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娥急匆匆地來到了趙志江家裡,看到,張慧芬正和趙志江在家裡面悠哉悠哉得喝大茶,看到他兩口子一副悠閒的模樣,沈月娥更加着急了。
“哎呀,你倆怎麼還有喝茶的閒心啊,小山子的事兒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
張慧芬和趙志江相互看了看,然後又看向沈月娥,有些尷尬又着急地問道:“小山子怎麼了?”
“小山子明天要給馬進昌和那個寡婦當證婚人!哎,你說說看,這個老馬是怎麼回事,找個回頭,偷偷摸摸得結婚也就算了,還張羅起來了,還得找證婚人!他找一個回頭,要是給她當了證婚人,以後指不定就要倒黴啊!我孃家那邊,別說是給回頭當證婚人,有個不信邪的,給一個寡婦當送親的,回來沒三天就出事了,好好地在家裡睡覺,房樑塌了,差點沒把他砸死!”
沈月娥一席話說得張慧芬面紅耳赤,她突然就站起來,非常生氣地說道:“這麼大的事情,小山子怎麼沒跟我說呢?他爹,小山子跟你說了嗎?”
趙志江急得滿頭是汗,拍着桌子說道:“他要是跟我說,我還能讓他答應嗎?”
張慧芬着急地看着沈月娥,問道:“那,那咱怎麼辦啊?我去勸勸小山子?”
沈月娥眼珠子一轉,拉着張慧芬的手說道:“這事,小山子已經答應了,再找他,他也不好開口跟馬進昌拒絕。這樣,我陪着你,咱們去找馬進昌他娘說理去!”
趙志江皺着眉頭:“馬進昌他娘都八十多歲了,還是個小腳,你們去找他,合適嗎?”
沈月娥着急地說道:“不合適也不行啊,現在小山子日子過得這麼好,要是真貪個不吉利,咱們後悔可就晚了!”
“對對對,後悔可就晚了,後悔可就晚了!月娥,咱倆去,我嘴拙,有些話說不出口,到了馬進昌家裡,你幫我說,咱們一定不能讓小山子給那個寡婦當什麼證婚人啊!”
“好,我陪你去!”
於是,沈月娥陪着張慧芬,便風風火火得來到了馬進昌家裡面。
馬進昌明天辦喜事,新房子家裡面有幾個鄰居在幫忙,有剁餡子的,有貼喜字的,有鋪牀的,也有湊熱鬧的。而老宅子那邊,只有馬進昌的母親一個人。
“大嬸子在家嗎?”
沈月娥頭前,張慧芬跟在後面,到了馬進昌家裡,沈月娥推開門便往裡走,一邊走,還一邊喊着。
“這不是忠恆家的和志江家的麼,快屋裡暖和。”
兒子明天結婚,在新房那邊忙活,而自己老太太是個裹腳,到了冬天腳疼的厲害,不敢出門,所以只能躲在家裡面生爐子暖和了。
沈月娥臉上帶着笑,後面張慧芬的臉色則就有些尷尬。
“怎麼,你倆今天找俺有事情嗎?”
到了屋裡,馬進昌的母親看着進來的倆人的臉色,便問道。
“是有件事情跟你商量商量呢,這不是你兒子明天要結婚啊,我本來還以爲你兒子找個二婚的,就不鋪張了,誰成想我聽說你兒子明天還找了小山子給他當證婚人。這……不妥吧,大嬸子。”沈月娥面帶着不善的笑容,看着馬進昌的母親。
因爲小腳到了冬天腳疼,所以馬進昌的母親手裡拄着柺棍,聽到沈月娥說的話,她便用力得用柺棍戳了兩下地,提高聲音說道:“這個進昌,真的是不知好歹,他準時不知道給寡婦當證婚人的壞處,不行,我得去把他找回來,非罵他一頓不可。”
沈月娥看了張慧芬一眼,然後張慧芬忙站起身來,扶着馬進昌的娘,說道:“大嬸子你坐下,這樣,你在這裡等着,我到你們家新房子那邊,把進昌大哥叫過來,咱們把話說明了,對大家都好,別因爲這事兒,鬧得不好了。”
馬進昌的母親拉着張慧芬的手,另一隻手則擦起淚來:“侄兒媳婦啊,俺們馬家欠你們趙家的多了,就連進昌結婚的新房,還都是你兒子出錢給蓋的,這頂天的情分,我們如何能換得了啊。侄兒媳婦啊,你別怪罪你進昌哥,他一準兒的不瞭解情況,嚇安排的,你去幫俺把進昌叫過來,我好生罵他一頓,給你出出去。”
張慧芬扶着馬進昌的母親坐下,嘆了口氣,說道:“哎,都不容易,您別罵大哥了,咱們把事情做過去算完得了。”
看到馬進昌的母親坐下了,然後張慧芬便讓沈月娥在馬家呆着,而自己則急匆匆地,往馬進昌的新房子的方向走去。
因爲時間緊迫,翻修老房子來不及了,所以馬進昌便在原先他早就劃好的宅基地上面直接蓋了五間瓦房,花了三萬多塊錢。
2003年的時候,大衆化的彩禮標準還是千里挑一,也就是一千塊錢再加一個鋼鏰兒。不過這個價格漲得很快,到了2005年左右的時候便一下子成了六千塊錢,而到了2007年的時候,又都說六千塊錢不好聽,整成萬里挑一。然後到2015年的時候呢,則又漲到三萬一千八了。
當然了,就這個彩禮標準,放在全國範圍內,都不算高的。
馬進昌頭前跟李玲定親,給了對方一千零一塊錢的彩禮錢,已經讓村民議論過一次了,都說他給得多了。
而今天經過劉玉才的老婆一傳播,馬進昌要讓趙青山當證婚人這件事情,大家已經紛紛開始罵馬進昌,說他得了趙家那麼多好處,反過來不知道知恩圖報,竟然還要害趙家。
當張慧芬來到馬進昌的新房的時候,卻看到大門口裡面,自己兒子正樂得哈哈大笑得幫着馬進昌貼喜字,他旁邊的劉濤則端着漿糊。
“媽,你怎麼來了?”
趙青山回頭一看,自己的母親風風火火得向自己這邊走過來,便忙打招呼,然而讓趙青山感到意外的是,自己跟母親打了一聲招呼,然而自己的母親卻根本沒有搭理自己,卻大踏步得向屋裡走去,一邊走着,還一邊吆喝:“馬進昌在不在?馬進昌,馬進昌!”
趙青山嚇了一跳,忙說道:“媽,你喊什麼呢?”
“來了來了,呀,是弟妹啊,快到屋裡喝茶,吃糖。”
“誰吃你的糖!我呸!”
趙青山、劉濤和馬進昌都很納悶,這是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