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情深不壽

小柱子的淚早已流了下來,聽聞這樣的詢問,他急忙搖着頭哽咽道:“不曾,陛下今天一直十分得體,陛下今日一直是帶着笑的,陛下今日未曾有一刻失態!”

聽了這話李澈似乎放心了,他閉了眼不再言語。

太醫很快來了,來的正是一直爲先皇診治的太醫院院首鞏滔,他帶着醫箱跌跌撞撞來到大殿,二話不說便伸出手開始診脈,這一診脈他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取出銀針,迅速施了下去,不多時李澈身上已佈滿了細細長長的銀針。

龍一此時已經現身,他冷着面問道:“陛下爲何會突然吐血?”

崔來福收了掌有些顫聲問道:“可是……可是與先皇一般?”

鞏滔看向他點了點頭,崔來福見狀頓時悲痛到無以復加,他仰天長嘯:“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先皇,你睜開眼看一看,這便是你要的麼!”

龍一見鞏滔點頭,頓時面色更冷,他的周身都散發出冷冽之氣,他濃眉緊鎖看着殿外一言不發。

只有依舊糊塗的小柱子懵懂問道:“什麼與先皇一般?鞏太醫,陛下到底爲何會突然吐血?他的身子一向很好的,雖然這段日子用膳並不多,這幾日更是未曾睡過覺,但以往忙碌之時殿下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是有過的。”

他急急的說着問着,懇求着鞏太醫能夠告訴他一句,陛下無事。

可是鞏太醫卻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若不是崔大總管護住陛下心脈,只怕此刻陛下心脈已傷回天乏術。如今心脈雖已護住,但鬱結已深,老臣只能開些方子爲陛下散鬱。只是這並不是長久的法子,先皇的例子在前……”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人人皆知他要說的是什麼,小柱子哭着拉住鞏太醫的衣袖懇求道:“定是有法子的,對不對?鞏太醫,定是有法子的對不對?”

一直未曾開口的李澈突然開了口,他語聲淡然。似乎一切早已知曉:“小柱子。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這點小傷還傷不到朕,你不必爲難鞏太醫。”

李澈的此時卻是無人信了。

這是第一次小柱子沒有理會李澈的話。他仍是緊緊的抓住鞏太醫的衣袖,拼命的懇求着:“鞏太醫求求你,我小柱子求求你想個法子,陛下還如此年輕。李氏王朝不能沒有他啊!”

鞏太醫長長嘆了口氣,他看着小柱子道:“你說的老夫何嘗不明白。只是這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夫爲先皇診治了一輩子,也未曾能讓先皇多活上幾日。”

說到這裡,鞏太醫一聲長嘆:“情深不壽。李氏男兒皆是如此。”

小柱子卻不聽什麼情深不壽,他只是明白了一點,他胡亂抹了兩把淚道:“心病還須心藥醫是吧?好。小柱子這就去把劉姑娘給陛下綁過來!”

他說走便要走,李澈重聲道:“站住!今晚你若敢踏出乾清殿一步。朕立刻將你杖斃!”

如今的小柱子什麼也顧不得了,他回頭朝李澈淒涼一笑:“小柱子這條命本就是陛下的,只要能爲陛下做些事,杖斃小柱子也是甘願的。”

他說着便不管不顧朝外走去,李澈皺眉:“龍一,將他給朕拉回來!”

龍一沒有動,李澈冷聲問道:“連你也不聽朕的命令了麼?”

聽聞這話,龍一放在身側的手握的更緊,他低頭領命:“是。”而後縱身一躍便輕巧巧的將小柱子給拎了回來。

小柱子拼命掙扎着,他一邊哭着一邊喊道:“陛下,您就讓小柱子去吧……”

許是他悽苦的模樣讓李澈有些不忍,李澈微微閉眼吩咐道:“龍一,將他關起來,明日出徵之時再放了他。”

龍一面無表情的點了,而後拎着小柱子便朝外走去。

龍一將小柱子拎到一處偏僻之地的殿內,而後轉身便走。

小柱子在他身後急忙喊道:“龍統領,難道你也要眼睜睜看着主子這樣下去嗎?你放了我,我去找劉姑娘,只要把劉姑娘給主子帶回來了,主子就會好了!”

龍一聞言停了腳步,轉頭看着小柱子冷冷一笑:“憑你?”

小柱子被他這般嘲弄的口吻弄的一愣,正要說話,卻見龍一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來,那軟劍在月色之中發出森森銀光,冷的讓人心寒。

龍一冷聲道:“即便是屍體,我也會給主子帶回來,你安心呆着!”

說完他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宮殿的門並沒有被關上,小柱子卻看着那大開的門傻傻笑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迎着那灑落進來的月光笑的開心。

劉萱在新房內已經整整坐了半天,從午後便一直坐到了戌時,若不是秋菊與冬梅尋了些吃食過來,此時的她即便不曾被那紅蓋頭給悶暈,也會餓暈了。

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將那蓋頭揭下,可秋菊與冬梅死活不肯:“這蓋頭乃是要世子爺挑開的,此乃龍挑鳳稱心如意。”

劉萱抗議無果,只得又安靜坐下,盯着那滿眼的紅色愣愣出神。

外間終於傳來腳步聲,守在新房外的大龍與大虎看見來人,立刻朝裡間歡快的喊道:“姑娘,爺來了。”

秋菊與冬梅一陣歡呼,趕緊又將劉萱身上的衣褶子給撫了撫,這才立在兩旁。

劉萱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一片茫然,她擠了擠眉眼,或許揭開蓋頭的那一瞬,她該給鄧玉一個笑容的。

鄧玉進了屋,看着那端坐在新房牀沿一身火紅的劉萱,腳步微微一頓,身後的冥一臉色有些不好,沉着一張臉站在身後。

秋菊與冬梅本是歡天喜地的等着鄧玉的到來,可鄧玉如今愣神,而他身後的冥一又冷着臉。頓時讓她們二人的喜悅變成了擔憂,冬梅小心出聲問道:“世子爺似乎不喜?”

鄧玉回神,臉上立刻揚了笑,他大步上前邊走邊道:“喜,怎會不喜,此乃爺日思夢想之事,如今得以實現一時覺得恍惚如夢罷了。”

聽他這般說。秋菊與冬梅這才重新揚起喜色。待鄧玉來到劉萱身前站定,秋菊急忙端來裝着喜稱的托盤:“請姑爺揭蓋。”

一句姑爺讓鄧玉神色微微一變,隨後他又重新揚起笑容。接過喜稱他輕聲問道:“萱兒,是你麼?”

這句話問的着實有些傻,秋菊與冬梅忍不住掩口輕笑,秋菊笑着道:“姑爺今日怎的如此怪異。這坐着的自然是小姐無疑,你若不信揭開蓋頭看看便是。”

鄧玉聞言卻是不動。

劉萱頂了一天的蓋頭。目不能視早已煩了,見他久久不揭蓋頭頓時就有些毛了,她忍不住抱怨道:“這東西又沉又重,你到底要我頂到何時?”

鄧玉聞言頓時笑了。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頓時讓人覺得炫目,他笑着點頭:“嗯,這般纔是我的萱兒。”

劉萱聞言面上一紅。正要斥上一句卻突然眼前一亮,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帶着笑意就這般突然闖入了視線。

鄧玉彎腰湊近她含笑輕聲道:“萱兒這般含羞帶怯的模樣,是爺第一個見到的,如此真好。”

今日的鄧玉說的都是些讓人面紅的話,劉萱聞言面上更羞,她微微低頭有些不大自然:“如此大的酒氣,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鄧玉細細的看着她,語聲輕快:“不多,今日高興與聖上抱壇暢飲,兩人各飲了十多壇罷了。”

一句聖上,讓劉萱原本含羞帶怯的臉頓時白了幾分,她微微垂了眼眸輕咳一聲:“真真是胡鬧,十多壇酒即便不醉也撐的慌,你也不怕將肚子給撐壞了。”

鄧玉細細的看着她,看的極爲認真,聽聞這樣的話,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移開目光,他看向一旁桌上擺着的酒樽道:“放心,爺這肚子再怎麼撐,與你喝一杯合巹酒還是不成不問題的。”

他說着端來酒杯遞給劉萱,他看着她的眸子用從未有過的認真之色道:“喝了這杯酒,你便是爺的人了,寧王世子妃這位子便是你的了。”

劉萱擡眸對他翩然一笑,站起身來與他相對,她紅脣微張柔聲道:“夫君請。”

一句夫君讓鄧玉的眸色變了又變,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端着酒杯的手與劉萱交握而後飲下。

他將酒杯遞給一旁的大龍,而後看着劉萱因飲酒而染紅的雙頰,他靜靜的看着,看的認真。

劉萱被他看的有些不大自然,微微低了頭道:“今兒你怎的了?爲何老是盯着我瞧上半天?”

鄧玉聞言微微一笑:“今日的你最是好看,爺覺得很美故而多看了。”

他笑完突然揮了揮手對四周人道:“你們先退下,冥一留下。”

這樣的命令來的突然,秋菊冬梅大龍大虎皆是茫然,只有一直面色不好的冥一,仍是面色鐵青的站着。

大龍大虎與秋菊冬梅得了命令,雖是疑惑卻也不得不退出房外,而後關上了房門。

劉萱也是不解,她看着鄧玉道:“雖然我有些不懂,但喜娘也是說過的,這禮還未成呢。”

鄧玉看了一眼一旁象徵着子孫滿堂的餑餑,面上露出一絲苦笑來:“這樣的東西不用吃了。”

劉萱正要問爲何,卻見鄧玉看向她正色道:“劉氏阿萱,有件事情爺必須同你說清楚,你已知曉爺與李澈乃是雙生子,你可曾聽過雙生子乃是互相有感應的?”

這樣的傳言劉萱曾聽過的,不僅僅是民間有傳言,便是醫術之上也曾提過,雙生子之間有着常理無法解釋的默契,更是有着讓人匪夷所思的互相感應。

劉萱就曾在一本書上見過這樣的例子,說是雙生子其中一人有了病痛,另一人雖是在千里之外,也覺得疼痛難當,可就醫之時卻無任何病症。

劉萱瞧着鄧玉的神色,心中莫名咯噔一聲,她有些艱難又有些急切的點了點頭:“聽聞過,你想同我說什麼?”

鄧玉微微閉了眼,面上露出一絲苦澀來:“如果爺告訴你,爺早在大婚之前便感應到李澈身子已傷,你可會信?”

“傷?什麼傷?”劉萱沒有回答鄧玉那句信不信,而是急切的問着求證着:“他是習武之人,身子一向好的很,怎的會傷?又傷在何處”

鄧玉看着她急切的模樣,嘴角的苦澀怎麼藏也藏不住了,他深深吸口氣緩緩吐出看着她道:“他的傷乃是……”

“龍一!你這是作甚!”

外間冥二一聲大喊,打斷了鄧玉的話,劉萱心中一慌,這個時候龍一怎麼來了?

她尋聲朝門外望去,然而房門是緊閉着的,她只能聽見龍一用一如既往的冷冽聲道:“帶人。”

冥二大笑一聲:“帶人?你莫不是傻了不成?你不知道今兒個是爺與她的大婚之日?你現在殺氣騰騰的跑來帶人算怎麼回事?!”

回答冥二的仍舊是龍一冷如冰窖寒風一般的聲音:“即便是屍體,今日我也要帶回去,擋我者死!”

“好!我倒要看看我是怎麼死的!”冥二話音一落,院中頓時響起一陣刀劍相交之聲。

劉萱站在屋內有些慌亂,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鄧玉:“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龍一……”

鄧玉苦笑着打斷了她的話,只是他的話讓她更是不解,他苦笑着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我的夢也該醒了。”

“萱兒你聽好了。”鄧玉看着劉萱一字一句道:“父皇遺旨我與他皆是不得不從,我私心的想着,只要你真心願意我與結爲夫妻,既便是你的情你的心不在我這兒,也是好的,我也是幸福的。可是並非如此,人一旦在乎了,想要的便會更多,如今的我要的不僅僅是你的願意,更想要的是你的情你的心!”

劉萱張了張口想要辯解,她想說她是真心想同他攜手共度一生的,她想說即便現在她的心還不在,但以後總有一天會在的。

可鄧玉卻搖了搖頭:“你錯了萱兒,若是感情能隨着你的想法而動,他與我早就放棄了。”

這是鄧玉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爲我,可見他說的句句皆是真心,劉萱不明白,爲何當她做好了一切準備,真心實意想要嫁給他,他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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