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何歡歡回家之後,子車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對一個女人說愛很瘋狂。可是人的情感本身就是那麼奇妙的,有些人你對一輩子也可能沒有感覺,有些人你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就是你的mrs.right.大概何歡歡就是這樣奇妙的人。
從何歡歡酩酊大醉那天開始,子車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是個傷痕累累的人。
讓他更心疼的是何歡歡的故作堅強。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他決定要對何歡歡好。
何歡歡大概也知道,子車對她應該有某種特殊的感情了。她從心底裡覺得子車是個很優秀的人,只不過她心裡,已經再也沒有位置讓他住下來。
何歡歡咬了咬脣角,但是那又能怎麼辦?
何歡歡,你就承認吧!這輩子除了唐錦言,你心裡是再也裝不下誰了。
隨即,何歡歡努力甩甩頭。
胡說,他算什麼。我是因爲念望才接受不了第二個人的……
糾結的心情。何歡歡不得不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告誡自己要冷靜一下。
洗到一半的時候,何歡歡聽到門外有細細碎碎的聲音。
何歡歡想,我不會那麼倒黴被小偷盯上了吧!她準備穿上衣服,拿着衣杆跟歹徒搏鬥,卻發現自己的衣服扔下了洗衣機,睡衣又沒有拿進來。
何歡歡崩潰地抓了抓頭髮。不管了,我何歡歡怕誰?何歡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裹好浴巾,拿起衣杆子,就往外衝。
她閉着眼睛亂揮舞着衣杆,打算跟歹徒一搏生死。突然間,衣杆停在半空中不動了,她睜開眼睛,發現是唐錦言。
她一拍自己的腦袋。她忘記了唐錦言有自己家鑰匙了。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浴巾角卻掉了下來。
何歡歡“啊”一聲,抓起浴巾往浴室衝。
唐錦言看着何歡歡這個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何歡歡回到浴室,看着鏡子裡這個慌亂的自己,覺得丟臉極了。
“何歡歡,冷靜冷靜。這是意外,意外!”何歡歡用手打開水龍頭接冷水潑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忘掉這麼丟臉的瞬間。
唐錦言的笑聲,不斷在她的腦子裡像錄音機一樣重複播放。她又想起了他們的過去。
游泳是唐錦言學會的。記得那時候他對何歡歡說:“以後除了我,別的男人都不能碰你。”
這麼一想,何歡歡心裡反倒有些釋然了。何歡歡自我安慰道:“還好不是歹徒,對還好是他,不是歹徒。”
過了許久,何歡歡終於冷靜下來。
唐錦言敲了敲浴室的門。何歡歡想:這又是要幹什麼?她靠在浴盆前,腦子一片空白。
唐錦言早就不耐煩了,喊道:“開門啊!你在裡面是暈倒了嗎?”
何歡歡結結巴巴回答道:“開……開門幹什麼?”
“大小姐,你瞎想到哪裡去了。我給你遞衣服啊!”唐錦言知道何
歡歡去洗澡總是忘記帶衣服進去。
何歡歡一拍腦袋,懊惱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不純潔的想法。
從浴室裡出來,只見到唐錦言好像在自己家一樣,躺在沙發上。何歡歡沒好聲好氣地說:“喲,你還真當這裡是自己家啊?”說着,便對他白了一眼。
“坐下!”唐錦言命令道。好像在這裡他纔是主人。
何歡歡剛剛那麼一折騰也有些累了,倚着沙發坐了下來。她不敢太靠近唐錦言,但是偏偏沙發只有兩個人的位置。
唐錦言看着何歡歡這副不自在的樣子,又想起她剛剛的囧樣,不由得覺得她可愛了幾份。何歡歡的心裡究竟還是當年那個小女生,只是外界的傷害太多,讓她不得不僞裝起自己。
唐錦言直勾勾盯着她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你……你不知道私闖民宅是不對的嗎?“何歡歡氣急敗壞地說。
唐錦言勾起輕薄的脣,笑了一下,說:“你怎麼看見我私闖民宅啦?”說着,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何歡歡真的想發狂,面對這樣的無賴,真是沒辦法,只好自認倒黴。
“好吧,好吧!我不跟你爭了,有什麼事趕緊說!”何歡歡不耐煩道。她現在只想快快送走這個瘟神,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你爸跟我說,你跟他脫離關係是爲了更名正言順的接近我。我想知道這是不是你的心裡話。”唐錦言看着溼漉漉的何歡歡說。
何歡歡沉默了一下,心想:是不是自己當初說那句話的語氣太真切了,所以任何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爲,這就是她跟父親脫離關係的理由。
唐錦言看着沉默許久的何歡歡,其實他期待何歡歡說是的。只要何歡歡點頭,他可以不顧一切跟何歡歡在一起。
“首先,他不再是我的父親,第二那只是我一時的氣話。讓唐總產生什麼誤會,真的很對不起。”何歡歡一字一頓地說着。
這個時候的她內心其實無比慌張。她還愛着唐錦言,但是卻要壓抑住自己。很多真心話往往都是在漫不經心中說出來的,她那句想跟唐錦言在一起當然也是真的。
只不過這個想法埋藏了太久,在她內心裡積壓了太久,她不敢承認。
“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承認你愛着我?”何歡歡的冷漠雖然像冬日的冰水一樣,一次又一次冷凍了唐錦言的心。可是唐錦言就是有自信認爲她一定還愛着自己。
“從五年前你結婚那天起,我就已經不愛你了。”何歡歡倔強地說。其實她內心比誰都清楚,這些年的想念有多折磨。
唐錦言看着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忍不住想要用所有的熱情來暖化她,他想要親吻那張說出那麼多狠毒話語的脣。
唐錦言轉過身去,一把抱住毫無提防的何歡歡。何歡歡奮力掙扎着,嘴裡嗚嗚喊道:“放開我!”
唐錦言看着懷裡掙扎的何歡歡,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她不像以前那麼溫順,像只小刺蝟一樣,總是會把他的心扎得生疼。
唐錦言柔軟的嘴脣溫柔地吻了吻何歡歡,輕聲在耳邊說:“別亂叫,不然鄰居該過來了。”
何歡歡一下子愣住了,那麼多年,她依然是經不住唐錦言的糖衣炮彈。她一動不動斜躺在沙發裡,腦子一片空白。
唐錦言長大他的大長臂,將溼漉漉的何歡歡一把摟在懷裡,說:“我就想這樣抱你一下,別推開我。”
何歡歡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唐錦言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何歡歡的手緩緩擡起,摸了摸唐錦言那頭烏黑而整齊的發。
兩個人雖然擁抱在一起,但其實中間隔了一座冰山。唐錦言想要用所有的溫暖去化開它,可是好像無能爲力。
唐錦言就這樣抱住何歡歡半分多種,他才鬆手。他什麼也沒說,隨手拿起搭在沙發上那件深藍色西裝,直徑大步走出門去。
他從來就是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他想對何歡歡訴說那麼多年來自己對她的想念。
他其實想對她說,自從她離開之後,每個季度的芭蕾舞年會他都會去看;他也想說他在私人花園裡親手種下了所有何歡歡喜歡的話;他也想說因爲想念她,每天晚上都難以入眠。
他想說的很多很多,結果在最後都消失在無聲的夜空。
兩個人都在思念,都在痛苦。上帝就是偏偏讓這樣的兩個人備受折磨。
在唐錦言走之後,何歡歡又開始後悔了,後悔剛剛是不是做得太多,會讓唐錦言誤會?可她一想起唐錦那就軟弱無力的話和剛剛落寞離開的背影,她又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的。
何歡歡內心的痛苦源於自己的掙扎。她愛着唐錦言,但是又放不下當年的恨;她想去追尋回自己的幸福,可是又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受傷;就好像剛剛,她想說yes的時候,偏偏說出了no。
何歡歡還沒來得及等頭髮幹,就倒頭睡下了,之後睡着了,才能暫時遺忘那些亂七八糟的煩惱。
新一款的香水推廣工作纔剛剛開始,何歡歡作爲產品的研發者,自然是希望自己的香水能夠廣受歡迎,好多事情她都必須要親力親爲。
她害怕出現像上次那樣的錯誤,讓消費者對源飾美的產品失去信心。所以這次她寧願自己辛苦一點,也要層層把關。
羅妮弗說上次於夕舞拍的宣傳硬照宣傳效果和消費者評價都不錯,希望這次還是又於夕舞來拍攝,模特也還是唐忻羽。
可能三個人相處得較久的原因,一起合作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何歡歡聽到羅妮弗這個提議就立刻跑去通知兩個人了。
唐忻羽本來想答應的,可是她一想到男模還是陶一俊就立刻搖頭說不了。
“大小姐阿,是你當初說非陶一俊不可的,現在又變了個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段時間我忘了問你,現在一一給我道來!”何歡歡隔着電話說。
“你不懂的啦!你叫羅妮弗另挑人選吧,恕我不能幫你們啦。”唐忻羽生怕何歡歡追問下去,趕緊掛了電話。
(本章完)