跟前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若兮立刻點頭。眉頭微顰起，“我也是這個意思，不求她一定要把性子擰過來，但處事要利索心裡要透亮不能讓下人給糊弄了去，我讓潤之去打聽了，齊王府裡剛剛落成，全都是宮裡的奴才。我心裡有點着急。着宮裡奴才不好收服呢，咱們是不是多陪送兩個能幹的奴才管事？這手裡有人不怕撐不起王府，相信齊王也是個能幹的。要不然皇后娘娘怎麼忙前往後爲他這樣張羅呢？”
若兮想的更周全一些，還照顧了齊王的臉面，但凡是一個男人哪有直接花老婆錢的，那不是吃軟飯麼？哪個男人心裡能接受得了呢。更何況是萬衆矚目的王爺。
給了人就好得多了，有了人爺們可以自己折騰。心裡也能領妻子的人情，人家到底還有兄長呢，哪需要靠老婆過日子啊！
老太太這才笑了，“你說的是個好法子。爺們的臉面可比什麼都重要，哪有給塞一把子銀票的，那是打發叫花子呢吧？”說着還不屑的瞥了眼李氏。沒長腦子。
李氏尷尬的坐在一邊不敢回嘴，這會子也意識到不能那樣幹了。可事情已經做完了再後悔來不及了。
若兮沒關注這些，倒是笑道：“我想着齊王和三皇子關係那樣好，有是親兄弟，哪有不幫襯的道理呢。咱們這邊多給準備一些古董字畫之類的東西也方便妹妹行事不是？男人不好說的話妯娌之間總能說上兩句的。都是親兄弟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何況妹妹也是個溫婉性子，不像我是燒糊了的卷子，她那溫溫柔柔的性子擱着誰都不會說不喜歡的。”
這又是一個意思，李氏那個法子真不行，但若兮這個提議卻很好，妯娌之間肯定能說上話，再有三皇子妃去說嘴比他們夫妻來得方便多了，還能顯得嫂子關心弟弟弟妹，着多好的事，彼此都全了臉面，不必賽一把錢來的有臉面全乎麼？
李氏也不傻自然聽懂了，面色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瞧着李氏無奈的搖頭，對着若兮笑道：“你這個法子好，打明兒起你讓妹妹們跟着你多學學爲人處事，讓他們心裡也好有個數。”
“我也是這個意思，着親戚間來往什麼的也該學學，這會子在孃家多受累多學點，出了門子才能遇事不慌，讓婆婆嫂子小姑子看進眼裡去，爺們才能更歡喜不是。”若兮這是針對做人媳婦的一點感悟，你做得好丈夫才喜歡你，你老找麻煩惹禍新婚期一過，各種磕絆爭吵也就來了，男人從來都是沒有耐性的動物，他們只關注結果不關注過程。
老太太滿意的點頭，“你說的很是，以後家裡有宴會就讓他們單獨去弄，這都要學起來，他們三個哪個婆家都不是簡單的，家裡人口都多着呢，不學着點怎麼行。”
“是，那我就知道怎麼做了，另外還有件事，我這幾日看了看賬目，發現賬目上還有些銀錢，我琢磨着咱家今年屋裡人口少用的也不多，我想着以侯府的名義給族學捐點銀錢，另外也想着讓族長把族學整頓一下，設一些獎勵制度，讓族學的孩子也能有出頭的，我請了一個進士出身的學子教書，若您同意就讓他來教導孩子們，若你覺得不合適我就留給孃家了，也不礙事。我自己這能捐五千兩銀子，侯府賬上還能多拿出五千兩來，我琢磨着咱們兩戶人家一共捐一萬兩銀子也就夠了，您說呢？”
侯府作爲武將之家，族學一直沒立起來，雖然有出過有功名的族人，例如西府的長子，和二房的二叔蕭明遠，但族學並沒有太大起色，所以還需要好好整頓一下。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慎重的點頭，“捐銀子我沒意見，我這還有點體己錢，我也拿三千兩出來代表二房，府裡的錢代表侯府的，你別忘了還有你三叔呢，他沒分出去，把他單獨落下名聲也不好聽啊。至於族學規矩怎麼改，你弄個章程給我看看，合適了咱們再去拿去給族長看，不能眉毛鬍子一把抓，看着不像樣。”
“成，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立個單子，好些東西是我問了我弟弟。從孫家和趙家那邊學過來，我覺得有些規矩咱們也能用，嚴師才能出高徒不是！”
“你說的很是，男兒可不像女兒，男兒要嚴格教養的，不然養成紈絝立不起來可要毀一輩子的，既然你心裡有主意你就大膽去弄吧。有什麼不足也不要緊。族人知道你一片心，總不會怪罪你就是了。”老太太笑着點頭。
抱着閆哥心裡一陣讚歎，若兮這孩子出身雖然不高。但爲人處事卻很大氣顧大局，能想到關鍵點上去，不是那隻顧着蠅頭小利的孩子，好好教導一番足夠資格做宗婦了。想着族人想着宗族的根基，有這兩點就很值得稱道了。
“另外我恍惚聽說。族人有放利錢的？這可是個危險的玩意，如今皇帝很不滿世家坑瀣一氣，這但凡有點把柄都是致命的要害，我琢磨着這事還得請您和西府老太太商量一下。怎麼勸勸纔好，容我再想些生財之道，有了銀錢想比大家也就不會去放高利貸了吧。”若兮緊顰着眉頭。放高利貸可不是好玩意，被官府抓住可大可小的。關鍵是看皇帝願不願意收拾你們了。
老太太可是大家之女自然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眉頭一跳問道：“真有此事？”
若兮嘆口氣，“祖母，我哪敢哄你啊，潤之和二叔爲了這個家都拼了命了，我就怕等他們回來這點功勞全被把柄給磨掉了，太不值當了啊！”
老太太皺着眉頭一臉嚴肅，“想不到我久不理事，家裡竟然亂成這樣了，我知道了，我回頭親自去拜訪弟妹去，這事一定要管到底，不然爺們拼死拼活掙的那點前程還不夠他們禍禍的呢！”
蕭明遠在外放裡乾的挺不錯的，皇帝在朝務聽彙報的時候還龍顏大悅，誇了兩句，這讓老太太特別高興，臉上倍有面子，兒子出息了當孃的臉上有光啊，這些年委屈沒白受啊！
好不容易兒子能幹出點名堂來了，有人想搗亂，老太太第一個不答應，立刻決定聯絡西府老太太，要把這事好好的整整才行。
“那孫媳就放心了，孫媳年紀小很多事看不透，可我覺得犯法犯忌諱的事咱還是不幹的好，真要讓人抓住把柄了，那可就晚了。”若兮一向秉持這個原則，我不干犯法的事，你也別想抓我的把柄，沒有把柄我就能放開手腳大幹。
“你想的是對的，容我兩日我琢磨一回。”萊太太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嚴重，需要好好的想想，從根上解決它。
若兮和老太太商量之後就沒在盯着呢，管家之後的事務繁多，幸好以前一直管家多年，這對她來說並不陌生。
她並沒有急着替換上自己的人手，反倒是誰能幹誰上，不能幹的別嗶嗶。只要學會用人，管家其實並不難。
芷彤三個跟在她身後開了眼界，學了不少的東西，並不是眉毛鬍子一把抓，事事都過問，凡是都有個總覽的，我交給管事的負責，底下人我再不問，出了事我只找你管事問責，你找誰負責我不管。底下人來告狀我就打你管事的，是你失職。
侯府也有不少的鋪子，管事們定期回來報賬，前兒就有個管事拿着賬本過來了，若兮看了一天後，就拿去讓芷彤三個人看，要求他們說出道道來，說不出來就要罰他們了。
芷彤看後先說，“我覺得這個管事不老實，這賬目有問題，但具體哪有問題我也說不好。”這還是得益之前和若兮一起經營鋪子得來的一點經驗。
芷玉也點頭，“就住幾個錯打他板子，不信他不說實話。”
芷玉是簡單粗暴，也有用但爲免太過直接了，容易露餡顯得做主子的沒能耐。
美玉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賬目的問題並不是大事，關鍵是他們坑瀣一氣從上到下瞞着咱們，那咱們就不好辦了，我建議是按兵不動先查查裡面的事再說。”
若兮聽後點頭，“都說的不錯，知道里面有問題總算這陣子家沒白管，不過這處理手段嫩了點，容易落空是真的，今兒他就來回報了，你們看我的吧。”
管事的中午飯前果然過來了，若兮拉了屏風做隔擋，妹妹們也坐在後面聽着。
“給奶奶請安，奴才來拿賬本的。”管事的完全沒想到若兮能看懂他做的帳，他自信自己的賬天衣無縫，做的很平的。
“嗯，賬本我看過了，不過我想問問你怎麼每年都有所虧損呢，竟然沒賺過錢啊，既然這樣我打算把鋪子先關掉，該明等我請示過老太太乾點別的也是成的，你看呢？”若兮聲音帶着猶豫和謹慎，完全是新媳婦的樣。
管室一聽壞了，你關張大吉了我幹什麼去，我吃什麼呀？
沉吟了一下趕緊開口，“奶奶也不必慌張，其實做生意有賠有賺都是常事，着二年只是年景不好並非是一貫的，略等二三年興許就能緩過來了，今年就比去年好得多了。”
若兮心中冷笑一聲，“哦，那你給我說說這東西的進價怎麼都這麼貴啊？你別是糊弄我吧。”
鋪子開的是個賣各種香料的，吃的用的都有，卻是每年賠錢，好在侯府家大業大也不在意，一直也沒騰出手來處理，這次老太太給她個任務，這個鋪子給我收拾了。
老太太想看看她的本事，也是不願意自己去得罪人的意思，同時也是給若兮一個立威的機會了。
若兮也願意幹，趁機能讓侯府的奴才們看到她的手段，以後再不敢藏貓膩了。
管事頭上開始冒汗了，但還是強撐着說道：“去年打仗，好多香料價格都漲了，這裡面情有可原，奶奶明鑑啊！”
“哦是麼？我去年也和妹妹們一起開了個香餅鋪子，裡面的材料都是我單獨去的進貨，我的進貨價比你便宜一半還多，你能告訴我你從哪進的貨麼？”若兮一再給他機會，他卻不肯說實話。
管事的硬撐着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回話，其他管事的並不吭聲，只是低着頭冷笑，其中有些管事是若兮的陪嫁鋪子管事，對若兮的手段一清二楚，心裡都等着看他笑話呢，想欺負我們大小姐，你還嫩了點呢！
白朮突然往前站了一步，拿了個本子大聲的開始念，“前年二月您用您兒子的名字買了一處宅子，在前門大街那邊，是二進的宅子，價值三百多兩；六月您有買了個小一進的宅院養您的外宅，前後買宅子置辦首飾一共花去了一千兩。去年六月給您兒子出去做生意用掉了八百兩，還需要我繼續念下去麼？”白朮冷冷的將本子丟在他面前，嗤笑一聲。
其中一箇中年管事冷笑一聲，“不自量力，我們大小姐曾在柳家掌管十間鋪子，手裡進出每個月銀兩達到二十萬兩，你這點道行還想跟我們大小姐賣弄，真是笑話！”
衆人一頓鬨笑，這屋裡佔了十來個管事，有六個都是若兮的陪嫁鋪子管事過來報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