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喂得雞湯太多,沈暮念喝着喝着就有點昏昏沉沉了,喝到最後,她緩緩擡起依舊觸目驚心的手輕輕將眼前的碗推開,虛弱的搖搖頭。
君亦卿知道她喝飽了,喝的也不算少,便沒有在強求。
將碗放在桌子上,把她的牀調整平穩,替她蓋上被子,伸手將她額角的碎髮撥開,柔聲道:“什麼都不要想,答應我。”
沈暮念下意識的點點頭,她不是不想去想,只是現在連想的力氣都沒有,只躺下沒幾分鐘便再次沉沉睡去。
兩個小時後,等戚竹進來的時候,君亦卿已經握着她的手趴在她的牀頭睡着了。
他已經三天沒有閤眼了,早已超出了身體的承受之外,戚竹知道,他不得不眠不休不閉眼的看着她,他不想睡,可現在完全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本能。
他,撐不住了。
他跟沈暮念一樣睡得很沉,戚竹給他披上了一個毯子,輕手輕腳的離開。
“楚離和安月嬋去S國找紀流年了,夜瑾他們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嚴宇寧願賠上全家性命,也不開口,這麼看來,嚴宇跟白倩茜的關係並不尋常,嚴宇這條線算是斷了。”蘇墨沉聲道。
戚竹倚在牆上眯着眸子思考半天,才冷靜道:“穆少將那邊的情況如何?”
“將軍已經在走之前叮囑好了一切,穆少將雖然平時看上去不靠譜,但他能走到今日並非依靠總統大人,能穩得住。”蘇墨淡淡道。
戚竹擰眉:“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他要回來還需要多久。”
蘇墨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冷冷道:“戚竹,你想的事情不會發生,若真的會,紀流年不會這麼大費周折的調查取證,穆子寒爲了沈暮念已經做出了這樣不孝的決定,就算他知道什麼,你讓他怎麼去指證自己的親生母親,他在選擇沈暮唸的時候,已經把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嚴叔,一直守護者穆家的衆多警衛員,暗兵全數親手毀了。”
戚竹驀地一怔,眼神劇烈的晃動起來。
是,穆子寒不會了。
他做的已然是極限,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極限。
這不是尋常的人能做出來的,而他在親手毀了他目前的計劃,殺了那些相熟的人後,還爲了讓沈暮念見到君亦卿,奔赴沙場。
“能調查到麼?”戚竹擰眉道。
蘇墨輕輕搖搖頭:“不易,所有的計劃總統夫人都沒有參與,包括嚴宇指使閆旭,擅自徵用總統的車,所有的一切,嚴宇一個人都能扛下來。”
戚竹緊緊的咬着牙,她以前一向崇敬的總統夫人,竟然會幹出這種事,如何讓她不心驚,不氣憤。
“我想不通,她爲什麼這麼做!白家跟念念的恩怨,不早就結了麼,爲什麼要下如此狠手!”
蘇墨緩緩看向她,眉心輕動:“這就是紀流年一直在查的動機,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的動機,沒有這個動機,單憑嚴宇這瘋狂之舉,無法繼續下去。”
戚竹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在說話了。
如今,只能等,只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