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真的就忘了今天還要去看比賽，要不是飛子，只怕我真的就躺在自家牀上把這剩下的半個週末給過了，然後回到學校就被肖哥老刀他們給練死。
不過照理來說我應該是要記得這檔子事的，因爲今天我們要看的也不是別人，正好就是我們潛伏的重要對手之一，楚絳所在的冬岑六中。
“這也沒什麼必要去看吧？”沒能好好睡一覺，發點牢騷還是應該的，“他們今天的對手也不行，肯定也會用我們那一招，看了也看不出來什麼。”
“不懂就不要亂髮言。”老刀直接拍停我。旁邊的肖哥倒是聞言轉頭對我咧嘴就是一笑，耐心給我解了解惑：“以他們的平均戰力，那可用不出來我們的戰術。隱藏實力那是肯定的，不過我們本來就是來看他們的那兩個厲害角色，而且要得到一個人的情報也不需要光看那麼多吧。”
這一說我馬上就沒屁了。本來就是憋着隨口說出來的，這點道理我當然也知道，只是沒想到肖哥這麼到位，我自己提的問題反倒自己被鄙視，還得啞巴吃黃蓮還沒氣可發，只好含糊應了聲之後眼睛就轉向別處不再找這種閒事去做了。
不知道是昨天我的應對手段還是起到了效果還是看到了我剛在老刀他們那吃了癟心裡肯定不爽，所以今天這一路上他們一行人也沒有用即將看到的楚絳來刺激我，估計還是怕當出頭鳥讓我泄憤。接下來的一段路難得地在安穩與和諧中渡過了。
趕到球館看臺找到位子坐下後，我正看着周圍的觀衆不是太多，一點氣氛也沒有。飛子從旁邊碰了碰我，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怎麼樣，**還在嗎？”
“什麼？”我帶着疑問回過頭去，正好通過他怪異的目光望向場下，看到了已經出現在場邊的楚絳。頓時明白了過來，擡手就是一記中指：“靠。”然後轉正身體倚靠在了椅背上，“又不是訓練或者比賽，哪來的**？今天這個肯定也無聊，我補會兒覺，看着叫醒我啊。”說完就在飛子的瞠目中眯上了眼睛。
“你狠。”聽到飛子最後咬牙說出的這句話，我也已經基本上迷糊了。
然後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是飛子正在玩命拿肘子撞着我。我迷糊着眼睛從椅窩裡慢慢豎了起來：“怎麼了？”
飛子眼睛也沒瞧着我：“他們上場了。”
他們？不過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了，人也精神了一點，眼睛開始轉向了球場，但嘴裡的話還沒接軌：“上就上了唄，這麼慌做什麼？”
“別再廢話了，教練和隊長的命令，好好看，仔細點觀察，呆會兒分析不出情報就死定了。”
“你怎麼知道死定了？”
“靠，我轉達的是他們的原話。”
“哦，那就看吧……不過，對了，他們什麼時候上場的啊？”
“……”
由於一開始沒有看他們的戰術體系，剛纔醒了也已經同時看到那方氏兄弟在場上了。所以看不出戰術有什麼變化，只能單純從他們現在的表現來觀察了。
這已經是第二節中了，一直看到上半場結束，我終於忍不住對飛子問了出來：“他們到底是打什麼位置啊？”
“按他們換人來說，一個控衛一個小前。不過……”果然飛子也有不小的疑問。
“嗯。”我點點頭，“這兩個肯定有問題。”
本來按關係上來說這兩兄弟就肯定不止這他們那教練安排的那點料，再看他們和其他人之間的配合就更明顯了，這兩人的水準和默契雖然不能肯定，但是也確實可以不辜負傳言了。
想到這裡，我的身體就又漸漸向後沉了下去。中場休息，連個拉拉隊都沒有，讓人只能睡覺了。不過照這個來看，老刀也應該宣佈收工回去睡覺去了吧。
不過就在我一邊醞釀睡意一邊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旁邊剛纔一直反常地沒聲響的飛子忽然興奮地動了起來，轉頭就拉上了我：“走了走了，可以走了。”
我還沒來得及佩服我自己，人就已經被飛子拖起跟着大夥兒一塊兒向出口走去。不過臨走時總算還是擠出時間巡了場下幾眼，卻還是沒有楚絳的人影，心裡面不免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一行人動作很利索地就竄出了門口，一看就知道基本上都是有活動的主，其實最可惡的就是老刀，這個極步步負責的教練早就在我們之前已經閃掉了，而現在一直保持在前面帶頭位置的肖哥雖然位置沒錯但是他的速度也讓我不禁懷疑起這廝揹着老刀的叮囑早退的具體動機，順便看看他身邊的學姐。但是還是有句話應驗了：“計劃沒有變化快。”剛出門還沒開始熱鬧的我們，忽然都停了下來，一衆眼光全部放在了對面的幾個不速之客上。/站在我們對面的只有四個人，不過都算是厲害角色，組合起來更是讓人雖然早有準備但還真正遇到的時候頗有震動的。
冬岑六中籃球隊隊長許羅，千矢烽中學籃球隊的隊長孔靖學，叢湖中學籃球隊雙子星方棟凱與黎鋒。我們的主要對手好象一下莫名其妙地浮出水面並且到齊了。
“這麼巧？”這時候當然是主事人的肖哥發言，不過他只是對着對面那走在前頭的孔靖學說的，看起來倒是有點別的意味。
不過看起來孔靖學後面其他三人面上也沒什麼變化，反倒是孔靖學也是笑着對肖哥：“是啊，這麼巧？”
“你也是來看比賽的？”肖哥也沒什麼其他的動作，看起來都很正常，說話間纔看清後面的三人，“哦，這陣仗很大啊。”
“呵呵，一起聊一聊而已，哪有什麼陣仗。要不一起來吧。”
“大老遠來這聊天也真不容易呢，特別是這兩位，是吧？那你們這聊的事情看來真的就有點重要了，那我還是算了，不打擾你們了。”
兩人就帶着兩塊人在那東拉西扯不知道再廢些什麼話，我們其他人站在那就無所事事了，但我還是一個例外。
當看見他們的時候就知道麻煩了，主要當然就是那方棟凱和黎鋒二人了。聽着肖哥和孔靖學他們的廢話暗地裡罵得最多的估計就是我了，沒事就快走吧，被那二人看到的話就衰了。不過轉念又想，既然許羅已經和他們一路了，那我的事情其實也應該暴露了吧。不過看他們見到我們隊伍的反應又是不像，那就只可能是清楚了騙局但還沒搞清楚我的身份吧。那這麼說來我就更不能露面了，我一邊下結論一邊把人往隊伍後面偷偷縮着。
不過事情往往就是天不從人願的。我剛費了半天勁蹭到了隊伍的最後，正好肖哥他們純屬浪費口水的寒暄也完結了，就聽見孔靖學忽然就補充了一句：“對了，你們隊裡的那個孟俠飛還有洛文明不在嗎？”
我馬上心裡就叫了一聲糟。果然肖哥很大咧咧地就應了：“哦，當然在。”然後回頭就是喊了兩聲，“孟俠飛，洛文明。”/然後就聽見飛子的應聲，最後就是我那聲糟的意思。
“哎？文明，你跑那幹什麼去了！”飛子一聲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這一叫把目光掉頭，全部匯聚在還沒想好做什麼表情應對的我身上。我愣在那，整個現場都安靜了。
“是你？”
我有點尷尬地轉頭，隔着衆人中間分出的通道看看面色驚訝的兩人，露出了我自認爲比較禮貌的笑容，對着他們打了個招呼：“嗨。”
他們當然不吃我這套，尤其是耿直點的黎鋒，直接搶着我的話**就叫開了：“原來你是一中的，爲什麼騙我們？”
事到如今我當然也不能這麼菜，連忙對他們解釋：“我沒騙你們啊，我初中真的是六中的。”不過礙於形勢，表情還是不要太欠扁了，無辜中帶點不好意思那就最好了。
果然這二廝當時就被我無語，但此時這麼多人在場那事情也是不好宣揚，只好被我憋在那了。而這時肖哥也到得正好，他一見我們這造型就知道我們有事情，不過沒對我，先就對着方棟凱問去了：“你們認識啊？”
“當然認識，他……”這位顯然還沒從和我的語鬥中跳出來，所以也沒把這問題過腦子，順口就答，結果後面沒能組織好語言。
還好對面還有個老油條，許羅一見家醜有了外揚的危險，也不能沉默了，馬上從旁邊竄了出來搶過了話頭：“哦，他們前幾天在我們學校球館好象見過一面，聊了兩句而已。”說完對着我猛盯，我一看這種解釋簡直就等於沒解釋，不過我也沒打算把這件不算什麼好事的意外再複雜化的打算，於是也就自覺地跟上了他的話：“是，偶然碰到的，隨便聊了聊，沒什麼。呵呵，當時都沒認出來呢。”還好那邊也識趣，也不說話了。這個小插曲在這幾個哈哈一打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不過孔靖學顯然對他們本來主動挑釁我們卻被我們反客爲主牽着鼻子跑了半天有點不滿，還是想再說兩句，但是肖哥終究還是沒給他這機會。把我重新拉到前面調侃性地過度兩句之後，肖哥又比孔靖學快了那麼一點點。
“你們幾個人走在一起還真是難得一見呢，是又要有什麼大事了吧？”
四人聽見這句話馬上臉上有點變色，不過他們本來就是來挑釁的，只是這開場白好象又被我們給搶了，所以有點手忙腳亂之餘回覆得也是挺快，孔靖學馬上就笑着回答：“呵呵，當然是有大事，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了。”
“哦，那是什麼事有這麼嚴重？”
“就是你們哪。”
最後這句貌似輕描淡寫的回答終於把我們給鎮到了，連肖哥也不例外。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坦白，也知道再繞彎也是越繞越對自己沒好處，所以乾脆就直接說了出來，還真讓我們有點措手不及。
看看我們的反應，孔靖學臉上的笑容現在已經變得由衷多了：“你們今年更強了，要打敗你們那我們也不得不要加點油了。”
沒發現他罐子裡賣什麼藥，但這已經明擺上來的挑戰肯定是要先有所表示的，稍微愣了一下之後肖哥就立馬也笑開了：“你們這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可沒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只是有點希望而已。”
接着就是一陣脣槍舌劍，全是針對着我們的實力來的，看來我們這什麼主力輪換陣容還挺有效，真沒讓他們看出多少來。
肖哥不愧也是個星級的高手，見過不少風浪來着，守得滴水不漏。最後他們看看時間，只好鎩羽而歸。
“那麼我們還是下次在場上見吧。”還是孔靖學帶頭對我們告別，後面三位也跟着點頭要走了。
肖哥還是軟軟地頂了回去：“嗯，我們會努力的。不過來了那你們可就要當心嘍。”轉頭又笑咪咪地對許羅補了一句，“我們倒是不久就要見了，今年的六中，我們也想見識見識呢。”
許羅本來就一直沒怎麼說話，見最後還攤上他一句，免不了還是點了點頭：“我們也是，到時一定會好好打一場的。”
孔靖學和肖哥說得已經夠多了。那兩個到底來說臺子最硬的哥們也沒怎麼發言，只是在說話中不時老來盯我，到了最後告辭了也終於憋不住了，還是對上了我：“洛文明，我們也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我們再來一場。”
想不到最後還是攬上了自己，這下也出了名了。我心裡計較着這個扯得有點遠的恩怨，一邊也只有對上去：“沒問題，一定有機會。”
四人漸漸遠去，我們一干人除了對這場浪費了那麼多時間的廢話有點牢騷之外，然後竟然就象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讓我又感嘆一下果然是一幫心理素質強悍的隊伍，也難怪有這麼強的戰鬥力了。
當然，還是要有人關心這個的。我沒管飛子對此挑釁事件的憤慨和對我身上的新聞的糾纏，直接來到肖哥旁邊：“他們怎麼這麼囂張？”那確實，我看的這幾個人印象中好象都不是這樣的。
“是來探消息的，當然假。”肖哥順口回答，然後自言自語着與學姐閃掉了，“看來要和教練說一聲。”
“那也是哦。”我又想起叢湖二人組方纔的話。但我好象染上真的了。
飛子這時又纏了上來：“文明，走，找個地方，你再說說吧。”
“我回球館再練會兒球去，陪我？”
“哦，那算了，下次吧。”
“靠！”
卷六 太陽之手 第十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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