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李澈柔聲道:“陛下在此看書,臣妾爲陛下沏杯茶。”
李澈聞言頭也不擡,只淡淡道:“這些事情讓宮女去做便可,又何必勞煩愛妃親自去。”
曹瑩柔柔一笑:“臣妾想爲陛下做些事情。”
聽了這話,李澈這才偏頭看了她一眼,揚了揚脣道:“愛妃有心了。”
“這是臣妾的福分。”曹瑩福了福身便往外間走去。
接過宮女遞上的茶與熱水,曹瑩淡淡道:“你們先下去,今晚不用你們伺候。”
宮女太監們應了一聲,而後便悉數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殿中只剩下了曹瑩一人,她從袖中取出一包藥粉,而後放入被中倒入熱水,看着那粉末化成了水,與茶水融爲一體,她抿了抿脣角,她真的太渴望他了,她知曉自己無法同劉萱一般贏得他的情,她只有轉而求些別的。
她想要個孩子,一個他與她的孩子,一個便好!
曹瑩端着茶水緩緩來到李澈身旁,她將茶盞遞上柔聲道:“陛下嚐嚐臣妾手藝。”
李澈聞言並未放下手中的書,而是順手結果茶盞飲了一口:“愛妃手藝果然了得。”
說完他便要放下茶盞。
曹=無=錯=小說=m.=QuleDU=com瑩見狀急忙道:“陛下莫不是在取笑臣妾,若是當真覺得臣妾的手藝好,又怎會只飲一口?”
李澈聞言終於看她,他微微一笑。而後又重新端起茶盞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曹瑩看着他的側臉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他是如此俊美,即便拋開他的身份,他也是那般讓她傾倒。
她不曾瞧見劉萱的那兩個孩子,但她想着那兩個孩子定是好看的,他的孩子又怎會不好看呢?將來她與他的孩子也定是俊美無雙。
李澈放下茶盞之後,便繼續看書,彷彿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曹瑩一般,曹瑩也不多言,只靜靜的在一旁看着他陪着他。
一炷香過後。李澈微微皺了皺眉。他理了理領口道:“這寢殿的炭火是不是旺了些?”
曹瑩見狀心中一喜,面上卻是如常,她故意往炭火方向看了一眼,而後道:“似乎是有些旺了。”
李澈嗯了一聲。便沒有開口。他仍是看書。只是越看眉間皺的越緊,一炷香後,他突然起身對曹瑩道:“時候不早。愛妃早些歇着吧。”
曹瑩見他似乎要離去,頓時慌了,她急急道:“殿下這麼晚了要去何處?妹妹如今尚在月中,此刻定已早早歇下,兩位才人也定是歇下了。”
她擡起頭看着李澈的眸子,面上帶了一絲懇求:“讓臣妾陪您不好麼?臣妾如今已經是陛下的人了。”
李澈聞言皺了眉頭,似有些猶豫,最後他終於點了點。
曹瑩見狀頓時一喜,急忙攬上他的腰身,在他耳邊輕聲道:“讓臣妾陪您,陛下。”
李澈的眸子似乎已經有些渙散,他一把將曹瑩推到了榻上。
屋中是燃了密香的,早在聽聞李澈來時,曹瑩便已燃上了密香,此刻的她雙頰染紅,顯然已經有了情慾。
李澈覆身上來,她頓時便開始不堪的扭動起來。
然而李澈卻沒有動,他在等,等着曹瑩意識不清的那一刻。
他只是輕輕理了理她的碎髮,而後便居高臨下的看着,曹太后給曹瑩的密香,顯然與給曹菲的不同,曹太后給曹瑩的密香之中,除了能讓人動情的香料之外,還有一種更爲霸道的香料,能夠讓聞香者意識不清。
不多時,曹瑩的神智便開始渙散了,她不安的扭動着,迷糊的想要抓住些什麼,此刻她只知道在自己身邊的是李澈,而自己想要他!
見時機成熟,李澈突然起身,而後一個踉蹌栽倒了下去。
不多時便有幾個宮人擡着同樣神識不清的恭王進來了,他們將恭王往曹瑩的牀榻上一放,曹瑩與恭王便如同乾柴遇到烈火一般,頓時纏綿道了一處。
宮人小心的擡起李澈,將昏迷不醒的李澈擡到了偏殿的牀榻之上,見李澈仍是毫無動靜,這才轉身離去關上了殿門。
偏殿的門一被關上,李澈便睜開眼起了身,他揉了揉額間喚道:“龍一。”
龍一應聲而出,李澈問道:“龍二與龍三可還在看着。”
龍一點了點頭:“陛下是否現在便要去?”
李澈聞言冷笑一聲:“不必,再等一會。不讓他們解了毒,又怎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一聞言不再言語,只靜靜立在一旁,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澈終於起身:“走,與朕一同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朕會宿在這偏殿之內!”
李澈出了大殿的時候,那些守在寢殿門口的宮人都慌了,他們驚慌的急忙跪下,口中大呼:“陛下饒命!”
李澈看着他們冷笑:“饒命?你們何出此言?朕不過是宿在了偏殿之中,這也不算是什麼大錯,你們如此驚慌是爲何?”
宮人們一個個拼命朝李澈磕頭,額間都磕出了血來,李澈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大步朝寢殿門口而去。
宮人們死守着門口不肯讓開,李澈擡起一腳便將宮人踢出一丈遠,他又是一腳踹開寢殿的大門,頓時一陣濃香便鋪面而來。
李澈面色沉寂,寢殿內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他面上掛着冷笑,冷聲道:“來人,掌燈!”
隨着他這聲話落,原本就在寢殿內守着的龍二龍三,頓時點亮了燈盞,整個寢殿頓時亮如白晝。
然而牀榻上的兩人卻渾然不覺,仍在發出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李澈走入殿內。也不朝牀榻上看上一眼,徑直吩咐道:“來人,潑水!”
這水早就是準備好的,李澈話音一落,龍二龍三頓時便擡起藏在牀下的水桶潑了過去。
那是冰水,雖然放在牀下良久,但仍是冰冷,一桶冰水潑上了牀榻,牀榻上的兩人頓時醒了!
兩人瞧見對方,頓時一愣。曹瑩回過神來。察覺發生了什麼,頓時一陣尖叫!
恭王見狀也是慌成一片,他記得他在王府之中歇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到了這裡。而且身下還躺着曹瑩!
他的分身還停留在曹瑩體內。他不傻。自然知曉發生了何事,他急忙起身咕咚一聲便滾下了牀榻。
一低頭便瞧見一雙明黃色的靴子,恭王一慌。急忙擡起頭來,果不其然瞧見一臉冷色的李澈。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頹然的閉了上了嘴,也閉上了眼,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母后,他偉大的母后,再一次因爲野心而算計了他!
李澈看着一絲不掛的恭王,淡淡開口:“先將衣物穿上,事情如何朕心中明白。”
恭王聞言睜了眼,他無力的輕喚了一聲:“皇兄……”
李澈應了一聲,語聲也緩了些:“穿上衣物,莫要丟了父皇顏面。”
恭王聞言,默默起身,撿起地上散亂的衣物便開始穿了起來。
而在牀上的曹瑩,那聲尖叫過後,便徹底沒了聲響,她仿似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李澈,眼神空洞。
李澈並不看她,半垂了眸子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曹瑩不是曹菲,她沒有曹菲那般蠢頓,她聞言眸色終於又開始重新凝聚,她靜靜的看着李澈,全然不顧自己仍是渾身赤裸,如今的她赤不赤裸又有何區別。
她半垂了眸子啞聲道:“我無話可說,只有兩件事情想問陛下,還望陛下能夠相告。”
李澈的聲音如同那桶冰水一般,不帶有絲毫溫度:“你問。”
曹瑩抿了抿脣:“第一件事情,那晚之人是否是陛下。”
這話一出,正在穿衣的恭王便是一頓,李澈看了恭王一眼答道:“不是朕。”
曹瑩頹然的閉了眼,忍着心中的疼痛,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這一切是否早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李澈點了點頭,答的十分乾脆:“是。”
儘管早已料到,儘管早已知曉,可李澈的那一聲是,仍是徹底擊垮了曹瑩,她的淚頓時奪眶而出,而幾乎是嘶吼着喊道:“爲何?!我也是陛下的嬪妃不是麼?即便陛下不曾對我有一絲情意,可我是陛下的嬪妃啊!”
“這是第三個問題,朕本不想答你。”李澈輕哼一聲,語聲冷冽:“但今日朕心情不錯,便告知你爲何,其一,你不該以萱兒之事要挾朕娶了你,其二,不該對萱兒有不滿之心,其三,更不該動了不該有的念頭,使得朕在萱兒生產之時不能相陪!”
萱兒,萱兒,萱兒!三個理由句句都是因爲劉萱!
曹瑩突然笑了,笑的無比歡暢又無比苦澀,她笑了很久,直到笑的幾乎喘不過氣,這才收了笑,她深深的看着李澈,一字一句道:“確實是我的錯,錯就錯在,我不該對你傾心!”
李澈聞言挑了挑眉:“你若不使些不該使的手段,也不會有今日,與其在此處說些廢話,不如好生想想,如今的這一切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李澈說完轉身便走:“將二人押下,送往乾坤宮!”
外間有宮人應了一聲,接着便是一羣宮女太監走了進來,那是乾清殿的宮人,爲首的正是崔來福。
乾坤殿的燈火一直未熄,曹太后坐在大殿之內,等着宮人來報,雖然一切順利,但她總隱隱有些忐忑,她有些坐立難安,時不時往緊閉的殿門看上一眼。
她的身邊僅有宋嬤嬤相陪,宋嬤嬤見她有些神不守舍,當下開口安慰道:“太后不必太過擔憂,事情定會平順的。”
曹太后聞言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但哀家今晚總有些心神不寧。”
她話音剛落,外間便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曹太后心頭一驚,一下子便從高座上站了起來。
正在這時,宮殿的門也被踹開了。
李澈走進殿內,冷冷看了一眼曹太后,而後淡淡道:“將人押進來!”
崔來福進了點,揮了揮手頓時便有宮人壓着衣衫不整的曹瑩,與同樣衣衫不整的恭王進了大殿,那些宮人絲毫不曾留情,押着曹瑩與恭王進殿之後,便一把將二人推倒在地。
曹太后頓時慌了,她兀自鎮定強迫自己不去看跪在殿上的兩人,面向李澈皺眉問道:“陛下深夜闖入乾坤宮,這是何意?哀家雖不是你的生母,但好歹也是太后,你這般說闖便闖,到底將哀家置於何地?將先皇至於何地?!”
李澈聞言看她,那目光太過冷冽,竟讓曹太后頓時一陣腿軟,李澈冷哼一聲:“朕爲何深夜會來此處,難道太后不知?”
曹太后一手扶着高座上的把手,這才讓自己勉強站立,她的手指因爲太過用力,都開始有些泛白:“陛下何意,哀家自然不知。”
李澈聞言又是一聲冷哼:“不知?既然太后不知,那朕便告知太后,今晚恭王與曹貴妃在後宮顛鸞倒鳳,被朕抓個現行,朕本想着恭王乃是太后之子,曹瑩又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多多少少會爲他二人求情,可朕似乎想錯了,太后從頭到尾都不曾看上他們二人一眼,既然如此,那朕便秉公處理,崔來福。”
“老奴在。”
李澈的聲音森冷的如同冰窖:“傳朕旨意,曹貴妃與恭王通姦,無視皇威蔑視皇儀,身爲貴妃行爲放蕩,身爲王爺不知常倫與兄嫂通姦,將二人壓入大牢,三日之後午門斬首示衆!”
崔來福面不改色,躬身領旨,而後轉向殿外吩咐道:“來人,將曹貴妃與恭王押下去!”
“慢着!”
眼見着外間進走來幾名侍衛,曹太后再也忍耐不住開了口,她看着李澈,面上一片慘白:“曹瑩也就罷了,但恭王乃是先帝之子,是你的親兄弟,你怎可說斬便斬?”
李澈聞言冷笑:“親兄弟?他不顧常倫,與朕的妃子通姦,又何曾將朕這個皇兄放在眼裡?!他不顧念手足之情,常倫之義,做下這等下作之事,難道朕還要顧念手足之情?這事即便是傳到文武百官耳中,也無人質疑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