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場2:1,國米取得了一場重量級較量的勝利,以四戰全勝積12分的成績傲視羣雄。而我也實現了賽前的夢想,攻入了致勝的一球,獻給了自己作爲結婚禮物。本輪其餘比賽中,AC米蘭則持續低迷,在客場被擁有方有爲的亞特蘭大隊1:1逼平,據說小方表現神勇,打滿全場,給予了AC後防以很大的威脅,令我深感欣慰。羅馬則在主場2:0輕鬆戰勝佈雷西亞,忘卻了上一場敗於基耶沃的苦痛。
由於下一場是22日的意大利盃賽第二輪第二回合的比賽,一方面根據輪換原則,另一方面曼帥也照顧我籌辦婚禮,便讓我養精蓄銳,好順順利利的娶新娘過門。這樣一來我又錯過了與對手那不勒斯的小桑過招,心裡難免有些遺憾。
2004年9月20日的下午,初秋的陽光讓整個米蘭市浸入了祥和舒坦的氛圍,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是喜氣洋洋,莫非他們都在爲我祝福?在布沃拉一家的幫助下,我的婚禮得以如期舉行。布沃拉夫人親自爲我挑選了婚紗公司、攝影公司以及教堂。聖卡洛教堂位於米蘭市中心的阿爾奧托大街,靠近地鐵一號線的巴比拉站出口處,附近更有名勝之地多莫廣場,因此行人和觀光客摩肩接踵,甚是熱鬧。
我換上了一身白色禮服,在布沃拉的陪伴下,站在了教堂的正門口迎接來賓。布沃拉的小女兒索菲亞特意向學校請了一天假,興高采烈的和布沃拉夫人一起爲葉子化妝。而蘇姍娜推辭說有重要的課要上,無法參觀我的婚禮,布沃拉就派了兩名新僱的女保鏢去保護她。我心裡明白蘇姍娜爲什麼不來,心裡也掠過了一絲歉疚,責怪自己不夠果斷,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幾個女孩子的心。至於庫切亞尼、萬努奇和米拉內塞則隨着布沃拉一起來幫我張羅。在迎接貴賓時,我見萬努奇神態似乎有些變化,不時的看自己的手錶,略顯焦慮,令我心生警惕之心。無奈不久貴賓和記者就接踵而至,使我無暇考慮那麼多,只好專心應付他們。
阿爾瓦賽特的老朋友比萊多利董事來了,他代表阿隊俱樂部官員和昔日隊友,爲我送來了祝福。老萬也來了,並順帶捎來了龍老爺子和楊天駿的恭賀,說他們因爲有要事分不開身而無法前來喝喜酒,請我諒解。老萬又是激動的雙目含淚,哽咽着一個勁的拍我的肩頭。我怕他放聲大哭有礙米蘭“市容”,便使勁安慰。
袁師叔突然帶着一位身高馬大、皮膚黝黑的中國小夥子到了我身邊,我略一打量,直覺他不大像漢族男子,腦中靈光一現,失聲道:“你是那不勒斯的小桑?”
不錯,他正是桑原達。此番那不勒斯爲了備戰22日的意大利盃賽第二輪第二回合,提前兩天到了米蘭適應場地。而小桑從袁師叔口中得知了我結婚的消息,便向教練請了假趕了過來親自向我祝賀,一會兒還要趕回去參加訓練。望着這位既有身高又兼魁梧的成吉思汗的後代,我心裡一陣感慨,緊緊的與他握手,並從他的眼中感受到了真誠的目光。
小敏師妹今天也換上了一身粉紅色的唐裝,異常的嫵媚迷人,我笑着說:“譁,我看你倒像新娘子似的,打扮的那麼漂亮。是不是啊,小唐,我這身禮服給你穿得了,你來作新郎。”
緊跟着小敏的小唐頓時滿面通紅,搔着腦袋一味傻笑。小敏則雙頰微泛紅暈,啐了一口對我說:“馬上就要當別人丈夫了還那麼不正經,小心我當着大夥兒面給你倆兒大嘴巴,別以爲本小姐不敢!”
我慌忙“求饒”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您敢,您什麼都敢,我叫您姑奶奶還不成嗎,請別抽我。”
小敏得意的嘻嘻一笑,轉身給了小唐的腦袋一個爆慄,嬌叱道:“怎麼,你真的想當新郎麼?想的美!”
我看着小唐尷尬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
至於巴薩方面,副主席羅塞爾和小尊佩代表了一衆官員、教練和隊友前來道賀。我乘機讓小桑和小尊互相結識,並衷心期望他們能成爲中國足球未來的精英。
又見到了羅拉,她明顯的憔悴了,令我心生憐意。羅拉微笑着祝福了我,而我卻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祝願她能早日找到幸福的歸宿。
由於下午國米有針對意大利盃賽的訓練安排,進入大名單的18位球員就無法前來,再加上維耶裡有傷在身,因此今天前來的藍黑隊友有以下幾名:托爾多、卡納瓦羅、薩內蒂、範德梅德、貝隆和雷科巴,都是上一場對陣尤文的出場球員。另外,意大利中國留學生協會代表、國米球迷協會代表,甚至連意大利反黑檢查總部和米蘭市警察總局也派了琴塔羅副部長和埃斯波希託副總局長前來道賀,令我受寵若驚。加上一衆中外媒體記者,整個教堂說是一百多人實不爲過。
我站在了神父的面前,身邊是喜氣洋洋的布沃拉。我雖然對於耶穌基督一向不過敏,但此刻沉浸在這種莊重肅穆的氣氛中,還是有些激動。當葉子披着潔白的婚紗出現在大門口時,整個教堂陷入了歡呼聲和口哨聲的海洋。
略化了淡妝的葉子,純潔而美麗的葉子,就站在了我的身旁,用脈脈含情的眼神凝視着我。望着她,我心潮起伏,恨不得立刻將她納入懷中好好寵愛。
神父用意大利語咕囔着,我雖然一句也聽不懂,但還是遵循着布沃拉的小聲提示與葉子互換戒指,並在衆人的掌聲中擁抱親吻。那柔軟動人的紅脣,令我迷戀的紅脣……這個吻是長久的,也使得全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儀式結束,我和葉子攜手送一衆賓客出了教堂,而在那位球迷餐廳老闆隆巴蒂的邀請下,接下來就要趕到他的餐廳按照中國式的婚禮儀式大擺酒宴。當然,有些賓客不得不提前回去,我便和葉子分頭一一道謝送別他們。
這時候,我注意到萬努奇悄悄走到了一旁,打開手機小聲用意大利語說着什麼,心裡略覺奇怪,這個平素一向面帶微笑、平易近人的傢伙今日怎麼如此反常?莫非……此刻,布沃拉正與葉子在另一頭送別國米的隊友,幾個會說西班牙語的隊友如薩內蒂、貝隆在臨別時都似乎開了些玩笑,逗得葉子開懷大笑。是的,大夥兒都是興高采烈的,不會有事的,我想的太多了。看,純美的葉子,歡暢的葉子,潔白無暇的葉子,哦,我是多麼幸福啊!如果父親在天有靈,也會爲我祝福的……
突然,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和緊急剎車聲傳入了我的耳際,打斷了我的思緒,令我頓生警覺,側目應聲望去……只見一輛黑色的跑車已飛快的駛近了教堂,而在這一剎那從車窗裡探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傢伙……我周身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雙手也在顫抖着。身隨意轉,電流勁力於瞬間灌注於雙足經脈,我如閃電般縱出,撲向了另一邊的葉子和布沃拉,口中用英語狂吼:“危險,趴下!”
然而……晚了,似乎是無聲手槍的槍聲連續微響,先是布沃拉的身上出現了兩個血洞,接着一槍竟然是……葉子,不,不,不會的,不!
電流在我雙腿間激盪,我拼盡全力縱到了葉子和布沃拉的身前,去擁抱葉子的身軀……然而子彈在近距離穿過了葉子的左肩鎖關節處,帶有很強的衝擊力,使得葉子頓時向後猛跌開去,左側腦際重重的摔在了教堂門口的臺階上,頓時不省人事。我一把抱起葉子,仰天悲鳴。
在我幾乎陷入了瘋狂之際,那輛跑車已經加大油門絕塵而去。庫切亞尼和米拉內塞此刻才飛奔而來,掏出了手槍向着遠遠駛去的車子扣動了扳機。所有的人都是驚慌失措,現場一片混亂。
我全身顫抖,口中大叫:“不,不會的,啊……”狂吼中,我抱起葉子,絕望的喊着:“救護車,救護車!”
一輛勞斯萊斯停到了我的面前,是餐廳老闆隆巴蒂的車,他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對我說:“快,快上車!”
我立刻將葉子抱上了車,車子呼嘯着轉向了街心,這時我才發現米拉內塞抱起了昏迷的布沃拉鑽進了庫切亞尼發動的車緊跟在我們的身後。兩輛車子狂飆着往就近的醫院駛去。
我抱着葉子,見她左側鎖骨部位出了很多的血,染紅了我的白色禮服。不,挺住,葉子,你不會有事的。雙手食指集合太極內勁交錯點向了她受傷部位附近的〈中府〉、〈天突〉、〈俞府〉、〈膻中〉四穴,並一把扯下自己禮服的一角,使勁扎住了其左肩鎖關節處的肱動脈、胸肩峰動脈和鎖骨下動脈這三條大動脈,暫時止住了出血。然而一按其胸口,發現她的心跳已漸漸停止,不由大急,將二成電流內勁打入了其心胸,刺激她的心臟功能。
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你的身邊,就算要挨槍,那也應該是我,不是你啊,葉子!我撕心裂肺的呼喚着……
終於趕到了醫院,我急速抱着葉子衝入了急診室的大廳,用英語狂吼:“快,醫生,快,快!”幾名護士慌忙推着急救病牀如飛而來,我將葉子輕放在牀上,欲待緊跟着她們衝入急救室,卻被阻止在門外。
我頹然的向後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不知所措。而此時,庫切亞尼等人也抱着布沃拉衝了進來,現場一片混亂。
我抱着頭,痛苦的全身顫抖。不一會兒,我注意到似乎有人在輕拍我的肩頭,卻見是參加婚禮的一衆賓客和記者。熱淚盈眶的老萬對着我大叫:“小青,你也要振作!”
我充耳未聞,茫然的看着那些人憂慮而又顯同情的神色,一時間竟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圍着我。突然,那位反黑總部的琴塔羅副部長和米蘭警察總局的埃斯波希託副總局長飛奔而至,身後則是一大羣武裝警察,頓時將整個醫院封鎖了起來,趕走了不少拼命對着我按動快門的媒體記者。
琴塔羅副部長用英語對我說:“常先生,很顯然,是‘庫波拉’乾的,我們很快動用了高科技衛星跟蹤系統盯上了那輛汽車。根據目擊的車牌號碼,經調查,該車一週前就失竊了,失主還報了警,顯然兇手是有預謀的,我很遺憾……”
他的話頓時若同一個霹靂打入了我的腦際,令我清醒了過來。埃斯波希託副總局長則匆匆引着幾名象是法醫專家之類的人士進了急救室,不久一名法醫出來後用英語對我說:“經高性能螺旋式CT掃描初步診斷,子彈是從身體前方打入,導致左肺尖開放性創傷,失血很多。同時左側顳頂部受到了硬物撞擊導致凹陷性骨折,伴左大腦半球外膜血腫、腦挫傷,目前深度昏迷、瞳孔不等大、但眼球尚能轉動。已經送入了手術室,情況不容樂觀。而另一位先生的兩槍都是打在腹部,雖然失血很多,但未傷及腹主動脈要害,想來不會有生命危險,也已經送入了手術室。”
我站起了身,怒火雖已燃燒了我的周身細胞,而整個大腦竟然異常的冷靜,這時又一名法醫出來用意大利語對琴塔羅副部長嘀咕了一會兒。我便淡淡的用英語問琴塔羅說:“他說什麼?”
琴塔羅略一猶豫,用英語說:“根據取出的子彈初步分析,兇犯用的是最流行的意大利貝雷塔M92F手槍,9mm口徑,共15發子彈,半自動射擊。”
這時,一名意大利警察匆匆衝進了大廳,湊在琴塔羅小聲說了幾句。琴塔羅雙目一亮,激動的對我說:“常先生,經過勘查,車子在岡波羅伊塔街區附近被兇犯扔下,目前米蘭市所有重要的公路、海關、橋樑業已封鎖,兇犯無法逃出米蘭市,只能在市內。此刻全城警方正在趕赴該街區,通緝兇犯。”
什麼?岡波羅伊塔街區?上次那夥畜生綁架布沃拉的體育館所在的奧爾特雷斯大街不就是那個街區的嗎?莫非……
我閃電般縱出,一把從人羣中揪出了躲在後面的萬努奇,大吼道:“‘庫波拉’、日本人和美國佬給你了什麼好處,你竟然出賣我們!爲什麼?啊?”
萬努奇頓時面色鐵青,矢口抵賴說:“常先生,您說什麼,我不明白……啊!”
我將電流內力打入了他的體內,憤怒的大喝:“還敢狡辯?上次你勾結那夥畜生綁架了蘇姍娜,自己卻裝作昏迷,其實你根本沒有吸入多少乙醚氣體!或許你之前就是他們的人,臥底混入了布沃拉的家,怪不得他們對於蘇姍娜的行蹤瞭如指掌,原來是你在作怪!剛纔你又打電話和他們聯絡,告知他們行刺布沃拉的時機,你這個禽獸!”
他全身狂震,痛的哇哇大叫:“常先生,是我錯了,您原諒我……啊!他們說布沃拉先生太頑固,又知道他們很多秘密,所以……”
我將他的左臂緊緊捏住,在其骨節作響欲碎之時,我問道:“那夥畜生,是不是正躲在那家日本空手道館裡?啊?快說!”
萬努奇哭喊着:“是的,您什麼都知道了,就在那裡,那裡是‘庫波拉’在米蘭的秘密分部,也是日本山口組的聯絡處,對面的小機械工廠地下更有一個小型的毒品加工場……”
我放開了他,對着庫切亞尼說道:“你應該知道怎麼教訓這個畜生了吧?”庫切亞尼點點頭,憤怒的猛踹向萬努奇,一衆警察慌忙蜂擁而上阻止。
我乘混亂分開了人羣,向着岡波羅伊塔街區方向,風馳電掣般的跑去,身後卻傳來了老萬、袁師叔和羅拉的焦急呼喚聲……
“砰”一聲響,我踹開了空手道館內練功室的大門,冷冷的掃視了那夥正在練習空手道的小日本畜生一圈,用日語對着居中的荒木老鬼子說道:“你也是山口組的?哼,真是禽獸不如!”
二十幾個身穿空手道戰服的小日本口中嗷嗷大叫,合成一個半圓,將我圍了起來,荒木卻躲在最後面瘋狂的叫囂:“哈哈,是又怎麼樣?誰給錢多,自然就爲誰辦事。你,一箇中國人,竟然敢闖進來?想死嗎?”
“死?哈哈……你們這羣畜生,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中國人的厲害!”我回頭一望,注意到了在身後牆上掛着畫有“大日本武道無敵天下”這幾個日語式漢字字樣的牌匾,當下深吸一氣,身形縱起,左掌一牽一引,將牌匾撥離牆壁,在半空中不待牌匾落地,左腳騰空而起,怒踹向牌匾,只聽得“咣啷”一聲響,那牌匾四分五裂,玻璃屑四處紛飛。
這對於那些日本畜生來說可是侮辱,一個小日本忍耐不住,大吼着衝了上來,一拳怒轟向我的面門。我沉肩垂肘,左掌化爪,疾扣住其襲來的右拳,一翻一壓,緊鎖住其腕關節,令其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我大吼道:“你們這羣畜生,豬狗不如,與‘庫波拉’和美國鬼子勾結,連自己的同胞也不放過。你們傷害了我的葉子,我要讓你們十倍奉還!”
怒火在我心胸燃燒,整個大地在我腳下顫抖,閃電太極勁於瞬間充斥於五髒六腑,我的渾身都充滿了電力!左臂一圈一推,將被我扣住的小日本扔到了對側的牆角,我一把撕開了上身的禮服和襯衫,精赤着上身怒吼:“來吧,一齊上吧,畜生們!”
三個畜生拳腳並施,分三個方位搶先攻了上來。我大喝一聲,雙臂如游龍擺動,〈雲手〉接〈上步搬攔錘〉,疾抓住最右邊一人攻上來的小腿,勁隨身轉,腰部發力,以“圈”勁將那畜生的整個身軀蕩向一邊,正好撞在居中的畜生身上,二人一起倒地。最左側的畜生一拳正好打在我的左脅,我將電流內勁於瞬間集結於左脅的足厥陰肝經〈章門〉穴,雖被他迅猛的一拳震的生疼,但對方亦被我的電流內力擊打的渾身狂顫,向後開跌。
我決定主動攻擊,闖入小日本陣中,〈攬雀尾〉、〈如封似閉〉、〈野馬分鬃〉、〈抱虎歸山〉,雙腳移動節奏時疾時緩,疾時迅似閃電、靜時穩如泰山。左“捋”卸下了左首一個畜生的右肘關節;右“按”震斷了右首一個畜生的三根肋骨;上“繃”轟扁了前方一個畜生的鼻樑;下“挒”踢爆了身後一名畜生的下陰;招招狠辣,決不留情!
然而自己終非神仙,身上也是捱了不少拳腳,雖用閃電太極勁化解了不少勁力,但終究受了些內傷。閃電太極勁在我十二正經流轉,周身的傷痛不但沒有令我畏懼,反而使我渾身燃燒的憤怒的戰火更加熾烈!勢如摧枯拉朽、浩若大江東流、猛似霹靂穿雲;這是洶涌的鬥志,擋我者死!
太極的意境在我腦海中閃動:用剛不可無柔,無柔則還不速。用柔不可無剛,無剛則催逼不捷,剛柔相濟,則粘、遊、連、隨、騰、閃、折、空、擠、捺。縱,則放其勢,一往而不返;橫,則理其力,開拓而莫阻。當進則進,彈其力而勇往直前;當退則退,速其氣而回轉扶勢。側顧左右,左右惡敢當我哉!
轉眼十幾個畜生倒在了地上嚎叫呻吟,剩下的幾個畜生終於目現懼色,畏畏怯怯的不敢再攻上來。我怒視着荒木,大吼:“狗日的,來吧!”
荒木渾身顫抖,頸項間青筋暴露,面目猙獰的盯着我。我正待出招,陡覺後門側腳步聲響,心知不妙,於一息間將閃電勁力灌注於雙足底〈涌泉穴〉,身形借力縱起,在半空飛旋……槍聲響起,最起碼有四名身着黑衣的“庫波拉”兇徒從後門闖入朝我開槍射擊,幸虧我躲閃及時,沒有中槍;倒是有幾名兀自站立在場中的小日本倉皇中被擊倒在地。然而我知道,一旦自己力竭落地,便是噩夢的開始!危急中我在半空呈頭下腳上之勢,雙掌撐地,掌心〈勞宮〉穴發勁,身形再度躍起,緊接着又是一連串槍響,而那荒木老鬼子則抱頭鼠竄,向一側的偏門衝去。雖然我形勢危殆,但渾身的怒火仍令我無所畏懼。荒木老鬼子,想溜嗎?我奮起全力,左足尖一點牆角,身形便似離弦之箭向着荒木“射”去!然而槍聲連響中,我突覺小腿肚子一陣火辣感,心知中槍,但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在罩向荒木頭頂時,雙足連環擺動,足尖分點老鬼子的雙肩,將螺旋勁力打入其雙〈肩井穴〉,頓時令他慘叫連連,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未待槍聲循我身軀而來,我又閃電般一個騰空360度轉身,於落地前雙拳憑空擊出,將電流內力怒轟向荒木裸露的胸膛皮膚,將他打得狂噴鮮血,軟癱在地。
就在我欲待閃身再次躲避槍彈時,陡覺身後一股熟悉的詭異氣場再次向我逼來,又是那個印度妖人!前有持槍兇徒,後有邪異高手,何去何從?莫非我今日要葬身於此?好,作爲熱血男兒,要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葉子……
突然,轟鳴的警車聲響徹在武道館的四周,通過玻璃牆我注意到了一羣全副武裝的突擊特警持重型武器與館內外的持槍兇徒展開了對射,並從四面八方突入道館的外圍,沿着走廊迅速接近了練功室。那些射擊我的兇徒頓時作鳥獸散,令我身前的威脅立除。這一瞬間,我陡覺身後氣場的消失,那印度妖人想溜?畜生,在警察奪門而入之前,我要以自己的雙手教訓他!閃電內力在我雙足激盪,我大吼中順着側門衝了出去,卻發現不遠處有個螺旋階梯似可通往上層的天台,而前方已無其餘退路。
就在天台,來吧,這是最後的對決!我狂奔上了天台,果然見到那雙手雙足奇長的妖人正手捏印結盤坐在一隅,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凝視着我。
我澄清神明,感覺到警察已經迅速闖入了練功室,恐怕不久就要上到這裡,速戰速決吧!我加速躍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妖人襲去。那妖人雙手十指亦在瞬間變幻印結,身形如殭屍般直闆闆的倏的躍起,發動了強大而詭異的力場,與我針鋒相對。這一霎那,太極勁的原理在我腦海轟鳴:靜無不靜,表裡上下全無參差牽掛之意;動無不動,前後左右均無遊疑抽扯之形,洵乎若水之就下,沛然莫能御之也。是啊!柔水之勁,當剛硬之力!我虛若無力的雙拳與妖人的雙手十指相激碰後,在其剛猛內勁遊竄入我經脈的同時,身形卻借力飄起,蕩向一邊,一把抓起其右臂,瞬間發勁,一圈一拗,卻聽得骨骼碎裂聲響中,他的右臂骨骼被我生生拗斷。我不待他發出慘叫,雙拳復化剛勁猛捶在其胸膛,將他的胸肋骨盡數擊碎,最後腰腹發力,將他蕩至死角。
我凝視着他的時候,一衆特警業已衝上了天台,不少人用意大利語對我狂吼,意思可能是因爲不知我是何人,讓我舉起雙手投降。
所幸這時,反黑總部的琴塔羅副部長和米蘭警察總局的埃斯波希託副總局長紛紛趕到,阻止了警察們的吆喝,跑到我的身邊,關切的用英語詢問:“常先生,您沒有事吧?您不應該脫離我們警方單獨行動的,多危險啊!”
我知道,先前小腿上的槍傷可能只是子彈擦傷了皮膚而已,沒有影響我的奔跑。另外身上雖有些拳腳瘀傷,也無大礙,只是剛纔那妖人奮起一擊將勁力打入了我體內,應該是……念及至此,我陡覺全身氣血翻騰,喉頭一甜,立時噴出了一口鮮血,令得身邊的兩位高級長官大吃一驚,慌忙扶住了我。
所有的特警用槍口對準了印度妖人,大喝着似乎要他投降。然而那妖人也是噴出了大口鮮血,隨即卻瞅着我又是詭異的一笑,最後竟然盤坐在地閉上了雙眼,身體逐漸變得紋絲不動……
他的鮮血噴得滿身都是,模樣十分恐怖。一個特警大膽的衝上去摸了一下他的身子和氣息,驚詫莫名的回過頭用意大利語大叫起來。
琴塔羅副部長搖一搖頭對我說:“他死了!”
我只覺天旋地轉,即使有二人扶持,還是漸感支撐不住,“哇”的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在我昏厥之前,我只想着一個人……葉子,是的,葉子!你不會有事的!葉子,我愛你!我,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