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章欣慰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斟酌，要是同意出售戰船就不用你的份子錢，還是留着給你做嫁妝吧。此事我要和三皇子具體再商量一下，要想走得更遠些還要海關的通關文牒，這些都需要他出力才行。”蕭琦心理已經開始細細安排起來了。
“成啊，你打算給他多少呢？我手裡只有四城乾股，那邊是我柳家的旁支，算是我堂叔的，是我爺爺兄弟那一支的，不過他家人口少一些，到我爹這一代只得了他一個獨苗，如今在海上做海船生意，娶得堂嫂家裡早年就是專門做海上貿易的，後來因爲出了事船上的人都沒能回來，一下子賠了個精光才落魄的。先說好海船是有風險的，不能給太低了，不然我沒法和堂叔交代。”
若兮提前將利害關係闡明，這錢來的的確快但風險也是成倍的增加，並不如想象中那樣好賺的。
“嗯我明白，到時候可以多買兩隻船一起走，利潤增加了分的也就多了，這樣我們分一些不會讓他吃虧的，這你放心他不是個貪心的人，目的也不是爲了和你們爭奪利益，我們只是需要錢而已。”蕭琦立刻表明態度。
“嗯，你都弄好了給我個話就成。”若兮這才點點頭應道。
“好。”
說話間二人已經回了柳府，蕭琦先去給王氏請了安說了一下今日的事和處理結果，王氏聽後驚得臉色發白，好半天才急切的拉着若兮的手上下檢查了一遍。“你沒事吧？啊？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去參加個宴會麼？本來想着讓你散漫一回的，怎麼還能出這樣的事啊？”她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原是看女兒辛苦。有這麼個機會李氏也在，就讓孩子去高興玩樂一回，等嫁了人也玩不成了，女兒不容易她也心疼一回，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險啊。
“娘，你別哭，我好着呢。一點毛皮都沒破，紅菱可厲害了，一掌就把那人打的爬不起呢。我站邊上看，蕭大哥幫我出頭來着，我一點沒挨着。”若兮趕緊解釋，手忙腳亂的給母親擦眼淚。
王氏這才忍住眼淚。點點頭。“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這個馬家閨女是怎麼回事啊？還是大戶人家的閨女麼這麼沒規矩，我們小戶人家都知道要臉皮學規矩呢，一個沒定親的姑娘家怎麼能使出這麼惡毒的手段呢，這哪是一個姑娘家該用的手段呢？”她連連搖頭驚歎。
旁邊王嬤嬤也笑道：“可不是麼，紅菱回來給我學了，我也嚇一跳，這馬家姑娘可真是太沒規矩了。小小年紀心就這麼黑這樣狠辣，以後也不是個好的。”
“這事是我不對。都是我連累了若兮，幸虧若兮謹慎聰明，我真是無地自容了。”蕭琦低着頭恭敬的給王氏道歉。
王氏擺擺手，“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個好孩子，丁是丁卯是卯的不會搞那些紈絝的手段花樣，我是信你的。這和你不相干，女人的事我心裡清楚，女人的嫉妒心吶，厲害着呢，什麼都能幹出來。”
蕭琦聽在耳裡心裡越發覺得溫暖，更是愧疚不已對馬家也越發怨恨起來，資格都說的那樣清楚了，幾次三番還要找麻煩，看來真的要是些手段一勞永逸才行。
“是夫人疼我呢。你放心我在怎麼樣也不能讓若兮受委屈。”蕭琦擡起頭望了眼若兮，眼裡包含着情意。
“我曉得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一個吐沫三個釘的。我信你。”王氏溫和的笑着，再也沒提馬氏那一茬。
王嬤嬤在邊上看了個全乎，心裡忍不住豎大拇指深感佩服，雖說王氏管家理事不行，但在這方面卻比若兮精明很多倍，深諳其中的訣竅，不過幾句話的事就讓蕭琦更爲愧疚，對若兮來說只有好的沒有壞的，將來只能對若兮更好纔對，尤其是蕭琦這樣的真漢子，更是看重承諾和情義，王氏看透這一點，待其更是親厚信任，甚至將兒子交給他調教，從沒有任何疑問，這讓蕭琦佩服也更加用心。
“夫人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蕭琦憨憨的撓撓頭。
“我也累了，去歇歇，你們去看看灝廷吧，明兒開春就要考試了，也不知道怎麼樣呢。”王氏嘀咕了一句有些擔心。
“娘，您別擔心，蕭大哥給灝廷找了個師傅，是前探花郎呢，據說學問家世都是很過硬的。過幾日我就帶灝廷去看看。”若兮笑着開口。
“哦，真有這樣的好事，那可太好了，你叮囑灝廷一定要用心學，不可偷懶耍心眼，無論是做學問還是做人都要踏踏實實的。”王氏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對的。
“娘你放心吧，我會囑咐灝廷的。”若兮淺笑着扶着王氏出了門。
送走了王氏若兮領着蕭琦去瞧瞧灝廷學的怎麼樣了，路上蕭琦忍不住牽着她的手在花園裡慢慢的散步，臉上是悠閒愜意的表情。
“今天貿然把你找回來你要不要回去？”若兮歪着頭看他一眼，靈動的雙眸泛着亮光，纖長的睫毛好似羽扇，呼扇呼扇的微微卷翹着透出一抹晶亮迷人的微光。
“沒關係，過段時間我就能調入京城佈防了，這段時間也是在熟悉，我請過假的。”蕭琦笑了笑，聲音低沉清朗，帶着魅惑人心的誘惑，聽在耳裡讓人有點酥酥的，融化了一顆心。
若兮在心中輕嘆一聲，怪不得慕晚晴和王玉茹馬惠玲都對蕭琦情有獨鍾，他身上的確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氣質，很符合小女孩心中的英雄夢。
“那你是不是會更累一些？”若兮覺得沒有便宜事的，可能會更累更麻煩一些。
“累到不至於但會更麻煩一些，帝都腳下權貴雲集。處理不好可能會得罪人是真的。”蕭琦笑着他解釋。
“那不是很辛苦麼？”若兮顰着眉頭有些擔憂的樣，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官場人脈可以幫助他，怪不得老話都講究門當戶對呢。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說別的岳家人脈提攜一下介紹個機會都比別個有利多了。
也許是看到了若兮的懊喪，蕭琦擡起手輕輕地劃過她緊頻的眉，笑道：“不要胡思亂想，這點小事我都應付不了還需要岳家幫助，那也太丟人了，跟扶不起的阿斗有什麼區別啊！”他滿臉的自信。
若兮微微仰着下巴望着他。此刻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強大的男人，並不是嘴上玩花活的人，這讓她頭一次有了敬仰和佩服的念頭。情不自禁的讚道：“蕭大哥好厲害！”
“不是說了叫我潤之麼？”蕭琦低頭望着她，她身高只到自己肩膀下面，仰着頭一臉仰慕的樣子，小臉白裡透粉。細嫩柔滑泛着晶瑩的光。忍不住輕輕的碰觸她的雙頰，細滑的手感比想象中還要好，心微微的泛起漣漪。
若兮俏臉微紅，雙謀泛起一絲羞怯，還是大方的喊出口，“潤之。”
“這才乖，等我調進京了就可以經常來見你了。”蕭琦溫和的笑着，在陽光下顯得他越發挺拔如鬆。清雋英武了。
“好呀，你來我自是高興的。還可以幫我多看着灝廷。”若兮也開始學着信任他依靠他。
蕭琦見她不見外心裡自是受用得很，立刻應道，“那是當然了，我怎麼樣也不能讓灝廷學歪了去，若那樣我可對不起岳父大人。男孩子一定要裡的正纔好，等他拜了師也不要那麼早考慮成親的事，等有了正經功名了在說也是好的，略晚些懂事了就更好了，不着急呢。”言下之意也是暗示若兮不要讓那麼早考慮成親人選，要選個好的給他呢，只等着有了功名纔好說話呢。
考慮的這樣周全，讓若兮更加踏實了，心裡也是泛着甜絲絲的味道，笑着應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倒是想一塊去了。”
“很該這樣纔對，走，咱們去看看灝廷去。”蕭琦拉着她的手朝灝廷院子裡去了。
若兮沒有掙開他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嘴角含着一抹甜蜜的笑根在後頭。
蕭琦檢查了灝廷的功課，感覺還不錯，雖然他沒有考過科舉但起碼的東西還是學過的，連着提問了好幾個比較難的問題灝廷都解釋的極爲清楚明白，顯然是理解了意思的。
“嗯，你好好努力，我託了朋友過兩日帶你去見一個人，若你能得他的青眼以後就有人給你授業了，此人可是探花郎出身。”蕭琦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灝廷激動極了，立刻扭臉去看若兮，驚喜的聲音都揚高了，“真的麼姐？真的有人願意收下我麼？”
那雙眼亮的好似繁星，璀璨明亮。
若兮摸摸他的頭，笑着點頭，“是的，就是我今日去的孫家，孫家孫耀祖大人願意見你，不過要說收徒的事還早了點，孫大人只是答應給你機會，能不能唄孫大人看重，他還要考考你的。”
灝廷聽後睜大了眼興奮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好半天才恢復了平靜，認真地望着若兮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一定會讓孫大人收下我的，我不會辜負你和孃的期盼，不會忘了爹的遺願。”他用力的說着，眼裡似乎燃燒着熾烈的火苗。
若兮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有些怔忡。
蕭琦卻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卻又用平等的語氣把他當成大人一般來談話，“男兒大丈夫頂天立地，有所爲有所不爲；眼界不要只盯着自家仇恨那點小事上，那會讓你心胸狹窄，你看凡是入閣拜相的人無一不是心胸氣度學識皆是過人之輩，你還小路還很長，要把眼界放遠一些。仇一定是要報的，但我們的人生還有更重要更更遠大的事要去做，你爹臨終前的話你都忘了麼？”
灝廷低下頭沉默了良久，許久之後眼角有些晶瑩，重重點頭，“謝謝姐夫提點，我明白了。我會努力準備考試會用心和老師學的，要緊的不光是讀書還有要學做人。”
蕭琦這才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也！他不忘好好的孩子眼裡心裡只有報仇這一件事，一旦沒有了仇恨支撐這個人的信念也就消失了，人會垮掉的，這不是她願意看見的。
“你安心讀書吧，知府蹦躂不了多久了，最近在清查他家的事呢，有了證據他就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真的麼？姐姐你是不是犧牲了什麼？我不要你總是爲了委屈求全。”灝廷仰着頭有些倔強的抿着脣。
若兮將他摟進懷裡，嘆息一聲，“傻瓜，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你蕭大哥是三皇子的伴讀也算他的人，三皇子看重咱家願意和咱家合作，知府是別人的人也是和三皇子對立的，以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不會放過知府他們的。你別擔心我沒有犧牲什麼，只是幫他們聯絡海船的生意，他們會買五叔戰船，生意還有可能會擴大，我不會做傻事的，你要相信我。”她直視着灝廷，逐漸開始拿他當家裡的支柱來對待，有事也會明說不會掖着藏着，更不會過度保護什麼都自己承擔，回合弟弟交代清楚，有時候也會問他的意見。
灝廷想了想問道：“那我們會不會成爲走狗烹？”
若兮驚訝他的敏銳，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也有些擔心，但有蕭大哥的情分在，我們家始終家底太薄，說實在的就算是你將來能考中狀元，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威脅，應該不至於走到那一步。至於將來會怎樣還要你和雲文仔細謀劃，纔不會讓人忌憚我們。”
“嗯，我會認真考慮的。皇后不是說要派個嬤嬤來麼？那就收下吧，母親性子軟容易被人哄騙，有皇后的人我們以後在外行走也會順利很多，日久才能見人心。”灝廷一板一眼的說道，像個小大人一般。
“好，我聽你的。”若兮這回是笑意真的落在了眼底，灝廷是真的認真琢磨過事了，不光懂事了也學會了思考用心了。
“姐姐以後有事可不能瞞着我啊，我是柳家長房的長男，我要保護你和孃的，我答應了父親的。以後我給你撐腰桿子，你且等着。”灝廷神情嚴肅極了，好像再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滴淚劃過若兮的眼角，她欣慰極了，“好，我知道你疼我，我等着你給我撐腰桿子，他們不敢再欺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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