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花鋼、鬆井彥上一干人等在進行神秘祭禮的同時,遭遇了不素之客——但這樣的插曲不能阻止他們繼續自己的計劃,而另一邊,當沈陌還糾結在監獄謀殺案的時候,孫野安的又出現了……
直到八點鐘,沈陌才從昏睡中醒過來。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他整夜都夢見一隻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森然地睜着,也不知道這眼睛到底在看着什麼。時間是八點二十,既然註定要遲到,他也沒有那麼急着去警局了,而是慢慢地洗漱了一番。
昨天晚上之前,監獄裡涉案的獄警都被抓去調查了一番。儘管那份從磁帶裡找出來的相片不能當作正式的證據來用,但是也足夠用來作盤問證人的話頭。黃保森幾乎是在進審訊室的第一時間就供出了所有的前因後果,這個好賭成性的人幾年來在老蛇管理下的地下賭場輸掉了上百萬元,身上還揹負了鉅額高利貸債務,如果他不幫老蛇疏通監獄,收高利貸的打手隨時都可能衝進他家當着他老婆孩子的面把他的肩膀卸下來。
很快,市局的人接手了這個案子,帶走了所有的獄警,等着他們的將會是檢察院的訴狀。
這事情雖然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其他的事情還是充斥在沈陌心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年駱駝是如何消失的,而現在孫野安說能幫他復仇,也不知道究竟是指什麼。
而且昨天晚上他親手抓到大標,又把他放跑了,無論如何心裡總是有些擔心,如果大標就這麼一去不返,恐怕最終也要追查到他頭上。
想到這些,沈陌不禁加快了收拾的腳步,急忙下樓準備去警局。
然而他剛走下樓,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背後。
“沈警官!”
這是孫野安的聲音,沈陌回過頭,正看見孫野安坐在早點鋪外一張桌子上。
“沈警官走這麼急,早飯也不吃?”孫野安正在嚼着油條。
沈陌走到孫野安面前坐下,說:“你說我是把你抓到局裡問話,還是現場擊斃你?”
“不管你選擇哪一個,你都再也見不到駱駝了。”孫野安搖搖頭,“如果想見駱駝,你今天早上不用上班了就。”
“你又想幹什麼?”
“馬上會有一輛麪包車開過來,你攔下那輛車,出示警察證件,告訴他們你要搜查車,你看看能找到什麼。”孫野安喝了一口粥,“你是警察,你有義務保證大家安全,對吧。”
孫野安說着,衝着沈陌背後一指,沈陌回過頭,正看見一輛麪包車開了過來。
沈陌看了一眼孫野安,從口袋裡掏出證件,攔下了開來的麪包車。
“警察,停車。”沈陌揚起手上的證件。
麪包車司機出來了,給沈陌遞了一支菸,沈陌沒有接,徑直拉開了麪包車側門。
麪包車裡坐着老蛇、一個打手和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你是誰啊?”老蛇看着沈陌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沈陌揚起了警察證件。
老蛇掃了一眼警察證件,笑了,說:“我聽說過你,你原來在瑤河區……”
“少和我廢話!”沈陌一嗓子壓住了老蛇。
臉色蒼白的女人被沈陌的吼聲嚇得一抖,沈陌看向那女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人沒有回答,沈陌提高了嗓門,說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回過頭看向沈陌,老蛇則看向那女人,衝她使着眼色。
“你有什麼,都說出來,我是警察。”沈陌看着女人,“你不要怕。”又看了看老蛇和那個打手。
那女人看了老蛇和那個打手,又看了看沈陌,突然想車下一竄,高聲尖叫道:“救命啊!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了!”
打手伸出胳膊攔腰抱住了女人,而老蛇則掏出了槍。沈陌見狀不妙,他一把抓住了老蛇拿槍的手向外扯,想把老蛇拽下車。但老蛇更快一步,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開車啊!”
老蛇大吼了一聲,司機趕忙踩了一腳油門。
麪包車一下子向外開去,沈陌連忙向後倒退,纔沒有被車軋斷腿。
街上的人們紛紛向周邊躲開,而在早點攤邊坐看着一切發生的孫野安這是站起了身,從腰間掏出手槍,對着麪包車前輪就是兩槍。槍聲響處,麪包車的兩個前輪在砰的兩聲中爆開了。猛然的衝擊讓司機無法控制方向盤,麪包車向路右邊一側,撞到了路邊的花壇。
這下街上徹底混亂起來,人們紛紛向兩邊跑開。孫野安朝麪包車走去,沈陌也從地上爬起來向麪包車跑着。
而在麪包車裡,司機、打手和女人都在衝擊中昏迷了,唯有老蛇還保持着一點神智。他掙扎了一陣子才從車裡出去。
五十米外,沈陌和孫野安正在向麪包車靠近。老蛇看見了,舉槍衝着孫野安和沈陌開了一槍。
沈陌和孫野安低下了頭,老蛇眼見司機和打手跑不掉了,便一邊跑一邊轉回身向麪包車油箱射擊。
“操!住手啊!”沈陌見狀大吼着衝了過去。
但一切都太遲了,老蛇開了第三槍的時候,麪包車的油箱就炸開了,整個麪包車被炸得掀了起來,油箱裡的油還在不斷向下漏,一道火線沿着麪包車飛起的軌跡垂了下去。向前跑的沈陌被爆炸掀起的熱風吹得一愣,兩眼的火光照得他兩眼發藍。
而離麪包車最近的老蛇被爆炸的氣浪衝的倒在了地上,槍也摔出去老遠。他從地上爬起來,見孫野安和沈陌已經朝自己衝了過來,便趕不及跑去撿槍,而徑直向外跑去。孫野安衝着老蛇開起了槍,子彈打在地上,石沫飛濺。
“你給我站住!”沈陌大吼起來。
一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老蛇身下的路邊突然發出了崩壞的響聲,老蛇向下看時,正看見路面正在碎裂,隨之塌陷了下去。老蛇躲避不及,陷進了路面裡。幾十片碎石鋒利的棱角一下子扎進了老蛇的小腿、腳背上,老蛇痛苦地嚎叫着倒在了地上。
“這是你乾的。”孫野安回頭看了一眼沈陌說,他知道這是沈陌身上的怨煞氣在作祟了。
沈陌被孫野安這句話說得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
麪包車已經被火燒包裹住了,滾滾的黑煙不斷向上翻騰着。街上的人們見槍聲停下了,便從建築物中探出頭來看着街面上的情況。
沈陌顧不得街上人的圍觀,衝上去對着老蛇的腦門就是一腳。老蛇被這一腳踢得兩眼發紫,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你死定了!”沈陌揪住老蛇,狠狠地把他按在地上,“你他媽開槍打汽車是想幹什麼啊!?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啊!”
“隨你打死我。”老蛇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我纔不會告訴你,我聽說過你在瑤河區的事情……”
“你他媽閉嘴!”沈陌衝着老蛇的臉頰就是一拳,老蛇的兩顆臼齒被砸脫了碎裂牙齦。
但就在這時,沈陌突然發現老蛇右手的手掌上,有個子彈的傷疤。沈陌猛然意識到什麼,他拽開老蛇右腿的褲腳,正看見老蛇右腿上,也有一個子彈的傷疤。兩個傷疤的痕跡都不算太久,應該是兩年以內造成的。
“你……”
沈陌看着老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蛇這兩處傷口,和一年前冬天駱駝中槍的兩個位置一摸一樣,然而眼前的這個老蛇和駱駝則完全是兩個人。
“你整容了,是不是?”沈陌突然明白過來了,“你根本不是花鋼的親戚,你就是駱駝,對不對。”
的確,眼前的這個人,除了長相和駱駝有差距之外,身材、動作、神態確實都像極了駱駝。沈陌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那天在放走了駱駝之後,到處都找不到他。
“我就說過,我在瑤河區聽說過你……”老蛇笑了。
但老蛇話音剛落,又一陣崩碎的聲音傳來,四周的地面爆發出脆硬的崩碎聲,整個路面都塌陷了下去。站在一邊的孫野安向後一跳纔沒有跟着路面一起陷落下去,但處在地陷中央的沈陌和老蛇則一下子陷到地底下。煙塵翻滾中,誰也看不清地陷的中央發生了什麼事情。
儘管沈陌身上怨煞氣濃重,但始終沒有失控過。他意識到事情不妙,趕忙向地陷中走去。煙霧瀰漫中他一腳踏空,一下子滾到了地陷中心。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孫野安回過神來,正看見沈陌揪着被亂石碎片扎遍全身的老蛇。老蛇呼吸急促,渾身失血已經讓他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量。
石片還在不斷碎落,扎進老蛇身體裡,按照這樣下去,老蛇是必死無疑了。
“住手啊。”孫野安試着推開沈陌,但沈陌像雙臂如鋼鐵般堅硬,孫野安使盡全力也推不動絲毫。
“你瘋了啊!”孫野安衝着沈陌大吼,“現在他要是死了,大標女朋友一定救不出來,他女朋友救不出來,你們也抓不到他的。你還要背上故意殺人的罪名,至少也要一個行政處分啊。你是警察啊!”
沈陌則始終紅着眼睛死盯老蛇,一心想要殺死他。
外面響起了警車、火警的警笛聲,孫野安舉起槍對準了沈陌,說:“快沒時間,現在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一槍打死你。”
刺耳的警笛聲中,狂怒的沈陌終於有一點清醒了,他轉過頭看看孫野安和四周,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
“該走了。”孫野安見他終於清醒了一點,不禁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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