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富貴的計劃十分簡單,他的目的就是打開實驗室對面的窗戶。↖,這橦樓五層以上設計不同,從這裡起它的外側沒有走廊,全部都改成了實驗室的陽臺設計,這些陽臺都被封在了密實的有色玻璃裡面。
打破這些玻璃,讓陽光照射入房間裡面,縮在這邊牆角的殭屍就再也沒有地方可以躲藏了。
進入房間,齊富貴能看見躲在陰暗處的那隻殭屍,這隻殭屍穿着已經發黑的白大褂,它的頭皮撕下來了很大一片,臉部的顴骨從耷拉下來的皮肉裡面露了出來。這隻殭屍如同一具乾枯的肉乾一樣,它縮在角落裡面不斷地衝着齊富貴發出“滋滋”的威脅聲音。
齊富貴將自已置身在了陽光下面,他衝着那裡冷冷一笑,然後目光落在了陽臺上面。
陽臺玻璃的內側黏滿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它們有效地阻止了光線照射入房間之內,到達那裡要經過一處相連的陽臺通道。
齊富貴提着槍向着陽臺走了過去。這間實驗室裡極亂,原本就零亂不堪的房間再經過剛纔殭屍的一頓折騰,更多的櫃子、桌椅堆在了一起,它們形成了一座小山,阻塞了齊富貴過去的道路。
齊富貴把槍背在了背上,他把腳踏在了一張伸出來的桌腿上面,試了試這座小山的穩固程度,然後齊富貴爬了上去。
就聽見“咔嚓”一聲,那根曾經受到藥水腐蝕的桌腳折成了兩段,齊富貴失控跌坐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地面上的一段枯骨被齊富貴坐成了兩段,齊富貴罵了一句站了起來,他重新開始攀爬這座“小山”。
從進入房間、觀察那隻殭屍躲藏的位置、判斷陽臺窗戶的距離,到攀爬“小山”,“山頭”跌下,囉囉嗦嗦也花了近十分鐘的時間。“爬山”的齊富貴沒有注意到——太陽光開始斜了。
此時正是正午,但五樓以上的天井設計限制了太陽光的角度。因爲時間的流逝,照射進天井的陽光開始偏移,於是自然而然天井裡玻璃反射的光線也開始歪了。
正當齊富貴爬到“山頂”,他準備溜到對面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咔”的一聲,這座“小山”猛地一晃,一股惡臭從後位猛然襲來。
“不好!”
齊富貴瞬知不妙,他把身體猛地向右一閃,然後那隻左手砸了出去。
就聽見“譁”的一聲,整座“小山”猛地垮了。
齊富貴夾雜在零亂的桌椅之內跌在了地上,那隻原本縮在角落裡面的殭屍鎖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椅子擋在了中間,殭屍的頭顱伸過了椅子的夾縫,它努力向着齊富貴咬了下去。
但這把鐵製的椅子剛好擋在了殭屍的前面,殭屍奮力下壓,它把脖子拼命伸長,嘴裡的爛牙不斷地張張合合,就聽見“呯”的一聲,因爲發力,殭屍脖子上面的一根乾肉居然都被它自已給繃斷了。
這隻殭屍的力量極大,齊富貴被它頂在下面動彈不得。那張椅子的一角壓在了齊富貴的胸口,巨力之下,齊富貴感覺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隨着殭屍發力,鐵椅裡的支架慢慢地彎了下來,這隻殭屍的牙口離齊富貴越來越近了。
“哈……哈……”殭屍的喉嚨裡面不斷地發出嘶啞的聲音,它伸在鐵架裡面的頭顱越逼越近。“咔”的一聲,殭屍的牙齒貼着齊富貴的臉孔猛地一合,一股腐臭的氣味直接灌入了齊富貴的鼻腔裡面。
齊富貴奮力地推着這張鐵椅,他想將殭屍頂將出去。奈何雙方在力量上面有巨大的差距,齊富貴的反抗如螳臂擋車,眼見着這隻殭屍就要咬到他了。
齊富貴想挪出後背的霰彈槍,但自已的身體貼在地上被壓得太死,那隻槍硌得他十分痛苦,而且根本就沒有拿出來的希望。
殭屍拼命發力,它的雙腳在地上亂踹,終於幸運之神降臨到了齊富貴的身上,這隻殭屍的後腿無意間踹在了一堆桌椅的一角,“譁”的一聲,另一堆雜物山垮塌,倒下來的東西全部砸在了殭屍身上。
突如其來的外力打破了對峙的平衡,殭屍的身體向着側面一歪,下壓力量角度的變化將齊富貴擠壓了出去,仍然仰躺在地上的齊富貴終於掙扎着把那隻槍舉了起來。
“你去死吧!”
齊富貴的咆哮聲中,殭屍又一次撲了下來,霰彈槍的槍管正好頂在了它的胸口之上。
就聽見“轟”的一聲,一股黑綠色的液體噴到了齊富貴的臉上,殭屍的後背炸出了一蓬碎骨,強大的衝擊力將它頂起來了一分,殭屍的半邊胸膛被轟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但這樣的傷害對殭屍造不成什麼影響,下撲的殭屍仍然壓在了齊富貴的身上,就聽見“譁”的一聲,殭屍胸腹腔內亂成一團的溼潤腸胃全部一股腦倒在了齊富貴的臉上。
“唔、唔、唔、唔”,齊富貴仍然在那裡哼哼,他很憤怒,但不敢開口,只要一開口,堆在他嘴上的那堆東西就肯定會滑落下去。
“轟”的一聲,齊富貴又開槍了。
這一次的命中精度極高,齊富貴擊中了殭屍的脊柱,隨着一截白骨昇天,殭屍的脊柱被齊富貴射成了兩斷,這隻殭屍的力量頓時大減。
藉着這減力的瞬間,齊富貴奮力向外一推,他把堆在身上的殭屍、桌椅全部推了開去,然後反手一掄,手中的霰彈槍脫手而出,那隻槍重重地砸在了陽臺的玻璃之上。
“譁”的一聲,整整一扇玻璃窗被齊富貴砸碎了。溫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呀……”,被太陽光線射中的殭屍馬上發出了慘叫聲,它掙扎着再次縮入了房間裡面,齊富貴喘着粗氣爬了起來。
“我叫你咬我,我叫你把肥腸堆在我的嘴巴上面,我叫你用綠口水吐我。奶奶的,老子玩死你!”
“譁”的一聲,一張椅子被齊富貴砸了出去,整間實驗室馬上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