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臭小子的尿布收拾了給洗了,爲了他的尿布,家裡還專門買了一臺烘乾機。
這也是逼出來的辦法,他一天不知要用多少尿布,準備的尿布是足夠,但家裡地方再大,晾着不幹也不是個事。
馬上得把這些洗了,烘乾帶走,這些尿布經過兒子的洗禮已經變的和他的皮膚那麼的柔軟。越是用舊了的越好用,逐漸的給他整天用的這些固定了下來,成了他的隨身必備品。
說是已經提前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但是一上午也沒住下,大小的行李箱又收拾了四個,這樣一共就八個行李箱了,還有岳父岳母的在他們的家裡。
其實這也是因爲李贇和韋欣都不喜歡換太多的衣服穿,帶的都是隨身的。
聽說國內有個電視女主持人,也在幾個城市都有房子,房子裡的佈置衣櫃和鞋櫃佔了都有一半的空間,裡面的鞋子和衣服都是滿的,要是那樣,應該就不用行李箱裝衣服帶着了,出門只帶個小包就行。
李贇和韋欣的衣服都不算多,基本上每季也就是三兩套衣服輪換,不是說笑,李贇也算是個身價很高的一個老闆了,但是用來出席場合的西裝就兩套,其中一套還是結婚的那套,另外一套是韋欣個訂做的,雖然是私人定製的,但是也沒用了五萬塊錢,比起大商場裡的一些大名牌都要便宜多了。
在老家都是一些運動裝之類的,沒有多少衣服,農場裡的衣服更簡單,運動裝、迷彩服和T恤大褲衩。
韋欣的稍微多一些,但是也沒有多的多誇張,另外她也是喜歡經常穿的那幾套。這些行李箱其實大人的沒多少,光小莊的就佔了四個箱子,尿布就不用說了,這次是回家過年,要當着村裡兄弟爺們,嫂子大娘的面,媽媽要顯擺一下大孫子,這樣就給他買了不少的嬰兒服,內衣、外衣、棉衣、帽子、襪子、還有小鞋子,每樣來上一套,這幾個箱子就裝不下,不算自己買的,還有劉嬸給送的,師孃給送的,更別提他的幾個所謂的乾媽了,那是光挑漂亮的,貴的,什麼國際大名牌,那些大名牌的衣服,比李贇這的大人的衣服都要貴,關鍵是這嬰兒服因爲小孩長的快,根本就穿不了多久,實在是浪費。
他的衣服在臥室的衣帽間裡已經是放不下了,沒辦法把樓上的小庫房給騰出來,放他的衣服。這次李贇讓媽媽裝了幾個紙箱帶回去,到時拿給老家一些有小孩的親戚家,也算是禮物了,不然放在家裡,小莊根本就穿不着還浪費。
趁着媽媽和馮瑤姐在樓下收拾行李,李贇上樓把那幾箱衣服搬下來,本來昨晚還想讓孔祥東找幾個員工過來幫忙給裝行李,但是讓媽媽攔住了說是二哥今天和春波過來,一起回去,順便讓村裡送雞蛋的車一起把行李拉回去。
媽媽安排的還井井有條的,不然要還是像上次全賽到房車裡,那還是擠,這樣這些行李用廂貨車一次就拉了。
正好裝行李有自己、二哥、春波,等會李偉還過來,四個人在加上廂貨司機也是村裡的叫哥哥的,裝這些行李還是問題不大。
廂貨車其實早晨就到了魔都,應該是去酒店和二哥他們一起過來。
等李贇吭哧吭哧的把裝衣服的紙箱從樓上全搬下來,李偉和小師妹也進門了。
“李偉,你真會挑時間,我這把箱子搬下來了,你纔來。”
李贇扶着摞在一起的箱子,喘着粗氣吐槽他。
李偉還沒說話,小師妹先說了:“師哥,你就這幾個箱子,還累着你了,年輕輕的,長了一身的肉,幹這麼點貨,你就非要指望着我們家李偉。”
“嗨,你不能這麼說,你們倆就知道睡懶覺,早過來幫忙不行啊!”
“你怎麼知道我們睡懶覺了,我倆一大早就去給我爸買衣服了。”
“嘖嘖,你這閨女真孝順,這馬上過年了,你才記得給你要給爸買衣服啊,要是你爸等着穿你的衣服,非得凍死不可,師孃早就給他做好了,人家都拿回去好長時間了。”
要說李贇怎麼知道,這還是韋欣的主意,她今年由於有了小莊,不方便逛街,就想出了一個主意,上次給李贇訂了那身西裝後,覺得穿着挺好的,就想着今年給身邊的長輩都訂做衣服,不去商場買,手工的更能表示出孝心。
於是她就把師傅請進家裡,給了他一張名單,找張慧派出一輛車,拉着師傅到處給人量體,近的在魔都,稍遠一點的師傅在姑蘇,最遠的就是姥姥姥爺了,裁縫師傅專門用了一天去了老家。
這些訂單雖然下的不晚,但是師傅人家要對的起自己的手藝,大大小小的加起來二十多套衣服,就光憑師傅和他的幾個徒弟根本就做不完,後來還是找了外援才把韋欣的這個訂單做完。
當送來這批衣服後,韋欣在家挨件的檢查了一遍後,當場又給師傅下了一批春季的衣服訂單,當時李贇真好也在家,當時看師傅的表情是要哭了,
師傅剛來就訴了一遍苦,爲了做這批衣服,不但請了外援,自己和幾個徒弟這兩個個月來是天不亮就開始幹活,到晚上幹到半夜,可是把自己熬毀了。
應該是覺得交完這批活,想休息一下,沒成想韋欣又甩來春季的訂單。
要知道江南過了年就是春天,老家稍晚點,但是正月中也差不多到了春季,老人脫棉衣晚,但是這時間也還是很緊,這也難怪裁縫師傅要哭。
本來交了這批活,想着賺了一筆錢,輕鬆快活的過個春節,看這樣,這春節,裁縫師傅還要繼續奮鬥了。
其實韋欣的訂單對於這樣的手藝作坊有點難爲人,他們都是屬於家傳手藝,爲了保證手藝,在做工上不能偷工減料,手藝活就完全是靠的功夫磨出來的,這都是時間。
特別是像這種老手藝人,只要是自己做出來的衣服,那是不容有瑕疵的,這韋欣下的訂單雖然是錢賺到了,但是這累人啊!
那裁縫師傅雖然看着有點爲難,但是想想這確實也賺錢的份上,是咬着牙硬接下這活,別忘了,這二十多套衣服,均價在兩萬左右,對於他加上五徒弟的一個作坊,每個月四十多萬的活,利潤在一半左右,也就是二十來萬塊錢,這在魔都算是高收入了,就算是給徒弟分一半,還剩十萬,一年就是120萬,這比以前馮瑤姐在汽車公司的年薪還要高,別忘了馮瑤姐那是屬於高級人才,在魔都都算是頂層的了。
這樣一衡量,這裁縫師傅也不比那些高層次人才差,看來一些手藝人如果手藝精湛,前途也不差。
不過這些年,李贇發現小時候的一些手藝人都沒了,像是補鍋修盆的。
家裡的鐵鍋,鍋底漏了,讓他們給補上一塊,回家照樣用,別看是一塊鐵皮補丁,但是在炒菜時,用鍋鏟翻鍋,根本感覺不出補丁那塊有什麼礙事的。
李贇覺得最有技術的就是焗盆的,農村平時用缸裝糧食,搬來搬去的就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的,碰裂來了或者缸體碰掉一塊,買一個新缸不便宜,小的要幾十塊錢,大的就得上百,這價錢對於農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所以做焗匠的只要是到了那個村裡,安下攤,最低也得連幹上幾天才能在換個村子。
小的時候,李贇就喜歡湊在攤子跟前看,只見焗匠嘴裡叼着煙,手上輕鬆的用手鑽在缸體上鑽眼。
手鑽都是自己做的,很簡單,用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大約30多釐米,鑽頭是找鐵匠給打的,能用點鋼,就是簡單的螺旋頭,然後鑲嵌到木棍的一端,另一端套上一個軸承,是用來用手掌控手鑽的,可以讓手鑽在轉動時不傷手。
讓手鑽能轉動的是像是拉二胡的弓子,弓子不長,和鑽桿差不多長,但是要細,用一根繩子的兩頭拴在弓子的兩端,然後繩子的中間留的比較長,纏在鑽桿上,這樣來回的拉弓,鑽桿就來回的轉動,鑽頭就在缸上鑽出一個個細眼。在裂縫的兩邊均勻的鑽出兩排的眼,焗匠把自己找鐵匠定製的鐵鈀子放進眼裡,這會纔看出他們的技術,用鐵錘把鈀子敲倒,鈀緊,李贇看着他鐵錘輕巧的敲下去,鐵鈀子慢慢的趴到,咂扁貼緊缸體。
聽着那哐哐聲,還有缸體的聲音,李贇都替焗匠提心吊膽的,擔心那瓷缸在他的鐵錘下,給敲碎了。
但是焗匠從來沒有讓李贇的擔心成真,早晨送來的一堆破缸,傍晚時分,全都帶着鈀子讓各自的主人拿回家,老爺們有勁的扛着回,家裡爺們不在家的婦女扛不起來,就讓缸上身略微傾斜,雙手扶着缸沿,這樣轉動着,缸底轉着就滾回了家,到家不管是裝糧食,還是當水缸,照常和新的一樣用,不漏水,至於多了幾個鈀子,對農民來說,沒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