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會有梓傲房間裡的衣服,很明顯,他肯定是見過梓傲。不過,爲了不打草驚蛇,她還是打算先試探一下這DJ。
DJ給她的感覺和門口的那保安截然不同,剛剛在門口堵着他們的保安,簡直就可以用“油膩”二詞形容,但DJ卻長得,稍微有那麼些稚嫩,讓人實在是反感不起來。
夏聽寒擡頭,望着他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神色,讓DJ心裡忽然升起一陣奇異的感覺。
這女人,不簡單。
夏聽寒一副地痞流氓的表情,語氣隨意,輕描淡寫。
“我有在看你嗎?我只是覺得,你這衣服還行,哪裡買的?”
轉移話題,將眼光放在他的衣服上,倒是讓DJ意想不到。
說實話,他見過不少女子,但盯着自己衣服看半天的女孩,他還是頭一回見。況且,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對自己不感興趣,而是對衣服的興趣愈發濃烈。
DJ額上劃過三條黑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衣服比下去。不過,她這是在誇自己衣品好嗎?
他笑了笑,忽然靠近夏聽寒,以極其曖昧的姿態湊近她,輕輕說了一句話。
“是嗎?我的臉,不比衣服好看嗎?”
DJ對夏聽寒的這一舉動,羨煞旁人。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孩微微有些怒意,她們望着夏聽寒的神色之中,多了幾分嫉妒。
這女孩有什麼好看的,無非就是清純一點,素面朝天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夏聽寒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沒說什麼,倒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隨即,她只是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實則,她是在故意吊DJ的胃口,說白點就是引起他的興趣,從而在他口中套出一些關於蔣歡的線索。
畢竟,蔣歡已經30歲了,眼前的男孩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他們兩個頂多有關係也是一夜之情,夏聽寒可不覺得這DJ會因爲蔣歡因愛生恨而將她殺了。
不過,這DJ雖然年紀尚小,倒是給人一副老派十足的感覺,看起來並不好對付。
當然,另外一邊的齊恩徳和薄礪辰也沒好到哪裡去。
齊恩德自認自己也去過不少酒吧,但是大多數情況都只是喝杯小酒買醉,是不是喝幾個漂亮的女孩說幾句話,但他沒想到,這家酒吧的女孩竟然如此......
“小齊少,喝兩杯嘛。”
“齊少,你好帥,幹嘛不理人家,哼,你越是反抗,人家就越喜歡。”
齊恩徳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辰哥啊辰哥,辦案就辦案,這不能拿我的清白去找線索吧,畢竟我還是個十八歲的黃花大閨男。
此時的齊恩徳,正躺在酒吧一旁的沙發上,旁邊圍了幾個性感嫵媚的女子,桌上還開了幾瓶洋酒。
按薄礪辰的說法,他只要開幾瓶貴一點的酒,找個清淨的地方坐,然後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久就會有妹子上來“安慰”他。
果不其然,這還沒幾分鐘,齊恩徳就要掉入這片“溫柔海”之中。
他其實並不喜歡飲酒,只是有時候案子沒有進展的時候,他會發愁,然後焦躁。心神不安的時候,人就想方設法借酒消愁。
但薄礪辰就不同,他既不抽菸,也基本上不喝酒。除非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他纔會喝那麼一點點。
據說薄礪辰沒喝多少就會醉,酒量不好,但沒人知道他真正的酒量。
齊恩徳輕嘆一口氣,他很少見薄礪辰喝酒,也沒見薄礪辰抱怨過什麼,那薄礪辰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又是怎麼發泄的呢?
還不等他反應,一旁的旗袍美女就將手中猩紅的酒杯遞在齊恩徳的手上。他心中升騰起一抹厭惡的心情,但沒有在神色之中表示出來,反而笑着接過那酒杯,一飲而盡。
“齊少好酒量!”
一旁的幾個女的鶯鶯燕燕的,就像幾隻鳥,在齊恩徳的旁邊嘰嘰喳喳叫個沒完。
齊恩徳見和她們也算是混的有些熟了,有些工作是該展開了,如果一開始就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難免會讓人心中起疑。
隨即,他裝作一副失戀了的樣子,眼中幾處幾滴淚,望着眼前酒杯裡的冰塊發呆。
周圍的女人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隨即立馬圍了上來,一臉關切地望着他。
“齊少這是怎麼了?”
“對啊,齊少,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和我們講。”
“哎呀,看齊少這副神情的模樣,許是被哪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辜負了吧。”
終於有人說到點子上了,齊恩德立馬錶現的更加難過,讓衆人更肯定了心中的猜疑。
“其實,我一直有個很喜歡的人......”
齊恩徳說到這裡,表情就更生動了。
他扭曲着臉,鼻子眉毛都擰在了一塊,幾滴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給人一種無辜可憐的感覺,讓人心中的同情之心躍然升起。
“可是......可是她死了,我......”
“哎呀,齊少,人死不能復生,她也不希望你這麼難過,你要堅強起來啊。”
“對啊對啊,齊少,有我們陪你呢。”
一衆人聽說齊恩徳喜歡的人已經死了,表面上一副關切的模樣,實則心裡不知道多開心。人都死了,那齊恩徳身邊豈不是無人?
齊恩徳說着說着,幾滴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一旁的女子連忙將紙巾遞了過去,滿臉都是關切的神色。
其實他很少哭的,只是好像酒喝到了一定程度,人就會想起什麼特別難過的事。
一開始的眼淚都是假的,但難過的情緒一旦慢慢堆積起來,再加上酒精的麻痹,人的神思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周圍的一切都會變得模糊起來。
齊恩徳就是這樣,想起了難過的事。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雖然記不清大概的內容,但是他能感覺到,只要一去回想以前發生的片段,他就會覺得異常壓抑和難過。
可是,他又不記得那些讓他莫名難過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失去了什麼極其重要的人。他沒和薄礪辰說,其實他自己,也記不得很久之前,發生過的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