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什麼時候來的？”
“我怎麼知道？躲都來不及。他可知道你的事，我也不想當你們的犧牲品。還是你自己去吧。”然後飛速閃掉，抓都抓不住。
“記得時間告別千萬別忘了！”
我看着他飛速消失的身影，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
接下來倒是安靜了，至少在約定的時間之前。
沒有比賽，也沒有廢話。
不過周圍的人在這段時間裡都能感覺到有變化，都算是意料之中的。
基本上人看到我這副德行差不多都會是這個反應。
就像我不知道師父爲什麼會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唯一意料之外的竟然不是林莫、方藍瀾或者楚絳，而是簡琳。
“簡老師。”
“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嗎？”
“不知道。”
“別老是這樣，我可是知道你的呢。”
我想到了上次也是在這個辦公室裡的對話，心中不禁一凜。
“好了，那你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
“你是怎麼想的啊？”
“嗯？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您在問什麼啊。”
“殺籃。”
“……”
“……”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就是……”
出了辦公室我還沒從滿腦袋的迷惑中找出什麼來。
剛纔的談話只是讓我明確了一件事，就是我們的學校第一美女果然也有背景。當然我可不認爲她瞭解的東西都是來自老刀那麼單純。不過這麼一想過來再從她的動機上探討的話那事情可就更復雜了。
爲什麼事情都是一波一波地涌過來，實在是很傷人。尤其是我這種最怕複雜的人。
思考了一下之後我決定先去找老刀。要去了解的首要問題還是這個簡老師。
老刀這廝也還是那副神在在的造型，他這個自從學校相見開始就明顯的性格改變一直讓我感覺很彆扭，尤其是現在發現他和他那口子兩個人都有點什麼的時候，這感覺更甚了。
他也正好不負這神在在的造型，在我找到他時他也知道了我的來意。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當然。”老刀很乾脆地回答，然後突然對我就攤開了雙手，“喏。我就是原因。”
“……”
“……”
“能說得稍微清楚點嗎？”
老刀點點頭，不過好像依然沒有什麼覺悟，依舊我行我素地問着：“最近，不，從我們再見到現在，你還有在凌然看到過我嗎？”
我聞言一愣，這個問題還真是從沒注意到過，他一說我一想才發現它的重要性。不過想到了問題答案也好想。
“不會是……”
“對。”
“那爲什麼……”
“她父親也是殺籃手。”老刀面色有點凝重，“曾經的。”
“因爲腿傷離開，現在他的腿……”
“就因爲這？”
“當然還不夠，我是在被她父親帶到殺籃區之後決定的。”
“殺籃區？”
“嗯。真正的，凌然殺籃區。”
告別老刀，走在路上。如果說見他之前我的腦中可以用一個找不着線頭的線團不形容，那現在完全就是一團亂麻了。
“你師父這次過來一定是和讓你進入真正的凌然有關的事。”
“不論我們怎麼做，最後決定的還是你自己，就像當初你選擇離開一樣。”
各樣人的面孔開始不停在我腦袋裡面穿梭起來，攪得我頭昏腦漲，直用手扶着額頭慢慢挪到了路旁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坐下來就開始把腦袋清空。愣愣地正發着呆，聽見身後的喧鬧聲。回頭看去原來正好已經走到了操場邊，裡面是足球隊正在訓練。
於是我一邊看他們踢球一邊繼續發呆，就這樣一直到太陽西斜。
操場上已經沒有人了，而我依然坐在那，神遊天外。直到他們把我叫醒。
“文明。”胖子一手搭在我肩上，“在幹什麼呢？一直坐在這動也不動的。”後面的韓少也是眼怔怔地瞧着我。
“沒什麼。”
我隨口回答着。然後晃晃腦袋清醒了一下，看樣子至少在這兒迷糊了一兩個小時，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全身都有點痠麻了。在他們異樣的目光下我一邊伸胳膊動腿一邊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吧，去吃飯。”
當他們聽到我說請客的時候就確定我有事了，於是就在飯桌上不停地開始口水轟炸，八卦我的戀愛情況，分析我的世界觀婚戀觀。
不過平時早就應該開始的口水仗今天竟然完全沒有跡象，而只有我一邊吃飯一邊不動聲色地聽着他們胡說八道，直聽得他們越說越虛，最後整個桌子上只剩下咬菜的聲音。
這時我纔開口，提問。
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問什麼，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只是完全意識流地脫口而出。
“那你們覺得我和誰在一起比較好？”
這倆廝一下就被我這問題鎮住了，可能完全沒想到從來對此項問題諱莫如深的我竟然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如此**裸直切主題，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他們含着嘴裡忘記咀嚼的菜渣子用不可思議的目光足足盯了我半分鐘之後立刻開始了瘋狂的討論，把愣愣的我徹底晾到一邊吃自己的去了。
直到吃完閃人之時他們才終於得出了結論，並且鄭重對我宣佈。
第一就是對我仗着優厚條件向他們倆單身漢炫耀表示強烈鄙視。
第二就是經過兩人的嚴肅討論，一致認爲我應該去追方藍瀾。
“那你們認爲我還打不打籃球呢？”我完全沒管他們說什麼，繼續我的問題。
而他們聽到我的話，停頓一下，然後就完全崩潰了。
“怎麼了，文明？你不想打籃球了？那正好，來我們足球隊吧，我們正缺好手，你來絕對穩進哪！”
“你們喜歡足球嗎？”
“嗯，怎麼這麼問？當然喜歡！不喜歡我踢球幹嘛？”
“那你們踢球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當然是高興啊，還有興奮，激動，反正就是那種上到場就忘記一切，血液完全沸騰，眼裡只有足球只有比賽的那種感覺。”
“這樣啊……”
“怎麼老問這個，有什麼問題嗎？你打籃球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吧，還問多餘的。”
“我打籃球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
“呃……”
“所以我問還打不打籃球呢？我在球場上真的實在找不到這樣的感覺，我……對比賽不感興趣。”
“……那……足球呢？”
“當然也沒有。”
“那隨便你自己吧，這種事沒人能幫你。”
“是嗎……”
“想清楚你真正想做什麼，什麼纔是讓你喜歡的，然後自己決定是選擇還是放棄。這些都是自己才能決定的，其他人只會讓你後悔。”
“……”
“聽懂了？”
“嗯，明白了。”
“那就好，明天記得跟我去足球隊試試啊。”
“……”
卷六 太陽之手 第十八章 等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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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