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論武,天下英豪共歡騰。
決賽第一輪第二場,以一人的死亡而結束,這個結果並沒有讓很多人吃驚。原因是隻要是在擂臺上,就無法避免以命相搏,這是殘酷的現實。
比賽的組委會雖然希望能夠減少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他們無法以明令告示,因爲這樣會讓比武的激烈程度大大折扣。場內的觀衆是花高額的門票來看激烈刺激的比賽,而不是一團和諧的家家酒。
鮮血可以讓觀衆們熱血沸騰,同樣可以讓選手們更加地投入到戰鬥中。
第三場開始了,猥瑣少年任一心走到了臺前,所有的人都對他有一種鄙夷神情,但是所有的人不會忘記他的身份,武法雙修,所以鄙夷的神情中又帶着一點期望。倘若任一心是任恆天師的養子這個消息傳出去,必定讓所有的觀衆以膜拜神一樣膜拜他。人就是這樣,喜歡端着架子,卻又喜歡仰望架子上方的天空。
任一心的對手是青嶽道高足黃玉,一個長相清絕,相貌儒雅的少年,在預賽中他與許戈一組,但在最後一場主動棄權,晉級到決賽。因爲在預賽當中沒有消耗太大的實力,所有黃玉對這輪比賽的勝利,勢在必得。
任一心的黑棍在第一場比賽之後,給觀衆們留下了深刻的力量。人羣當中不少人開始歡呼雀躍:“猥瑣男,加油,猥瑣死對方。”任一心很無奈,他只是長得猥瑣而已,衆人真是火眼金金。
好吧,就讓猥瑣流開始吧!
任一心三角眼一眯,一種怪異的氛圍,籠罩在這個擂臺上。
所謂的猥瑣,是躲避,是偷襲,是揀漏,是陰損。
任一心一瞬間如同消失在了擂臺上,黃玉知道,對方使用了隱身符咒。黃玉嘿嘿一笑,隱身到了宗師巔峰,已經是一種雞肋招數。所謂的以氣馭形,整個擂臺上的空氣只有稍有波動,便會引來宗師級高手的注意。
“嘭!”火花四濺,黑色的鐵棍與黃玉的青色長刀碰在了一起,在場內點燃了戰火。但,這僅僅是第一次震撼,“嘭”!“嘭”,大量的火花在擂臺上開始四濺,但是卻看不到人。
這是多麼恐怖的速度。無論任一心還是黃玉都展現出了強大的機動能力,恐怖的氣息,使得看臺上的看客們不時的發出“哦”——驚歎聲!
不過場上的情景顯然還要詭異許多,當衆人認爲這單調的擂臺沒有了人,只有火花在點綴的時候,看臺的一端出現了一個滿口黃牙,頭髮蓬亂,眼睛迷離,鬍渣滿臉的猥瑣少年,他似乎快樂地看着場內,火花四溢之處,正在開展的激烈戰鬥。
五十招過去了,八十招過去了,一百招。
猥瑣的任一心似乎終於感到有點無聊了,騰身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衝向了虛空。黑色的棍精確地指在了火花出現的下一個地方,拿着青色長刀黃玉悶哼一聲,快速離開。
“真是陰險狡詐,二級傀儡術。”黃玉不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二級傀儡術給欺騙,在剛纔的激烈搏鬥中,跟一個只有手掌大小的傀儡在戰鬥。不過就這麼個簡單的傀儡,竟然擁有着強大的抗擊打能力及輕便的靈活性,這顯示着任一心的與衆不同。
但是任一心似乎沒有像讓黃玉總結經驗的機會,他手中的黑棒一指,憑空降落一個巨大的旋風,趁着黃玉關注旋風的同時,任一心以令人無法想象的身法,躍到了黃玉的身後。
黃玉只感到背脊的中樞一麻,便失去了知覺。
這是什麼跟什麼嗎?
場上的普通觀衆,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爲從戰鬥開始到戰鬥結束,根本連流血的場景都沒有發現。
這就是猥瑣,這就是王道嗎。
任一心根本沒有讓對面的黃玉看清楚自己的進攻路線,先後迷惑黃玉兩次,最後偷襲黃玉得手。
沒有驚心動魄,也沒有風聲鶴唳,觀衆們覺得索然無味也罷,但這就是現實,血腥的比賽對於戰鬥雙方而言並不是取勝的最好方法。
當然,黃玉必須心服口服,雖然任一心整場戰鬥都在迷惑黃玉,誘使他掉入陷阱,但是隻有法術達到巔峰,技巧遠高於他,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觀衆們對上場的比賽很不滿意,甚至有人吹起了倒彩哨,但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戰士不會爲他們重新開始戰鬥,彌補他們心靈上的落差。
隨着倒彩聲,第四場的主角上場了,比賽雙方是唯一的一名女性顧嵐和麓嶽道的一名粗壯少年。
粗壯少年大約十九歲,長得魁梧異常,一隻手臂足有顧嵐的腰粗,提着一根輕細短劍,倒顯得滑稽非常。
而對面的顧嵐體態輕盈,面容姣好,不似一般的練武女子,肌肉發達,反而顯得豐盈飄逸。
“嵐妹子,沒想到三年不見,你又長漂亮了。”粗壯少年沒開始比賽,倒開始泡妞了,這讓一旁的人紛紛搖頭。
顧嵐笑道:“王師兄,如果你想這樣,讓我留手的話,那不大可能哦。”
王堅抹了下眼睛,剔除了裡面的一些髒物,吸了兩口鼻子,道:“嵐妹子,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冰雪聰明,不過今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呵呵!”顧嵐一抖黃色利劍道:“今天只會讓王師兄常常我清風山的風劍之銳。”
風一樣的女子開始翩翩起舞,而那個拿着短劍的粗魯少年也隨着女子的節奏開始飛舞,彷彿這不是在戰鬥,而是牛糞與鮮花的共舞。
觀衆席上的看客們看着惡搞的這一刻,大笑着,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諧趣場面更讓人感到開懷呢?
舞蹈,只是一個外表,總是會讓那些不懂門路的人,走進自我娛樂的誤區。看懂門道的人,望着那些長大嘴巴,樂呵呵的人,一臉鄙視。
顧嵐的舞蹈是清風飄逸,卓然於世,蕩遍羣魔之舞;王堅之舞是巍巍大氣,凌然超脫的瀟灑之舞。
“風”與“鬆”之舞,相得益彰,卻又兇險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